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打斷白冰的話,讓白冰很是不滿。
白冰翻了個白眼,繼續給劉梅梳著頭髮,梳的非常認真。
蘇木被這麽白了一眼之後,索性也不問了,直接找了一個座椅,安靜地坐在一邊。
人既然已經來了,總要聽白冰把話說完再走。
白冰看到蘇木坐下,這才說道:“她叫劉梅,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他的丈夫……”
蘇木有些無語,白冰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簡直沒完沒了。
白冰介紹的很認真,像是要把劉梅與他丈夫戀愛的過程,再說一遍似的。
蘇木吸取之前的經驗,沒有打斷白冰,而是繼續聽了下去。
等過了幾分鍾,蘇木終於來了精神。
白冰的話裡,莫名其妙地夾雜了韓慶東的名字,這讓他精神為之一震。
照白冰所說,劉梅的老公名叫謝宗超,十多年前剛從一所知名學府中畢業,專研橋梁建造,前途一片光明,結識了只有二十歲的劉梅。
兩人一見,就墜入愛河。
劉梅在當時還只是一個超市老板的韓慶東那裡當收銀員,偶然見到了謝宗超接劉梅下班。
從此,與謝宗超相識。
韓慶東與謝宗超相識之後,仿佛找到了人生崛起的契機,對謝宗超是格外照顧。
經由韓慶東介紹,謝宗超接到了一份橋梁設計工作,並親自監工。
這對當時的謝宗超而言,簡直就是春風得意。
而劉梅也恰在那個時候,告訴謝宗超,她已經懷孕三個月,對於謝宗超而言,人生將就此起飛!
可就在劉梅產子一個月時,謝宗超因為意外,死在了施工現場。
劉梅在尋謝宗超的時候,工地上一隻大狗,掙脫了鐵鏈,咬傷了劉梅,而劉梅因為摔倒,一下子把懷中的嬰兒給摔在了土堆下面。
這時,工地上的碴土車,正巧經過,將車裡的土傾倒下去。
可憐劉梅的兒子,連個大名都沒起,就被活埋在了土堆下面。
一連串的打擊,使得劉梅瞬間白頭。
說起這段往事,白冰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落淚,劉梅太苦了。
人生大起之時,碰上人生大落。
蘇木聽著不對勁兒,白冰好端端的提這個幹什麽?這裡邊又有韓慶東什麽事兒?
他眉頭皺起,看著白冰,問道:“這跟韓慶東有什麽關系嗎?”
白冰不理蘇木,繼續道:“謝先生建造的這座橋,就是江南大橋,江南市的地標性建築之一。”
蘇木仔細回想,江南大橋還是非常出名的。
白冰又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你覺得那是一種巧合嗎?”
蘇木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事情已經過了很多年,光憑這些說法,很難站得住腳。
極有可能是劉梅,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導致的這一說法。
白冰道:“你是學醫術的,也許你沒聽說過打生樁這個詞吧?”
“打生樁?”蘇木點點頭。
他還真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詞,並不理解是什麽意思。
白冰解釋道:“打生樁,相傳是古代魯班教的一種建築方術。在建築動工前,把人活埋在工地內,可以確保工程順利。”
蘇木一怔,被這一說法,嚇了一跳。
白冰繼續道:“古代,有很多建築商人,在興建什麽建築時,往往會無故倒塌,無論設計的再好,事故總是時有發生,而通過這個方法,可以將事故傷亡減少到最低。”
蘇木眉頭緊鎖,白冰所說不假。
他對於這個說詞,雖然是頭一次聽說,但蘇木的老家,是在農村,隱約真的聽過。
現在的農村蓋房子的時候,都還有殺雞、殺豬祭祀後,再動工的事情。
以前的做法太不人道了,所以現代社會,也早已經摒棄。
可是,照白冰這麽一說,那事情就變了樣了。
謝宗超的死,與他孩子的死,是一場陰謀,他們是被害者。
白冰看著蘇木,輕咬了下嘴唇,仿佛還沒有從沉痛中抽離出來。
“你知道江南大橋的承包商是誰嗎?”白冰問道。
蘇木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白冰道:“龍氏資本!”
蘇木眉頭再皺,白冰繼續道:“十多年前的韓慶東,只不過是一個身家不過百萬的超市老板,憑什麽十年時間,讓資產翻這麽多倍?”
“就是因為,他背靠龍氏資本。”白冰看著劉梅,又道:“龍氏資本有什麽缺德的事情,都會交給韓慶東做,而他每一次都做得出來,一個人的下限,可以降低到何種程度,看韓慶東就知道了。”
蘇木問:“你為什麽這時候告訴我這些?”
白冰道:“你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被資本狙擊,資本的力量很強大的,縱使你找來了不少人為你聲援,但你玩不過這些爛人的。”
“未必!”蘇木不信這個邪。
他說完之後,看著白冰,又看了一眼劉梅,突然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他們一個一個擊倒?而這個擊敗他們的契機,就是劉梅?”
白冰點頭,又問:“你不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嗎?劉梅能治好嗎?”
蘇木看著耳不能聽、眼不能視的劉梅,撓了撓眉毛,道:“我要先給她把個脈。”
白冰道:“這些年來,劉梅的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她的眼睛是哭瞎的,我找過很多醫生,都束手無策,如果你也不能治好她,那那些爛人,永遠也不會因此再受任何懲罰。”
蘇木點頭,拉著椅子靠近了劉梅。
劉梅整個人呆呆傻傻,但還不是全無意識,感覺到有人抓她的手時,她還退縮了一下。
白冰在劉梅的耳邊,大聲地說道:“劉姐,是我給你請的醫生,你讓她給你看一看,說不定能治好你!”
劉梅勉強能聽到一些,搖頭道:“不用了小寧,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我聽到了你謝大哥呼喚我的聲音,我等這一天,好久、好久、好久……”
在劉梅自語時,蘇木搭著她的手腕,仔細地號起了脈搏。
正如劉梅所言,蘇木感覺到劉梅的脈象,幾近絕脈,這是必死之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