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苦笑,是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任何時候都上演著這樣的戲碼,這不稀奇。
“如今,這個案子倒是能夠連貫起來了。”許願說道,“我想想,確實蠻複雜。”
“哈哈!”馬胖子笑了起來,說道,“周家通過古俊楠,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給了林君臨,本來就沒有按什麽好心,對吧?美人計——在三十六計中可是赫赫有名。
周惠娉和林君臨成婚不久就有了孩子,林君臨從來沒有懷疑過周惠娉,有了孩子之後,他就開始做奶爸,把生意交給周惠娉打理。
周惠娉精通此道,生意蒸蒸日上,兒子可愛,丈夫儒雅風趣,夫妻相敬如賓,於是她對於家中原本的謀算就有些膩味了,甚至不想做了,所以一拖再拖,但偏生她查出來患了絕症,命不久矣,加上家中父兄逼迫,不得已為之。
如果不出我所料,林君清也喜歡周惠娉,對吧?”
“啊?”許願愣然,上次由於有林楓寒在,他沒有好意思說,只是把資料檔案一起給他,讓他慢慢看就是,畢竟這牽涉到他父母的隱私。
“人之常情。”馬胖子看著許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冷笑道,“周惠娉漂亮無比,正常男人看到她都免不了有些愛慕之意。那林君清又不是瞎子,焉有不動心?他本來就嫉恨林君臨,加上這個誘因,於是,他和周惠娉算是一拍即合。
只要林君臨一死,如果這個時候,再傳出林東閣和古鶯兒的醜聞,黃容霞絕對承受不起這個雙重打擊。然後古鶯兒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林東閣,林家的這份家私,自然都是林君清的——剩下一個小寒,天知道要遭什麽罪。”
“對!”許願點頭道,“整個案情應該就是這樣,如此一來,一切都是合情合理。這個案子布局嚴謹,幾乎是天衣無縫,作為林君臨舅舅的黃容軒被栽上假造文物的罪名,自顧無暇;林老頭就算知道實情,為著私生子,他也不敢吭聲,在私生子和親生子之間,他只能夠選擇保一個。”
“是的!”馬胖子冷笑道,“但是,這些人都低估了他……他才是真正的天才,木秀於林的俊傑人物。”
“所以出於報復,他把林君清殺了,然後他跑了。”許願說道,“整個案子,應該就是這樣。”
“你錯了!”馬胖子搖頭道,“他雖然有一千個殺林君清的理由,但是,林君清絕對不是他殺的。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盯著他,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他唯一做的,就是在林君清死後,把車禍做成偽裝,弄成是他車禍身亡的假象。
殺他的人應該是周惠娉,你別忘了,她終究是小寒的親生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人?以林君清對木秀的怨恨,他會容得下小寒?所以周惠娉在死之前,必須把這個人也除掉,如此一來,林家的家私最後都落在小寒頭上。
不管怎麽說,林東閣終究是小寒的親爺爺,理論上來說,他不會虧待小寒。
但是,周惠娉也沒有想到,古俊楠無恥,居然逼迫林老頭把家產全部轉給他——開始的時候,林東閣應該不知道死的人是林君清。
理論上來說,木秀早就可以回來看望小寒,他對於這個孩子是真有感情,心中一直放不下,但是,他不想也不願見老父,所以才一直等到老父死後。”
“得,這麽複雜的事情你明天對我那主人說。”許願笑道。
“成。”馬胖子點點頭,心中再次盤算周伶的事情,“對了,許願,你等下給你主人收拾一下子行李,你是玉奴,好歹做點事情。”
許願聽得目瞪口呆,他還真指示他做事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我主人跟你出門,需要收拾什麽行李啊?他只要帶好自己就成了,你不是錢多人傻的代表嗎?再說這是去蘇州,你不付錢,自然會有人給他付錢,我操什麽心啊?”
卻說林楓寒上樓撥打木秀的電話,但是,讓他怎麽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只不過是普通的移動用戶,而且當年買卡的時候,為著省錢,他還特意關閉了某些功能,如今這等境外電話,他根本就打不出去……
所以,他拿著手機發了半天的呆,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當即拿起自己的座機,想要照著那個號碼打過去,但是,他隨即就想起來,座機是電信的,也是僅僅開通了國內長途而已。
想來馬胖子和許願的手機號碼都開通了國際漫遊……但是,木秀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私人號碼嗎?
林楓寒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他怎麽就忘掉了這個事情啊?他和他分別了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許諾做什麽,難道就要食言不成?
食言是會長肉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楓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忙著拿過手機看了看,竟然是木秀打了過來。
匆忙接通電話,林楓寒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叫道:“木秀先生,我……我的手機不能夠打國外電話……”
“我猜到了,所以我給你打過來了。”木秀輕輕的說道,“從天亮到現在,我就一直拿著手機等著你的電話。”
“對不起。”林楓寒忙著道歉。
“你這孩子,這有什麽了?明天去換個卡,開通一下子就好了。”木秀說道,“有事嗎?”
“沒有,我就是想要聽聽你的聲音。”林楓寒忙著說道,他真沒什麽事情,或者說就算有事,他也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他聰明的裝糊塗。
“將來回來,我念叨到你膩煩。”木秀說道。
“不會的。”林楓寒忙著說道,“這些年我一直盼著你的教導!”
“小寒,如果你在我面前,我現在甩你一巴掌。”木秀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誰,你居然和我說這麽生疏的客套話?”
“你回來,就算照面給我一巴掌,我也開心。”林楓寒低聲說道。
“小寒,我正經問你一個問題。”木秀認真的說道。
“啊?你問。”林楓寒忙著說道。
“你身邊有別人嗎?”木秀問道。
“沒有,我在房間裡面。”林楓寒說道。
“小寒,當初在香港的時候我是特意去酒店看你的——但是,你似乎一早就知道,對吧?”木秀問道。
“是,我一早就知道。”林楓寒歎氣,說道,“因為這個我傷心了很久,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怎麽會不要你呢?”木秀搖搖頭,感覺實在猜測不透這個孩子心裡想什麽,當即問道,“你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