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學禮感覺自從進入這片陌生的環境後,從來沒有順過。
一路上不是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整個廢墟最外圍的建築,一眼都能看出沒有探索價值,所以他直接跑向廢墟深處,至少那裡看起來,更有期待。
可他根本沒注意到,廢墟裡的植物,實在太恐怖了,它只是踩到了一株巴掌大小的蘑菇,居然就爆炸了,幸虧反應快,要不人就沒了。
他已經是九階大超凡,即使這樣,仍然有些頂不住。
慌不擇路下,突然聽到有人喊他,扭頭一看,是蘇木他們,於是調轉方向,朝著蘇木這邊跑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錢學禮見到蘇木等人以後,松了口氣。
人多未必力量就大,但膽子一定很大。
蘇木看著錢學禮一身布條,微笑道:“廢墟深處,有什麽收獲?”
錢學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再一看蘇木那一身紅如火焰的長袍,粗略一對比,就臉紅了起來,不直接回答蘇木的問題,而是盯著蘇木身上的免疫法袍,“朋友,你這件衣服能不能割愛於我?”
蘇木聞言,被錢學禮的話給逗樂了。
錢家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真的很特別啊,都是相中什麽,直接買就行了,這種邏輯,恐怕是錢多到一定地步,給慣出來的毛病吧?
蘇木騎著猼訑的時候,錢學禮要買,現在他身上僅剩下一些布條遮羞了,還是老辦法,直接拿錢買,但他眼光不差,挑的都是好東西。
不過,這一次蘇木沒有見錢眼開。
倒不是他不缺錢,而是他感覺身上的免疫法袍,就像一張保命符,這種保命的東西,怎麽可能隨便賣掉?尤其是在這種環境裡。
曹衛言道:“錢少的作風還真是硬核啊!”
錢學禮瞪了一眼曹衛言,轉頭盯著蘇木,又道:“蘇行走喊我,有事兒?”
蘇木微笑道:“廢墟深處,可有收獲?”
錢學禮並不想提這一茬兒,眼下自己的遭遇,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你一直這麽問,是誠心看我的笑話了嗎?
“沒有!才剛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就踩到了一株小小的蘑菇,然後它……它炸了!”錢學禮這會兒才注意到幾個女生,正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著他,這感覺讓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木則道:“錢少出自四大家族,想必對於太子墓,也有了解,不如大家共享消息,合作一下?”
錢學禮盯著蘇木的眼睛,看了半天,問道:“你這話是代表武協?還是代表你自己?”
“怎麽講?”蘇木不懂。
錢學禮道:“如果你代表自己,那我們共享消息,也無不可,但如果你是代表武協,那……你懂的。”
“不懂!”
錢學禮斜睨了一眼蘇木,解釋道:“錢家不會再資助武協發展,你如果代表武協,那咱們沒得談,如果你代表個人,另說。”
蘇木道:“錢家不是也有一位武協行走嗎?為何與武協看起來關系很僵硬似的?”
錢學禮沒回答,又問:“你代表武協?還是代表個人?”
蘇木想了想說道:“雖然……我對武協沒有很強烈的歸屬感,但不得不說,今天的我,還是江南分部的武協行走,自然是代表武協的。”
錢學禮道:“可你……是過渡者啊!你不想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一下?”
“呵呵!”蘇木笑了笑,“過渡不過渡,別人說了不算!”
錢學禮道:“那就太遺憾了,我不能與你共享信息。”
說完之後,錢學禮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他離開的方向,像是剛才那位低調中年人所去的方位。
田伏易道:“四大家族的人,怎麽可能對太子墓有所了解呢?十年前從這裡離開的人,只有我和那個人啊!況且當時來到這片環境的人,都死在了墓裡邊的,他是不是在詐你?”
“看著不像!”蘇木也說不清。
他有一種感覺,錢學禮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麽,那些信息,可能比田伏易知道的還多,不僅僅是錢學禮,另外三個人,也都給了蘇木這種感覺,而且都很強烈。
其實,也不難解釋。
田伏易上一次來太子墓的時候,還是一個普通人,即便見了高層次的東西,也認不出來,如果當時一起闖入的人裡,還有其他超凡者,誰能保證他們沒有留下後手呢?
等錢學禮走遠之後,蘇木對眾人說道:“這裡有八座神像的基座,大家各找一個站在上面,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做什麽用的?”林欣好奇問道。
蘇木道:“站上去就知道了。”
大家不懂蘇木要做什麽,但現在更不急著前往廢墟深處了,會動的石碑如果真的在這兒,那為什麽舍近求遠?
七個人站在七個方位上的神像基座上,蘇木又一次兌換了火眼金睛,只見有四個方位上的紅色圓圈,此時已經變成了綠色,分別是苗小離、田思思、林欣與五河神婆的。
而他與曹衛言,還有田伏易腳下的圓圈,依然是紅色的。
“差一個人啊!”
蘇木很遺憾,如果錢學禮別那麽多事兒,現在指不定就把石碑給拉出來了啊!
就在蘇木感覺惋惜的時候,遠處離開的錢學禮,又一次跑了回來。
而在他的身後,有一個更快的人影,正在追著他。
蘇木仔細一瞧,原來是那位極為低調的中年人,只不過這一刻,那位中年人的眼睛中,流著血淚,眼珠子竟然沒了。
錢學禮一邊狂奔,一邊喊道:“妹的,別追我啊!你大爺的!”
這一刻,錢學禮感覺自己經營了許久的人設,終於崩了,粗話不斷,顯然受不了這種玩命般的刺激。
曹衛言盯著遠處,立即道:“那不是剛才那個人嗎?他這是怎麽了?眼睛怎麽沒了?可他沒眼睛怎麽避開障礙物的啊?”
五河神婆道:“速度好快啊!”
蘇木一怔,立即道:“不好!這孫子故意把人引到咱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