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說完，轉身離開了。

  雷虎這才停止了用腦袋撞鐵欄，他有些害怕了，他怕自己真的出不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獄警回來了，“雷虎，出來一下。雷虎？”

  雷虎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到！”

  獄警道：“你只有五分鍾的時間，下次再用這個方法，將來連機會也不可能有了，聽明白了嗎？”

  雷虎揉了揉起了個大包的額頭，“知道了！”

  “出來吧！”

  雷虎戴上了手銬，才走出了餐廳，被獄警領到了一間審訊室。

  在審訊室中，有一部黑色的座機電話，雷虎如見了親人似的撲了上去。

  他抓起電話，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拔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半分鍾後，電話終於通了。

  雷虎道：“哥，我錯了，我栽了，現在在市第一看守所……”

  市人民醫院。

  中醫科。

  蘇木來到了第六診室，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他有點兒發怔。

  市人民醫院的中醫科，就像是被人遺忘的北大荒一樣，空無一人。

  六個診室，除了每個診室內的實習生外，連一個病號都沒有。

  是一個都沒有！

  可見，這個中醫科，就是一個擺設。

  蘇木拿出鑰匙，推開門，頓時一股刺鼻的氣味兒，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他用手當扇子，在鼻子前扇了兩下。

  房間不大，有一張診桌，還有一台電腦，電腦已經落了灰，不知道多久沒打開過了。

  蘇木走進房間，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透透氣，這才讓房間中，可以待人了。

  他有想過中醫科人少，但這麽少，還是出乎了蘇木的預料。

  不過，這總比導診台要強的多。

  起碼有病人掛號的話，可以施治，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掛自己的號。

  自己的樣子，好像年輕的有些過分。

  正準備動手打掃房間的時候，莫大海帶著乾事小張，走進了中醫科第六診室。

  “小蘇啊，這個房間還滿意嗎？”莫大海微笑問道。

  蘇木點點頭，道：“還行，就是髒了點兒！”

  莫大海道：“髒不要緊，小張，幫著蘇醫生，打掃打掃，這是你今天的重要任務，完不成，就不要回人事科了。”

  “啊？”乾事小張一聽，嚇了一跳。

  莫大海道：“啊什麽啊，這是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別不珍惜。”

  “啊！”乾事小張垂頭喪氣地啊了一聲。

  莫大海道：“你這是什麽態度，給蘇醫生打下手，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別不知好歹！”

  “啊？”乾事小張一臉懵圈，我特麽給人打掃衛生，還得前世修來的緣分，我上輩子是他的坐騎嗎？

  “別光站著啊，打盆水去，咱們一起幫著蘇醫生，把這裡打掃打掃！”

  莫大海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去拿掃帚了。

  “啊？！！”

  乾事小張半天張嘴，就只會啊了，人事科的科長啊，給一個實習生打掃房間？

  電視劇也不敢這麽拍吧？

  “還愣著幹什麽，我削你啊！”莫大海一臉的鬱悶，老子今天把命都豁出去了，你特麽就不能給我有點兒眼色啊？

  乾事小張聽見這話，連忙跑出了出去。

  莫大海剛拿過掃帚，門口就閃過一道身影，“莫科長？真是莫科長？我還以為我看花眼了呢！”

  一個身穿白大褂，拿著保溫杯的中年醫生，走進了第六診室，一臉驚奇地看著莫大海。

  “是老史啊？”莫大海看了一眼來人，開始掃地。

  史紅森道：“莫科長這是……”

  莫大海道：“這位是新來的中醫醫師，蘇木，你們正好認識一下。”

  史紅森就朝著蘇木伸出了手，蘇木握住道：“我是蘇木，多多指教。”

  “史紅森，中醫主治醫師，小蘇我看你不過二十來歲吧？這麽年輕的醫師？”

  史紅森有點驚訝，一般這個年紀，都是實習生吧？

  這怎麽就成了中醫醫師了？

  蘇木淡淡笑了笑，道：“還得多謝莫科長抬愛，把我安排在了這個位置。”

  莫大海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蘇，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老史，他可是老資歷了。”

  “好的。”

  史紅森就道：“沒問題，包我身上了，莫科長這麽重的活，怎麽能讓你親自動手呢，我來、我來！”

  莫大海掃了兩下，就被史紅森給搶走了掃把，隻好道：“老史啊老史，說你什麽好呢！”

  蘇木瞅了一眼史紅森，覺得有點兒納悶。

  現在，全醫院的人，都投訴莫大海呢，怎麽史紅森反而巴結他呢？
  不過，簡單一想，蘇木就想到問題的關鍵了。

  中醫科閑的都淡出鳥來了，連一個掛號的都沒有。

  中醫科沒有病號，自然就沒有提成，呆在這裡比混日子還混日子。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清水衙門，沒有一丁點兒油水可撈。

  史紅森這麽上趕著巴結莫大海，肯定為了調動科室。

  蘇木無奈搖搖頭，中醫式微，可見一斑。

  連中醫主治醫師都想著法兒，轉到別的科室，中醫這是淪落到了什麽地步啊？

  莫大海、乾事小張、史紅森加上蘇木，四個人很快就把一間不大的診室，打掃的一乾二淨。

  蘇木道：“太感謝幾位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史紅森瞧了一眼蘇木，“不了，我還……”

  莫大海道：“好啊好啊，小蘇你新來，又沒發工資呢，這頓我請，就算慶祝你第一天正式上班，好不好？”

  史紅森差點兒沒栽個跟頭。

  他以為蘇木就是稍微有點兒後台的關系戶，莫大海是礙於面子，才幫著來打掃的。

  以前，醫院請來一些醫術大拿，莫大海也是這麽幫前幫後的。

  可以說，莫大海在後勤方面，還是挺過得去的。

  可是，今天來的這個年輕人，似乎來頭不是一般的大。

  一般醫術大拿來了，也是請莫大海吃飯。

  今天，史紅森本以為找個機會，可以請莫大海吃一頓飯，沒想到，莫大海居然上趕著請這年輕人吃飯，這要麽是來頭驚人，要麽就是來頭驚天啊！

  史紅森立馬改口道：“難得有這機會聚在一起，我請！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