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靈微微一搖頭,說道:“確切地說……”
“你不要總確切地說確切地說,你就實打實地說。”蘇木聽著她的口頭禪,就有些耳中生繭。
景靈道:“不能說活在歷史裡,是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因為其本身的特殊性,一旦確立某些事情,就會成為既定事實,無法再對未來進行更改。”
蘇木道:“這不是常識嗎?誰會想著去改變歷史啊?這不是腦子有洞嗎?不對,腦子有坑嘛!”
說了這麽多,蘇木感覺聽得沒有任何大的收獲,時間雖然是人類賦予它的一個概念,但過去的,肯定就過去了,誰會試圖去改變呢?
像景靈這種能夠推演未來的人,已經足夠逆天了,誰還會改變過去?
那得是多大的遺憾,才會想著回到過去,將一切重新來過?
景靈看了看茶杯,曹衛言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又拿出一隻洗好的玉杯,給景靈換上,並倒滿了茶。
蘇木看景靈不說話,重複問道:“你說啊?”
景靈歎了口氣,將倒了茶水的玉杯,輕輕端起,又抿了一口,直視著蘇木的眼睛,“帝子!”
“啥?”蘇木愣了。
景靈點頭確認蘇木沒有聽錯,而是道:“的確是帝子,是他想要改變歷史,可惜沒能成功,帝子是一個有大抱負的人。你身為帝子後人,這麽說你的先祖,這……這很不好!”
我特麽。
蘇木這下真的鬱悶了,自己剛才還說誰腦子有病呢,結果居然是景靈不願意說出姓名的帝子。
“他為什麽要做那些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蘇木開口問道。
景靈搖搖頭,似乎關於那一切,都湮沒到了歷史長河中,連她都已經不知道了。
“或許還有其它原因,但我們還沒到那個層次,不了解也很正常。”景靈說著話,最後放下了茶杯,道:“我今天跟你說這麽多,希望不要對你有什麽大的影響,你做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因我偏離既定軌道,那樣就不會進入月神的陷阱,我出來的目的,是要告訴你,小心月神!”
這已經是景靈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蘇木就算再不重視,如今也得重視起來了,從今天景靈的話中來看,那個一直藏在水面下,不想露面的人,應該就是月神了。
可是,月神拿走了星杖,為什麽還想解救出王瑞喜呢?
蘇木問道:“刺客聯盟背後的勢力,是不是月神?”
景靈看著蘇木,想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這個我也不能說!”
“為何?”
“一是說出來改變你所有應對策略,讓月神發現我參與的痕跡,二是即使說,也說不出來,有可能給你傳達一個錯誤的途徑,就像你告訴程默默上古冥想法時,要麽沒有聲音,要麽你傳達出來的話,就完全是另一種錯誤的訊息,你說我還有必要說嗎?”景靈無奈聳聳肩膀。
蘇木大吃一驚,“你怎麽知道?”
景靈再次聳聳肩膀,指著曹衛言道:“是他告訴我的。”
蘇木看了看曹衛言,搖頭道:“不可能,我跟程默默說話的時候,周圍沒有人的,難道……曹胖子你覺醒了順風耳?”
曹衛言尷尬道:“不……景大師的意思是說,你辦公室後面牆壁上掛著的那幅字,其實……有竊聽的功能。”
“帝力於我何有哉?”蘇木這下終於明白了。
只是,他沒想到,景靈布這個局,居然這麽深。
白冰在自己搬入市綜合辦公樓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要送自己一幅字了,但一直沒有送。
原來是等景靈這邊一切都準備好?
怪不得每一次回到那間辦公室,都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原來那真的不是錯覺。
“回去我就把撕下來,你們這是侵犯人權,知不知道?”蘇木拍了桌子。
曹衛言怔了一下,看向景靈。
只見景靈一幅早就料到蘇木會是這樣的表情,說道:“那幅字可是我采集了不少天才地寶才製作成功的,而且還有助你凝神的功效,你要真覺得在那裡暴露給我的隱私,大過助你修行,你隨時可以撕下來,大不了就浪費我一片心意罷了,你是帝子後人,你就是打我一頓,我也只有承受。”
聽著景靈那說委屈不委屈的語氣,看著那說委屈又不委屈的表情,蘇木還真對這麽一個女孩子,下不去手。
這要是換成李謨星之流,他早就單手捏住他們的脖子,送他們前往極樂世界去了。
蘇木道:“那也就是說,你可以隨時聽見我說什麽?我也能隨時與你溝通?”
景靈搖搖頭,“那倒也不能,這就像是在你的辦公室裡開了一個直播間,你在裡邊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到聽到,但我沒辦法給你打字幕,這是單向溝通媒介,雙向的溝通媒介,我……我還製作不出來。”
“那你的師姐可以不可以?”
景靈想了想,點頭道:“應該可以,如果你身邊有覺醒了千裡眼神通的人,倒是可以在你的房間中搜索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她在你那裡留下的後手。”
“哦?”蘇木驚訝。
“那我豈不是去都不要去了,有任何決定,不就相當於告訴了你,也告訴了她?”蘇木感覺身邊就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難不成要把工作的地方,搬到薑氏祖宅?
隨著招募到越來越多的人,那裡雖有結界,但裝不下武協那麽多人啊。
如今想來,自己以陰陽街為基礎,搭建靈圖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也傳到了月神的耳朵裡。
也不知道月神會不會在他背後,搞什麽事情。
蘇木看著景靈,想了想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景靈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你是想問白冰這個人吧?”
蘇木更驚訝了,景靈連自己想什麽都知道?
這也太神了。
蘇木否認道:“不是!我是想問,白冰身上的青字,到底有什麽秘密?”
景靈‘呃’了一下,心說你這不是問的同一個問題嗎?
不過,她長籲了口氣,說道:“還記得你給他的那柄青銅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