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祖宅,庭院當中。
蘇木收到肖楠發來的信息後,推給了何洪,“你看,他們這是豁出臉皮硬往我身上貼了,未來一段時間,怕是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了。”
何洪看過後,陷入了沉思,把手機還給蘇木後,才道:“你下了這麽猛的藥,他們為什麽還選擇這樣做呢?面子不要了?”
“面子固然重要,但根基更重要。”蘇木把酒杯往前一推,何洪自然而然拿起酒壺,給蘇木滿倒了一杯。
蘇木繼續道:“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第九位行走,有何特殊的地方,不就是一個職位嗎?精通預言的一些異能者,為什麽要說一句,不該存在呢?後來……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何洪皺眉問道。
蘇木微微一笑道:“變數!這些人害怕的不是我,而是因為我而來的變數!”
“變數?”何洪似乎沒想明白,把蘇木說的詞,又重複了一遍。
蘇木道:“是啊!變數!因為這樣一個職位的設立,使得原來可以計算的一切,變得無法推演,也可以說這是一個漏洞,就好比給人治病,本來一幅藥下去,這個人應該好了,但他因為出了趟門,淋了場雨,病又加重了,而淋這場雨,就是變數!因為不可預估。”
何洪被蘇木這個比喻打動了,於是道:“他們是怕你這場雨,淋到他們頭上?”
蘇木笑了笑,道:“目前還不是,他們把我當成了天氣預報,至於準不準,他們並不關心,他們的目的,只是從我這裡推測那場雨什麽時候下?能用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坐擁華夏武道家族之巔,當然有過人的一面,所以說,面子重要,他們更看重未來。”
何洪突然笑道:“那你剛下的解除通知,其實就是謊報天氣,影響他們的判斷了?”
“此是其一!”蘇木把酒杯端起,輕啜一口,“各地冥想領域閉合,只有江南一地,出現了冥想領域的進入窗口,也是時候探索一下了,打他們的臉,只是順便而為。”
何洪衝蘇木豎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
“武協需要新鮮的血液加入!接下來一段時間,各個家族在吸收本土成員的時候,武協也出台一份招募啟示,這個事情就請你親自督辦吧!”蘇木說著,替何洪端起了酒杯,遞給他後,親自斟了杯酒。
何洪道:“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你,這些雜事,交給你的那個秘書就好了啊,我看她挺能乾的。”
“是挺能乾……”蘇木說著,趕緊閉了嘴,這個字怎麽說出來這麽別扭啊!
“能力是有,但不是超凡者啊!”蘇木想了想又道:“你就協助她吧,至於我,你根本不用擔心,現在我走出大門,他們保護還來不及,你忘記了嗎?我是他們的天氣預報啊!”
何洪一怔,點頭稱是。
第九位武協行走,出了武協這個圈子,真正在乎的人就只有真武宗門了吧,但他們因為相互製約,明顯下不了場。
可以說,現在的蘇木,的確安全了。
“不對!還忽略了一個……”何洪剛覺得安全,忽想起了什麽。
蘇木看著他,道:“你想說的是刺客聯盟吧?”
何洪道:“是啊!這個刺客聯盟的組成,太神秘了,新晉崛起,他們能派林欣那樣的異能者刺殺孫盛,就不會調整任務刺殺你嗎?”
“我不知道,但我猜不會。”蘇木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小赤兔身旁,輕撫起了馬背,回頭道:“四大家族這個信號彈,應該夠刺眼了,如果刺客聯盟背後的人夠聰明,這個時間,是不會亂來的。”
小赤兔很享受蘇木的拍打,把頭靠在蘇木胳膊上,撒起嬌來了。
何洪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但願你是對的,招進武協的人,有什麽要求嗎?”
“沒什麽特別硬性的要求,嗯……”蘇木想了想,又道:“如果非要提一點要求的話,招那些容易被感動的人。”
“容易被感動的人?”何洪聽後,徹底懵了。
這算是什麽要求啊?
蘇木笑著道:“嗯,就這一個要求!”
何洪便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蘇木道:“特別容易感動的人,心是熱的,加入武協以後,如果武協沒能提供歸屬感,那是我們的責任,如果提供了歸屬感,那這些人將會為了共同的信念,組成一支很有凝聚力的團體,這個團體的韌性就會變得很強。”
“可容易感動的人,也最容易被說服啊!萬一我們培養起來後,投靠了四大家族,或者其它武道家族,損失就大了。”何洪擔憂道。
“那是你提供的歸屬感,還不夠強!”蘇木頭也不回地說道。
何洪一怔,仔細想想,蘇木的話不無道理,如果人人都能以武協為家,那就……
蘇木繼續道:“記住凡是審核通過的人,我們開出的條件,要高於四大家族,暫定為他們開出條件的兩倍好了。”
何洪剛才還在感慨,結果聽蘇木這麽一說,頓時泄氣道:“說到底你的歸屬感,不還是錢?”
蘇木哈哈一笑,“無利益無管理嘛!”
何洪道:“可是那會是相當大一筆開支,你指望總部特批,那是不可能的,層層搜刮,落到本地的經費,能留下三成,就是燒高香了,這是常態,師尊當年都頭痛的不行!”
“我沒說指望總部啊!”蘇木拿起馬刷,給小赤兔梳理馬尾。
“那你如何負擔那麽大的開銷?光是製作基因芯片,以及向真武宗門購買靈石,就能把你拖垮,還有……意識潛入冥想領域,失敗率太高了,武協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經費,都是燒在了補償那些失敗的人家屬身上,而在冥想領域的所得,難以為繼……”
何洪一邊說一邊搖頭,感覺蘇木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實施。
蘇木刷著馬尾,道:“我們是沒錢,但四大家族不缺錢啊!”
何洪愣了好半天,“羊毛出在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