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衛言又一次提及帝子後人,而且還是在這個話題當下,這讓蘇木不由得愣了幾秒,抬頭看著他。
“帝子?始皇之子?”蘇木還是問了出來。
曹衛言緊張地想要轉移話題,“蘇先生,您對未來的局勢,有何分析?”
蘇木看著曹衛言,話題不變,“我就問你,我這個所謂的帝子後人的身份,是不是與秦始皇有關?”
“咳……”曹衛言見避不過去,只能開口道:“是!的確與嬴氏一族有關。”
蘇木便道:“秦朝二世而亡,我……我是胡亥的後人?我特麽……你給我說清楚!”
馬賽克在一邊道:“胡亥是誰?”
蘇木與曹衛言都沒理他,馬賽克自覺失言,趕緊低下頭,去吃自己的東西。
曹衛言又是輕咳了一聲後,道:“不……您是公子扶蘇後人!”
“扶蘇?”蘇木再次渾身一震。
在歷史上,關於扶蘇這個人的評價,大多都是正面的,但也藏著不少謎團。
秦朝當時的趙高,勾結胡亥篡改始皇的遺詔時,下令讓扶蘇自盡。
史書之中的記載,也僅僅至此。
對於喜歡秦朝那段歷史的蘇木來說,那無疑是有很多疑點的,公子扶蘇若想撥亂反正,簡直可以說易如反掌。
但他沒那麽做,真的就自殺了,這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實在無法理解。
任何一個人的求生欲起來的時候,都有衝天之怒。
扶蘇卻一點都沒有,這很不正常。
有的史書中說,公子扶蘇不敢違抗君命,所以才死。
這更有些扯淡,公子扶蘇與嬴政在很多政見上,如有不合,便會當面指出,對於父親的命令,他早就有自己一套想法,並且也不是那種見一紙書信,就會遵循的性格。
他的死,疑點太多。
蘇木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會與這麽一個重要的歷史人物,產生這樣的交集。
他愣了數秒的時間,還有些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一分鍾後,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曹衛言道:“好像知道我的人,都在說我是帝子後人,為什麽?空口白牙,說我是帝子後人,難道有什麽好處不成?”
曹衛言‘啊’了一聲,“蘇……蘇先生,我實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
蘇木更納悶了。
如果自己是帝子後人,那傳到如今,也都過了兩千多年了,這些人難道都是秦朝大將的後人?
想要幫助自己複辟?
玩呢?
歷史的車輪都向前滾了兩千多年了,這些人怕不是腦子有坑吧?
蘇木可不想跟這些人玩啊!
曹衛言道:“關於您的身世,景大師從來不與我多說,但我見過幾次,景大師每每在月圓之夜,就會佔卜一次,而每一次佔卜,景大師都在搖頭歎息,我想……那很可能是在推演蘇先生你的未來,只不過這個未來變數,太大了。”
蘇木若有所思。
曹衛言道:“蘇先生關於您是扶蘇後人的事情,能不能假裝不知道?”
“為什麽?”蘇木納悶。
這曹胖子說都說了,現在又要自己假裝不知道,這搞什麽鬼啊?
曹衛言道:“因為月神,因為您知道了部分真相後,會對接下來的一些事件,有很嚴重的影響,比如說……冥想領域。”
蘇木奇了怪了,“冥想領域?”
他實在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自己知道了真相,便會影響到冥想領域,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曹衛言低頭沉思了一下,撓著眉毛道:“我也是聽景大師隨口一說,具體的不太清楚。”
這時。
旁邊一聲不吭的馬賽克,又一次開口,“我或許知道一些。”
蘇木與曹衛言同時扭頭看著他,馬賽克拿起紙巾一邊擦嘴,一邊道:“據我師父說,冥想領域屬於所有英靈棲息的最後歸宿,就如同佛教所說的極樂世界,但與目前我們已知的冥想領域來說,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
“說清楚一點!”蘇木提醒道。
馬賽克想了想,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把杯中的紅酒,灑在了桌子上一滴,然後把紅酒杯,往旁邊一放,指著那一滴紅酒,又指了一指紅酒杯中的紅酒,“就像這樣,與眼下現實世界即將對接的冥想領域,就如這一滴紅酒,他已經足夠大了,但是……但是這一滴紅酒所代表的冥想領域,只是整個冥想領域的一滴罷了。”
蘇木深深震撼,據他已知的冥想領域,就已經大到無邊。
但玄悲的說法,好像這無邊的冥想領域,只是真正的冥想領域中最不起眼的一滴?
那真正的冥想領域,承載著的是古往今來,所有的英靈之魂?
蘇木被這個消息震驚了,真的。
馬賽克繼續道:“所以,關於這分離出來的一片冥想領域,很有可能是某個人,在那裡得到了什麽機遇,以一己之力,給如今這個世界的人,搭了一座橋,蘇師叔,如果我師父的說法,真能站住腳的話,那我想那個人,很可能與你有關。”
蘇木不語,曹衛言卻是認真點起了頭。
馬賽克接著道:“所以,他說的也沒錯,有時候當你知道一些真相之後,你會跟著了解到的真相的感覺走,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如果現在得到的真相,是假的呢?那會影響你之後的,一系列判斷,影響的可就太多了。”
曹衛言立即道:“是這麽個理!”
蘇木有些鬱悶了,這到底是知道了真相重要,還是不知道真相重要啊?
聽了這兩個人的話,蘇木自己反而陷入了一種糾結。
曹衛言道:“蘇先生,我今天告訴您這些,都不是景大師讓我告訴您的,所以,我才說您要假裝不知道,並且不要受這個真相的影響,否則影響可就大了,尤其事關秦陵,這也是我今天為什麽要冒著被景大師責罰的風險,告訴您的原因。”
蘇木輕歎了口氣,兀自點了點頭。
知道了這個真相後,蘇木自己,沒有一絲開心,也沒覺得自己高貴,他只是想不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