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不能不重視,林欣懷孕的事情,可謂是武協實驗基地這邊的一級機密。
趙紫煙不可能大嘴巴地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鬧得滿城風雨。
林欣自己更不會,相關人員,都有約束,不可能把這件事情,捅到武道圈子裡。
每一個真正為了武協著想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將成為武協的軟肋。
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孫勇民?”
南若梅看著蘇木的表情,忽然一笑,“喲!腦子還挺好使嘛,一瞬間就抓住了事情的本質。”
蘇木卻有些懵了,道:“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的?”南若梅看蘇木不信,繼而道:“恐怕此刻的武道圈子裡,至少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已經有人打算請某些組織出面,去劫掠林欣了。”
蘇木頓時六神無主。
他有些想不明白,孫勇民只是這件事情中,最不重要的一環,卻好像又成了最關鍵的一環。
這個只是因為詐騙,而被人引入自己視野中的‘太監’,居然成了自己最大危機的掘墓人?
難道是誰早已經算好了這一切?
蘇木吃驚地搖搖頭,道:“孫勇民在離開武協之後,趙紫煙會做相應的腦細胞突觸清除,關於他在武協裡的一切,記憶他都將忘記,這根本不可能!”
南若梅道:“那你恐怕忘記了,有一個人,先天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瞬間將人催眠,難道你覺得自己抓住的孫勇民,就是真正的孫勇民嗎?他之前有沒有被人深度催眠?”
“孫家?孫盛身邊的那個影子?”蘇木一瞬間驚醒。
想起那個影子,蘇木便一陣悚然,這個老牌異能者,對於自身異能的熟練程度,恐怕已經高深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如果孫勇民在被帶入武協之前,就已經被影子深度催眠,那麽趙紫煙通過現代基因科技,清除某些記憶時的努力,就有可能是影子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想到此,蘇木立即掏出手機,給趙紫煙打電話。
半分鍾後,電話中傳出了趙紫煙的聲音,“什麽事?”
“孫勇民的記憶清除出了問題,現在整個武道圈子裡,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知道林欣懷著我的孩子,都是你乾的好事!”蘇木非常生氣,只能朝趙紫煙發泄。
趙紫煙聽了也有些懵,“不可能!我已經做了記憶清除,凡是這幾天的一切事宜,都已經在腦活躍區中,進行了剔除……”
蘇木道:“孫勇民,是孫家的人!”
“什麽?”趙紫煙這下也懵了。
提起孫家,他們有一個可以催眠他人的異能者,這幾乎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
異能者催眠一個人,幾乎可以把那個人當成自己的提線木偶。
趙紫煙雖然說是清除了孫勇民的記憶,但催眠他的人,在深度催眠的情況下,完全能把腦海中的活躍信號,變成一種假性活躍,從而避過基因剔除。
“現在怎麽辦?”趙紫煙也慌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完全就是她沒預料到的,林欣現在下落不明,又成為所有人盯著的對象。
先不說孩子能不能保下來,就是保下來,也會成為所有人盯著的劫掠對象。
蘇木所站的位置太特殊了,每一個想要在未來佔據絕對優勢的人,都想將蘇木控制在自己手中。
有這個孩子,無疑是最好的砝碼。
蘇木‘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了,再說什麽又有什麽用,他怎麽知道怎麽補救?
南若梅道:“其實……”
蘇木見她吞吐,便道:“有什麽,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其實,你現在最應該做的,還是肅清武協內部!”南若梅緩緩開口道。
蘇木眼角不自覺跳了起來,“什麽意思?”
南若梅道:“對於一個被人深度催眠的人來說,在他送到你們武協的基地內部時,應該會經過幾道程序吧?比如某些基因檢測,某些行為認知障礙,某些……”
蘇木輕皺眉頭,緩緩端起一次性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若梅道:“這每一個環節,都不是機器,而是人在執行,而如果是人,就會有破綻,武協內部並非鐵板一塊!”
蘇木抬起頭,看著南若梅道:“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又突然告訴我這些?”
在蘇木的印象中,南若梅就跟錢學禮一樣,屬於沒有交集的陌生人,不是朋友,亦不算敵人。
他身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後,這個人反而第一時間跳出來,這很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南若梅道:“我不想你輸!因為我也在拿身體賭明天!”
“什麽意思?”蘇木怔了一下,這話說出來,可就太讓蘇木猜不透根由了。
南若梅四下裡張望了一下,衝著蘇木招了招手。
蘇木往前探了探身子,見南若梅取出一小塊帶著神秘符文的硬幣大小的玉石,那玉石正散發著迷蒙的光。
她道:“因為一個多月前,不只找了林欣一個人,我……也是其中一個!”
“什麽?”蘇木大吃一驚。
南若梅道:“其實,我和林欣一樣,都是在拿身體賭明天,你輸了,我們所有人都要跟你一起陪葬,我不想輸……更不想死……”
蘇木腦子‘嗡’地一聲,完全宕機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木整個人都懵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掉入了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漩渦。
尤其是南若梅那一句‘我也是其中一個’!
這個瘋子趙紫煙,難道同時拿很多人做了實驗?
自己成了種馬?
豈有此理!
太讓他氣憤了,他也恨自己,當時怎麽就瘋了,聽了吳小麗的話,去捐了精呢?
“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蘇木一想到這些,再想想薑妮妮為了自己,查到的自己不應該存在的秘密,他就感覺天旋地轉。
南若梅看蘇木狀態不穩,把桌子上的玉石,緊握手中,道:“這場鬥爭,我們必須贏,否則沒有活下去的權利,他們也不可能讓你活著,這是一場一旦參與,非死無法退出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