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如同看開了生死一般,閉上了眼睛,盡管他不認命,但卻不能不服。
命運這一手安排,的確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有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去,但沒想到,會是這麽一種憋屈的方法等著他。
身體一點一點下沉。
直至沒至胸口的時候,蘇木反倒失去了感覺,除了露在地面之上的身體,那沒入地下的身體,反而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蘇木長歎了一口氣,準備接受現實。
嗡!
突然!
地面像是在震動,很輕微,但撞擊的頻率很高。
蘇木的眼睛不僅擁有夜視能力,這一刻還有著火眼金睛的能力,他能看到這不止是地面的震動,而是空間的波動。
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特殊波動。
肉眼無法看見引力波,但不代表引力波不存在。
此時,蘇木正是因為眼睛看到的,像是一種幻覺,只因為他還能看到折疊空間的原因。
嗡!
又是一次劇烈的震動,比之剛才更強。
隨後他又聽到了小赤兔的長嘯嘶鳴,這讓蘇木精神為之一震,“小赤兔?!”
嗡!
第三次震動出現。
蘇木仿佛看到了地面上浮現出一片金色的符文圖騰,那就像是空間與空間的屏障一般,隔絕著各自籠罩著的區域規則。
嗡!
第四次震動再出現,蘇木看到眼前的地面上,裂出一片金光。
隨後,蘇木看見自己周遭的地面,如同蛛網一般裂開,他的身體猛地一下子,又恢復了知覺,只是感覺身體太過沉重,像是每一寸皮膚上,都綁上了重達一千公斤的石頭一樣。
下一秒,蘇木感覺自己跨下有東西在駝著自己向上而行。
他再一低頭,見那金光之中,閃爍出一片紫霧。
是小赤兔!
蘇木吃驚之余,立即伸手抓住了從地下衝起的小赤兔的韁繩,又是一陣嘶鳴,小赤兔猛然發力,如同給火箭的助推器一般,載著蘇木躍了上來。
崩!
哢砰!
無數道如鐵鏈被抻斷的聲音響了起來,蘇木整個人被小赤兔駝起來,躍入半空之中,下面那鐵鏈崩斷的聲音,仍未停止。
蘇木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連著一條銀色的細絲,如同王瑞喜通過秘術,控制普通人成為超凡者一樣,這讓他嚇了一跳,難以接受。
但最終,這些銀色的細絲,終究還是斷了,盡數崩斷。
這一切,都是小赤兔的功勞!
蘇木與小赤兔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那被衝出了一個豁口的地面,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旁邊那龍門羅盤上白霧更濃,此刻如水流一樣,流淌過去,幫助著地面開始修複豁口,這一幕把蘇木與小赤兔都看傻眼了。
“怎麽會……”蘇木頭一次見如此詭異的情況。
這馬場馬棚之下,到底存在著什麽?
居然比蘇木之前去過的太子墓,與長生觀後的折疊空間,更讓人難以琢磨。
蘇木不敢再靠近,那種死死被控制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一次。
小赤兔似乎也是這麽認為的,遲遲不敢上前。
當地面自行修複之後,馬棚裡原本嗷叫著的那些馬兒,全都噤聲了。
燈也亮了,溫度又恢復如常!
“蘇木?”
身後,趙紫煙的聲音傳了出來,蘇木這才從小赤兔的馬背上跳了下來。
趙紫煙驚呼道:“剛才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麽一進來,人就消失了?”
蘇木道:“這裡也有折疊空間!”
趙紫煙立刻明白蘇木的意思,聽得身後出現的腳步聲,她沒有再問。
一眾安保人員,在馬棚裡,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圈子,都沒能找到蘇木,突然見馬棚恢復正常,於是又一次尋找,終於見到了剛從馬背上跳下來的蘇木。
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紛紛感慨起來。
“太嚇人了,我們找了蘇先生八圈,雖拿著這個煤油燈,但就是找不到,而且連那些馬都不見了。”
“蘇先生!你現在還好吧?”
“我們聽到這些馬又叫的聲音,之後就趕緊往這邊來了。”
蘇木聽著他們的話,示意大家放心,然後牽著小赤兔與眾人一起,走出馬棚,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這才說道:“今天辛苦大家了!早些回去休……”
話隻說了一半,整個人突然就直挺挺地向後倒了過去。
“蘇木?”趙紫煙嚇了一跳,伸手扶住了他。
旁邊一眾安保,更是嚇傻了,蘇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板還不把他們的皮給扒了呀?
馬賽湊過來,還沒聽完蘇木的話,就見他暈了過去,更是嚇得三魂蕩蕩、七魄悠悠,腿都開始軟了。
眾人手忙腳亂地把蘇木先平放在地上,這才想起來打電話來。
趙紫煙本來想打給自己實驗室的人,但一想自己來這裡之前,已經隨身帶著一個小藥丸了,便直接撥開了他的嘴,把藥丸倒進去一顆,然後說道:“找一幅擔架,把他放到床上去。”
馬賽立即讓人去拿擔架,他則拿手當扇子,單膝跪在一邊,給蘇木不停地扇著風,並對旁邊人吼道:“都散開一點,給他點流動空氣!”
一眾安保,如潮水一般向後退開。
等人找來擔架之後,馬賽讓人把蘇木抬上擔架後,說道:“趙小姐,要不然把蘇先生,給送到醫院裡去吧?”
趙紫煙道:“先不要這麽做,我打電話,讓我的團隊帶著設備來!”
馬賽便道:“那倒不用,我這馬場,經常有客人受傷,我自己就準備了很多醫療設備。”
趙紫煙道:“那立即安排檢查,看是什麽原因導致昏迷的!”
蘇木這一暈厥,把其它人嚇得不輕。
等一眾人把蘇木抬進馬場自己的醫務檢察室,徹底檢查了一遍之後,趙紫煙拿著所有報告單,整個人懵了。
“怎麽可能?”
趙紫煙看一眼報告單,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蘇木,一臉的不相信。
旁邊,馬賽一邊搓著手,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趙小姐,蘇先生他……他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