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李哥完全是無意識的罵髒話。

  他是真的怕了，蘇木這一巴掌，比之剛才板寸青年那一下，並不弱多少。

  紅毛李哥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蘇木的時候，心底發寒。

  就像是一隻綿羊，闖入了獅子的領地，看見獅子後，想逃，可腿就是不聽使喚。

  大約三分鍾後，一隊警察出現在了垂柳街道入口處，紅毛李哥頭一次感覺見到警察會是那麽親切。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這裡！”紅毛李哥大叫道。

  為首的警察，走到秦文明身邊，啪一個敬禮，“秦隊長！”

  秦文明道：“這些人聚眾鬥毆，影響極其惡劣，按上面指示，嚴辦！”

  “是！”

  一隊警察立即上前，拿手銬的拿手銬，收繳器械的收繳器械。

  紅毛李哥滿嘴血花，卻像是見了親人似的，道：“警察叔叔，我是受害者，不關我的事。”

  “叫誰叔叔呢，我沒你這麽大的侄子！”

  一名警察不由分說，當時亮出‘銀手鐲’哢地一聲就給紅毛李哥套上了。

  秦文明等人被提起來，帶走時，才有機會詢問蘇木，“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蘇木道：“我好的很，這些人的問題很嚴重，關起來之前，最好先找個醫院。”

  秦文明點點頭，吩咐下去，回頭後又問：“全是你一個人收拾的？”

  蘇木搖頭，“是一個朋友，一個很能打的朋友。”

  秦文明一怔，又問：“退役特種兵？”

  蘇木搖搖頭，不太知道該怎麽給秦文明說，因為他感覺就算是退役特種兵過來，也不是板寸青年的對手。

  因為他跟蘇木是同類人。

  至於是什麽同類，蘇木很想歸類到江湖，但覺得想多了。

  這個時代，哪兒還有什麽江湖？
  秦文明看蘇木不開口，就不往下問了，而是道：“老弟，回家！”

  蘇木道：“秦大哥，關於你讓我幫忙分析的那位凶手，我恐怕不能幫你做一份犯罪側寫了。”

  “為什麽？”秦文明一怔。

  蘇木搖搖頭，他怕殺那位死者的男凶手，就是今天的板寸青年。

  對於板寸青年，蘇木不知為何，有一種同類人的感覺。

  本能的不像板寸青年，是那樣的人。

  所以，蘇木有了退縮之意，或者說，他不想印證自己的猜測。

  秦文明道：“沒關系，小蘇，先回家睡一覺吧！”

  蘇木嗯了一聲，就此與秦文明分別。

  回到望景台的新家，蘇木洗了個熱水澡，就躺床上休息。

  一晚上，又是同樣一個夢。

  在黑暗中奔跑，永不停歇的奔跑……

  第二天一早，蘇木醒來，又是神清氣爽，一掃所有疲憊。

  到了市人民醫院，穿上白大褂，套上紅馬甲，繼續做他的導診員。

  與三位美女導診員剛剛寒暄完畢，導診台前，就迎來了第一波病號。

  四人照舊。

  配合已經非常默契，二十多個病人立即就被送往了該去了診室排隊。

  人事科的莫大海，今天上班的時候，心情不錯，走進門診樓，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看到導診台前，空無一人，覺得有些奇怪。

  看了一眼導診台，莫大海更奇怪了。

  那個被他隨口打發在導診台的實習生，居然還沒走。

  這都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星期了吧？

  這實習生也真是夠愣怔的，不托人找關系，也不送紅包，真打算在這乾滿三個月啊？
  莫大海嗤笑一聲，走上電扶梯，搖搖頭，道：“年輕，太年輕！”

  他掌管的人事科，在市人民醫院，那也算是一個重要科室。

  雖然比不上財務科財大氣粗，但管人事的，就是不一樣，想給誰氣受，就給誰氣受。

  莫大海嘴裡哼著小曲，慢悠悠走進了人事科辦公室。

  剛一推開門，乾事小張就著急忙慌地迎了上來。

  莫大海道：“慌什麽？大清早的！”

  乾事小張道：“不、不、不好了，莫科長，咱們人、人、人事科，被投訴了。”

  “投訴？”莫大海一驚，“什麽人投訴的？”

  莫大海有點兒懵圈，自己的科室又不是對外科室，一不接觸病號，二不收錢，投訴個毛線啊？
  是誰吃飽了撐的，沒事投訴人事科啊？

  “醫醫、醫、醫生！”乾事小張結巴著，都快要說不上來話了。

  莫大海道：“鎮定，屁大點兒事，看把你嚇得成什麽樣了？”

  乾事小張道：“莫、莫科長，怎麽辦啊！”

  莫大海淡淡道：“哪個醫生投訴我們人事科的，不就是今年的實習生多了點兒嘛，至於嘛，真是小題大做的。”

  乾事小張道：“不、不、不是！”

  “你你你給我好好說話，想想想明白再說！”莫大海被乾事小張搞得一點兒好心情都沒了。

  乾事小張道：“莫莫科長，是全醫院的醫生一起投訴咱們人事科，是全醫院！”

  莫大海嚇了一跳，“什麽？你說什麽？全醫院的醫生都投訴咱們人事科？”

  “是！”乾事小張這一次回答的極為利索。

  莫大海手中拿著的手提包，咚一下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砸到了自己的腳面。

  乾事小張慌忙給他撿起，道：“莫科長，咱們怎麽辦啊！這下是要被請到院長辦公室解釋才行了吧？”

  莫大海道：“投訴咱們什麽？”

  乾事小張道：“投訴咱們收紅包、胡亂安排實習生、人事安排混亂，造成醫院無法正常運行！”

  “狗日的，這不是要整我莫大海嗎？他們搞清楚，這是院長的安排，關我什麽事，咱們什麽時候收紅包了？你們收紅包，是不是被人看見了？”

  莫大海嚇傻了，這要是一個醫生投訴，那還好說，安撫一下就完了。

  全醫院串通好了一起投訴，這是準備拉自己下馬啊！

  “沒有啊，莫科長！我們沒有！”

  乾事小張底氣不足地回道。

  莫大海一拍腦門，“難道是疾控科的許清華搞的鬼？”

  想起昨天在門診樓下，莫大海給許華清甩臉，就是因為那個實習生，難道是因為他？

  可是，許華清再牛，那也不過是一個疾控科的小科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