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出來，不僅蘇木一怔，就是雷虎也驚悚起來。

  雷虎一直以來，都從張老漢的嘴裡，聽說過自己要為某個重要的人，以身試險。

  但他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蘇木，居然是他的敵人。

  這使得雷虎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師父？”雷虎不住地後退，甚至在這一刻，他有了逃離的想法，“師父！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張老漢扭頭看了一眼雷虎，微笑道：“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效忠蘇木！”

  “不！”雷虎大吼。

  突然！

  雷虎‘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水，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跪下的方向，赫然就是蘇木。

  他驚恐抬頭，看了看張老漢，“師父？”

  張老漢道：“從你入門那天開始，我不是就給你說過了嗎？你也同意了，我才收你為徒的。”

  雷虎不滿，但試了幾次，居然站不起來，他甚至不敢扭頭看向蘇木，一直被他看不上眼的人，突然有一天，要成為他的主人，沒有一絲心路歷程，他異常抗拒。

  蘇木道：“這……”

  張老漢道：“他曾發下毒誓，要以性命為你趟路，如果不能做到，氣血逆行，自行廢除超凡特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顯得異常平靜，似乎在等雷虎自己下抉擇。

  馬賽克也在旁邊聽愣了，不過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靜靜看著雷虎，看他會做何選擇。

  蘇木更不知道說什麽了，張老漢的這些行為，在之前的確讓人看不懂，但當雷虎出現這種狀況後，一切好像變得就有些合理了，他走的路，大概與那個人相似。

  只不過，沒有那個人驚豔罷了。

  蘇木對此，真的不能做出任何評價，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都不能百分百相信張老漢。

  雷虎跪在地上，他的情緒越激動，咳出的血就越多。

  別看他都已經成為了二品宗師，甚至已經快要成為一品宗師，但張老漢施加在他身上的限制，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

  張老漢勸道：“你哥哥的死，應該屬於自殺，其實你也不能完全歸罪於蘇木，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是蘇木的對頭，是因為你曾經真的想過要殺他，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念頭，其實你已經死了幾百次了，真的！醒悟吧！”

  雷虎不甘心，直視著張老漢，道：“為什麽？”

  張老漢道：“因為月神在蘇木沒有打開那扇門時，是不允許有人真正殺死他的，但不代表蘇木不需要對手，當蘇木打開了那扇門，月神或許就不是蘇木的對手了，而你……還有其他人，就會成為月神新的棋子，只不過那個時候，月神未必能一人蓋壓一個時代了！這就是你的作用，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不到時候，現在你明白了吧！”

  雷虎頹然跪坐在地上，像是聽從命運的安排一般，沒了鬥志。

  張老漢轉頭看向蘇木，道：“你的成長，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已經把這些年攢的所有老本，都用在了雷虎的身上，才勉強讓他追上你的腳步，用以干擾月神，如今對於我這個徒弟，你能不能網開一面，試著接受他成為你的敵人？”

  臥槽！

  蘇木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大了眼睛，得到張老漢的確認後，道：“敵人？”

  張老漢道：“他接下來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成為你的敵人，進入月神的視線當中，另一個就是為你探路，解決尋找那道門的危險，你可以二選一。”

  蘇木道：“不必了。”

  張老漢有些意外，“不必了？是什麽意思？”

  蘇木解釋道：“你這個高徒，還是留在你身邊吧，或許你有製衡他的手段，但他能盡力嗎？而且，你這徒弟的水平，真的不行啊，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張老漢尷尬地看著蘇木，咽了口唾沫，“他沒有經歷過生與死的磨練，自然弱了一些，他與你不一樣，你是師父的兒子，基因決定了你自身的高度，同境界中異能者不出，超凡者中無人是你對手，當然了，異能者也未必能拿捏你，你身上應該有克制之法。”

  蘇木露出謹慎之色。

  張老漢微微一笑，轉頭對雷虎道：“起來吧！”

  等雷虎一站起來，張老漢便微笑道：“那我就默認你選擇了第二種，可以吧？”

  蘇木沒吭聲，對於雷虎，他沒想指望那麽多，也不可能指望一個曾經處處想要自己命的人，去為自己獻身，他又不是什麽人，總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雷虎站起來後，站在一邊，默不作聲，似乎還在消化那個讓他不能接受的現實。

  蘇木道：“所謂的趟路，到底是什麽？”

  “玄悲怎麽說的？”張老漢反問。

  蘇木道：“他說是……”

  說到這兒，蘇木停頓住了，戒心也起來了，道：“你這總是想套我的話，是怕我不懷疑你嗎？”

  張老漢哈哈一笑，轉身盯著已無照片的空墓碑，道：“時間不夠了，不然我們完全可以再多聊一會兒，對了，若梅你已經見過了，你對她有什麽看法？”

  “南若梅？”蘇木沒想到張老漢的思維這麽跳脫。

  張老漢點頭。

  蘇木便道：“有一定的武學功底，但接觸的不多，了解的不夠。”

  張老漢搖頭，“不是！我是問你覺得她好看不？”

  “呃……”

  張老漢自顧自地說道：“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開金口，我就給你送來！”

  “呸呸呸……”蘇木人都懵了，“玩哪兒！你別告訴我，說我與南若梅也有婚約，你如今都七十二歲了，南若梅怕是個四五十的老姑娘了！保養的好也不行啊！”

  張老漢道：“老姑娘怎麽啦？老姑娘會的多！你一看就沒有經驗！再說了，若梅隻比你大三歲，怎麽就成老姑娘了！”

  蘇木無語。

  這張老頭扯蛋的能力，怕不會是跟玄悲學的吧？

  怎麽那麽像啊？

  蘇木心裡一片亂麻，當即開口，“你要沒什麽話要說，就趕緊離開，我以為今天釣了一條大魚，卻沒想到是你，癩蛤蟆跳懸崖，裝什麽蝙蝠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