馬胖子倒了三杯紅酒,一人一杯,說道:“小林子,我真不知道,你們家居然這麽有來頭?”
“啊?”林楓寒不解的看著馬胖子。
許願當即解釋道:“小寒,你有所不知,當年的事情發生在北京,你父親也是在北京過世,所以,我托付我北京的朋友幫忙查一下子,但我朋友沒有搞定,最後找到了馬胖子的爺爺,還是他爺爺幫忙,才能夠順利查出來一點事情。”
“多謝!”林楓寒心中苦澀無比,忙著道謝。
“謝什麽啊?”馬胖子把一杯紅酒一仰脖子,直接灌下去,說道,“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說謝,就忒見外了。”
“是!”林楓寒忙著笑道,馬胖子是爽快人,做事也從來乾脆利落,對他更是沒得說的,這樣的朋友,他上什麽地方去找啊?
“你的母親,叫做周惠娉——是北方人。”許願說道。
林楓寒隻感覺腦袋裡面轟隆一響,他的母親果然就叫做“周惠娉”,那個害的他們家家破人亡的人。由於事先早就猜測到,這一次,林楓寒還算鎮定,但臉色卻也很不好看。
“周家歷史悠久,是做餐飲業起家的。”許願解釋道,“和古俊楠是遠親,周惠娉十九歲來到揚州,就在古俊楠的多寶閣做事,你知道,古俊楠是你的姑爺爺,你父親嫡親的姑父,又都在揚州城,於是,這麽一來二去的,君臨先生和周惠娉就認識了,周惠娉生的漂亮,君臨先生就有些愛慕之意,後來在古俊楠的妻子的撮合下,就成了好事。”
這種事情,林楓寒完全表示能夠理解,畢竟,周惠娉確實非常漂亮,哪怕是美豔嬌俏如同朱槿那般,也比不上周惠娉。
那個時候,林君臨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到美貌姑娘,如果沒有愛慕之意,那才是奇怪事情。
郎有情、妾有意,加上有長輩做主撮合,於是,一樁姻緣就這麽成了。
許願看了看林楓寒,繼續說道:“不久,周惠娉就有了身孕,然後就有了你,君臨先生自然是極高興的。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是,就在五年後,卻是出了意外——那年夏天,周惠娉失蹤,你林家的幾樣傳家珍寶,也同時不翼而飛。”
林楓寒苦笑,當即端起紅酒,一飲而盡,這種事情,許願不用挑明,他也清楚得很,周惠娉嫁給林君臨的目的,就是為著林家的幾樣珍寶而已——而他這個人,不過是意外之下的產物,不小心弄出來的“人命”而已。
果然,許願繼續說下去——
林君臨在發現之後,憤怒惱恨不已,當即買了車票,去北京周家尋找周惠娉。但是,只怕林君臨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這次離開揚州之後,就再也沒有能夠回到揚州。
林君臨趕到北京周家,索要周惠娉和林家的幾樣珍寶,卻沒有想到,周家也不知道周惠娉去了哪裡,反而認為林君臨害了周惠娉,倒打一耙,雙方爭執不下。
林君臨無奈,只能夠找舅舅黃容軒幫忙追查,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警方卻找上林君臨,說他涉及一樁古玩走私案。
林楓寒聽到這裡,忙著打斷許願,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我父親的舅舅是誰?”黃容軒?那不就是黃絹的爺爺,怎麽成了他的舅爺爺了?這關系夠複雜的。
“黃絹那小妮子的爺爺,就是你的舅爺爺。”許願解石道,“黃家是專門做金石生意的,改革開放之後,生意做的很大。”
林楓寒愣然,他還真不知道,他居然有如此來頭大的親戚,這麽算,他和黃絹,豈不也是表兄妹?
他這才恍惚想起來,他的奶奶叫做黃容霞,他們家和黃家確實有些關系。
許願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君臨先生由於牽涉到一起古玩走私案中,被抓入獄,作為舅舅的黃容軒立刻就聯系了你爺爺林老先生,然後通過多方關系,想要把令尊保出來,但都沒有成功。”
許願一邊說著,一邊從資料袋裡面,翻出一張,遞給他道:“周惠娉是一九九三年七月八日,離開你們林家,你父親是同月二十日到達北京,同年九月三日,你父親因為涉及古玩走私案,被捕入獄。
那件古玩走私案牽涉很廣,共計有二十九件稀有古玩被走私出國,下落不明。其中有十九件珍寶,竟然是北京一家博物館的收藏品,案發之後,經過專業人氏查證,發現那家博物館的珍藏品,已經由原本的真品,換成了現代高仿品。
那家博物館的館長叫做傅晚燈,當晚就引咎自盡了。”
林楓寒聽到這裡,心中很是難過,難道說,父親竟然真的從事過古玩走私?
“這案子錯綜複雜,牽扯很多,當時很多人懷疑,用贗品換走博物館珍品的高仿貨,就是黃家所製作。”許願繼續說道,“如此一來,黃容軒也不太好出面,幸好這個時候,你爺爺也趕到了北京。你爺爺在北京認識一些朋友,走了關系,托了人,也沒有能夠把你父親保釋出來,因為這個案子實在太大,一般人根本不敢插手過問。
而且,當初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想的,他們把你父親關在了新月酒樓——新月酒樓是周家的產業。”
“新月酒樓現在還存在嗎?”林楓寒突然問道。
“自然。”回答這個問題的是馬胖子,當即說道,“新月酒樓現在自然還在,而且,周家這些年的餐飲業做的很大,幾乎全國各地都有他們家的連鎖店。周家老太爺周文熙前年去世的,把家業全部傳給了他的大兒子周子賽。”
林楓寒點點頭,看著許願,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許願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寒,你最好有心裡準備。”
“我父親已經過世這麽多年了,我還能夠有什麽接受不了的?”林楓寒說道。
許願點點頭,說道:“同年九月十九日,這個案子移交法院開庭審理。因為當時令祖找不到有利的證據,證明君臨先生乃是冤枉的,所以,當初他應該都要絕望了,但是,同樣的,警方也一樣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君臨先生做下的。
而君臨先生身邊的兩個高手,竟然采用了極端的手法,毀掉了一些東西,一個選擇了自盡,一個在抓捕過程中,因為拘捕,被亂槍打死,導致人證物證都不全。如此一來,法院自然也沒法子判定君臨先生就是那批古玩走私案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