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繼續擦粉，聽完肖楠的話，他猶豫了一下，道：“你代我回應一下吧！”

  肖楠為難道：“我怎麽說？”

  蘇木道：“實話實說。”

  肖楠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怎麽實話實說啊，武協嚴禁干涉江湖事。

  現在武協的人，主動上門踢館，這是犯了江湖忌諱，上面的電話打過來，肯定是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可……”肖楠腦仁都開始疼了。

  蘇木道：“還有……以後，不是武協話事人的電話，都不要通知我，這裡是江南，不是別人可以指手畫腳的地方。”

  肖楠欲哭無淚，你是武協行走，你身份高貴，可我不行啊！
  我只是你的秘書，難聽的不全讓我聽著啊？
  蘇木看肖楠不走，停止擦粉，道：“當然，你也可以不回應總部。”

  “那怎麽行？”肖楠頭更大了。

  蘇木微笑道：“你沒聽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肖楠道：“無利益無管理，你這麽做，人家停了你的工資怎麽辦？”

  蘇木笑了笑，道：“零點二五萬，我說出去，能笑掉一地大牙，你信不信？”

  肖楠又道：“可還有每月的一塊靈石啊！”

  蘇木眉毛一挑，道：“總部不會停的，你放心吧！”

  肖楠不信。

  蘇木道：“你來看一下，我這粉是不是擦太厚了？”

  肖楠無語，她剛對蘇木有些改觀，就發現蘇木居然還學女人塗粉，三觀都要崩塌了。

  可就在此時，肖楠突然注意到，蘇木的臉，好像被修圖工具重新替換了一張臉似的。

  原本的俊朗五官，通通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容貌迥異的臉，完全變了樣，但仍不失俊秀與帥氣。

  “你……”

  肖楠驚訝望著蘇木，不知道怎麽回事。

  蘇木看肖楠的反應，也明白自己的臉有了變化，只是這裡沒有鏡子，無法自觀。

  “最近不太平，出門需要化個妝。”蘇木把易容粉收起，又盯著肖楠，“你卸妝後，不會嚇我一跳吧？”

  肖楠白了蘇木一眼，道：“不會嚇你一跳，能嚇死你！”

  “呵呵！”蘇木感覺臉上沒有任何不適感，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肖楠道：“總部那邊，真不回應？”

  蘇木提起外套，一邊穿，一邊往外面走，“嗯，不用管他們，讓那四個歪瓜裂棗，繼續踢館，什麽時候開武館的人，跟開飯館的人一樣，熱情好客，那就不用踢館了。”

  肖楠看著蘇木走出去，鬱悶到家了。

  蘇木出了綜合辦公樓，在街邊隨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給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句名人夜總會，那司機愣了半天，才扭頭看著蘇木，“現在？”

  蘇木愣了一下，“不然呢？”

  司機道：“現在哪兒有人啊？晚上才行，小兄弟你不用這麽急吧？”

  “不是……你什麽意思？”蘇木感覺司機好像誤會了。

  司機點著頭道：“我懂、我懂！但現在不營業啊。”

  “那什麽時候營業？”蘇木從小到大，沒去過那種地方。

  並不知詳情。

  “晚上才開始，這還早著呢！”司機怕蘇木下車，忙道：“不過，有個地方，白天也行，去不去？”

  蘇木要下車，司機道：“別啊，我拉你去名人，還不行麽？”

  重新坐上車，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蘇木就被拉到了名人夜總會門口。

  如司機說的一樣，這裡大門緊閉，並沒有營業。

  霓虹燈招牌，倒是還閃爍著，似在說明，晚上這裡會是何等景象。

  蘇木站在名人門口，抬頭望著霓虹招牌，歎了口氣。

  這種地方，若是之前的自己，恐怕一輩子都難來一次吧？

  名人門口不遠的電線杆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異常清涼，上身披著件白色大衣，半敞開著，下半身一條黑絲，腳下是紅的讓人瘮的慌的紅色高跟鞋，手中夾著煙，一直斜睨著蘇木。

  就在蘇木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女人開口道：“喂！別走啊！”

  蘇木聽得似有人對自己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女人扭著身子，把大衣緊了緊，衝自己走來，邊走邊道：“快餐？來不來？”

  距離天黑，還太早。

  蘇木忙了半天，正到了中午吃飯時間，聽得女人這麽一說，還真聽到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倒是餓了。”蘇木點點頭。

  女人笑著，把煙猛吸了一口，“小夥子，不是跟你吹……”

  “有漢堡嗎？”蘇木問道。

  女人的臉，當時就黑了，“是快餐，不是快餐！”

  蘇木搖搖頭，“神經病啊，你說的不是一個詞嗎？”

  女人站在風中凌亂！

  蘇木剛要走，女人忙道：“別走，有有有！”

  女人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不就是漢堡嘛，要多少有多少，跟我來！”

  蘇木道：“現在就業壓力這麽大嗎？買個快餐，也要街上拉人了嗎？”

  女人伸手撩了一下頭髮，從手腕上麻利取出一根皮筋，把頭髮扎了起來。

  她生怕蘇木跑了似的，抱住了蘇木一條胳膊，撒嬌道：“除了漢堡，別的快餐，要嗎？”

  “阿姨！別鬧！”

  蘇木抽出胳膊，與女人保持距離。

  女人一聽這稱呼，鼻子差一點兒都氣歪了。

  老娘三十一只花，就你這種小男人，呆會兒管你叫媽媽！
  蘇木指著名人夜總會，問道：“這兒，幾點開始營業？”

  女人瞅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名人，道：“六點以後。”

  蘇木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那行吧，你店在哪兒？”

  “跟我來！”女人前邊引路。

  兩人繞到了名人夜總會後面一條小巷子，蘇木看裡邊，人越來越少，正想開口，女人拉起蘇木，鑽入了一個破舊的單元樓洞。

  這下，蘇木再傻也明白了。

  “你不是賣快餐的吧？”蘇木停下腳步。

  女人推著蘇木的後背，“當然是啊，你不是要漢堡嗎？可樂加不加冰啊？”

  “呃……”

  女人一邊推蘇木的後背，一邊打起了電話，“是肯德基嗎？兩個漢堡、兩杯可樂不加冰！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