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林楓寒直接說道:“馬騰!”
“哦?”張曼安點頭道,“那個房地產大商人?”
林楓寒點點頭,就不在說話,他感覺他現在越發不舒服了,頭痛的厲害。
“啊?”張曼安似乎有些詫異,然後,他就這麽一隻手搭在林楓寒的肩膀上,歎氣道,“兄弟啊,這年頭要混口飯吃,可真不容易。”
“是!”對於張曼安的這句話,林楓寒表示讚同。
“可你好歹也找個女人啊。”張曼安歎氣道,“男人?真虧你受的了?兄弟,不滿你說,想要包的男人多的是,出大價錢都有,可我實在受不了……”
“你……你說什麽?”林楓寒這個時候就算再傻也回過神來,這個叫做張曼安的同學,竟然是靠著做女人面首吃軟飯的。
“兄弟,別掩飾了。”張曼安翹著蘭花指,歎氣道,“長成我們這樣,想要賺點錢還是很容易的,唉……”
“你……給我滾。”林楓寒壓下心中的惱怒,低聲罵道。
一瞬間,他感覺就像吃了一隻死蒼蠅般惡心,這個男人怎麽勾搭女人或者男人,都和他沒有一點關系,可是,他好端端的跑來招惹他做什麽啊?
“喲,這麽凶做什麽啊?”張曼安扭著腰肢,冷笑道,“怎麽了,傍了男人了,你還不讓我說啊?”
“你喜歡傍女人和男人,那是你的事情。”林楓寒站起來,他感覺他有必要去門口透透氣,真是好端端的找了了一個角落裡面坐著,居然就招惹了人妖。
“哎呀,你別亂走。”張曼安忙著說道,“他們在談正經事情呢?你過去湊什麽熱鬧啊?我知道,做我們這一行,被人說破了,臉上都有些下不來,唉……事實上不就是這麽回事?”
“你別和我說話。”林楓寒想想就感覺惡心,當即低聲咒罵道,“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認識我?”
“哈哈!”張曼安故意掩口笑道,“你父母雙亡,上學的時候又不喜歡說話,這麽怪癖的人,想要讓人忘記真的很難。”
“呃?”林楓寒愣了一下子,是的,在學校中,出類拔萃的同學自然容易讓人記住,但是,一些怪異的同學,也一樣能夠讓人輕易記住。
最容易讓人忘掉的,就是中庸之人。
而他上學的時候,就是一個怪癖的學生,加上他還父母雙亡,自然也容易讓人記住,林楓寒還詫異,為什麽別人都記得他,他就不記得別人?難道說是自己記性不如別人?
“我不和你說話,我要出去走走。”林楓寒說著,當即就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張曼安不知道是傍著誰進來的,他雖然也是馬胖子帶進來的,他沒有請帖,但是,用馬胖子的話說,他是寶珠皇朝的少主子,他的身份,站在什麽地方都拿得出手——他有錢有勢,不比這地方任何一個富豪遜色分毫。
張曼安還想要說什麽,但林楓寒已經向著門口走去,就在林楓寒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幾個人簇擁著一個中年人而來。
那人進來,林楓寒本能的後退了幾步,讓出地方來。
那人進門的時候,有保鏢小心翼翼的護持著,林楓寒再次向後退去,盡量讓自己不顯眼。但是,當他的目光和那個中年人接觸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恍惚。
這個人身量中等,容貌也是不錯,有著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眉宇之間,隱約透著一股貴氣,還有一股傲氣。
似乎有一段記憶,就這麽模糊的從林楓寒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追著一隻大黑貓,口中叫道:“貓貓……貓貓……等等我,不要跑……”
院子裡面,有一顆老大老大的銀杏樹,樹下面,放著一隻偌大的銅鼎,黑貓“嗖”的一下子,就跳到了大鼎上面,小男孩跟著跑去過,卻是腳下一個趔趄,摔在地上,頭撞在了堅硬的銅鼎上。
一個青年匆匆的跑了過來,口中似乎還說著什麽,好看的丹鳳眼中,滿是焦急。
林楓寒伸手摸下自己的額頭,在密集的頭髮中,有著一道細碎的傷痕,父親說,這是小時候他學猴子在床上蹦蹦跳,從床上摔下來磕破的。
可為什麽,他依稀記得,這個傷痕,竟然是撞在了某個青銅大鼎上?
那個銅鼎,就在這裡!
林楓寒沒有向著外面走去,而是翻身走回來,就在原本的椅子上坐下來。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簇擁著那個中年人。
他知道,他就是石先生——據說,名字叫做“石高風”,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泯然於眾。
“林下高風?”林楓寒在心中把這個名字再次念叨了二遍。
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石高風的身邊,就連著馬胖子,就想著法子跟他搭訕。
石高風只是禮貌的笑著,然後請大家看那尊青銅大圓鼎。
青銅鼎周圍的紅繩已經被撤去,石高風對眾人說,只要有興趣,誰都可以摸著玩兒,並且請人判斷一下子,這個青銅大鼎是什麽年代的,真偽如何?
眾人聽了,都是好奇,一一上前摸去,然後私下裡竊竊討論。
林楓寒坐著沒有動,依然只是看著,而石高風卻是悄悄的撇開眾人,四處找了找,果然,他在一個角落裡面,找到林楓寒。
從一個侍者的手中,接過二杯紅酒,石高風向著那個角落裡面走去,他的一個助理邱野,匆匆跟了上來。
石高風走到林楓寒面前,而林楓寒還是坐在椅子上,抬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石高風。
林楓寒的這個舉動,事實上很是無禮,所以,石高風那個助理邱野就有些不痛快了。
“林先生?”石高風把手中的一杯紅酒遞了過去。
林楓寒沒有接,他雙手死勁的握住了拳頭,他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石高風對於他的態度倒是無所謂,淡然開口道。
林楓寒從他手中接過紅酒,壓下心中的煩躁,淡淡的開口道:“今天只是初見,哪裡有什麽多年不見,更沒有別來無恙?”
“是嗎?初冰?”石高風也不在意,溫和的笑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