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龍輕輕一躍,站到了梅花樁上,擺出了三體式的架子,靜靜的閉上眼睛,細細的咀嚼張聽雨形意五拳的發勁技巧,突然,兩手握拳收在肋下,虎口外翻,猛然一拳打出,像大槍一樣扎到了沙包上面,沙包頓時被打了一個窟窿,裡面的沙子頓時流淌了出來,唐雲龍心中一愣,這沙包的材料可是十公分的浸了油的帆布啊,自己練習八卦掌的抽,砍,戳一年了,也沒打破一個沙袋,這形意崩拳發勁猛,快,如槍,如刺刀,打人身上就是一個窟窿,這形意拳果然毒。
形意的劈拳倒是和八卦掌的抽勁,砍勁相識,唐雲龍一上手就感覺形意的劈拳易學好懂,然後有練起了形意的炮拳,腳下驟然發力,經腿,腰,背,肩,臂,手,全身透勁,節節貫穿,一股巨力重重的打在了沙包上,咚,整個沙袋像吹脹的氣球一樣,炸裂開來,裡面的沙子散落的到處都是,唐雲龍看著爆裂的沙袋心裡再次震驚起來。
一直到晚上9點,唐雲龍將形意五拳十二形練了幾十遍,終於將形意五拳十二形,全部熟練掌握,形意拳的發勁比八卦掌猛烈,每一拳發出的氣都比八卦掌強兩三倍,唐雲龍雖然根基深厚,但也勉強閉合住毛孔,不過越練越順,腹部的一股氣也變得強大起來,拳頭上也多出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唐雲龍還試著將形意合擊:馬踏飛燕合起來練了十幾遍,但是在馬形和燕形轉換的瞬間總會有一絲停頓,可不要小看這一絲的停頓,在比武生死關頭,這就是致命的破綻。
晚上十點多,城西郊區:康樂機械廠的最後面的倉庫裡,城西老大王寶帶著十五個身穿背心的大漢,在屋裡靜靜的坐著,地面上散落著幾十個煙頭,王寶皺著眉頭看了看表,不耐煩的說道:“大海,你出去看看,這張華子是不是被張百萬嚇怕了,不敢來了。”
靠近王寶最近的大漢深吸了一口煙,臉上也掛起了不耐煩的表情道:“行,寶哥,你再等會,這張華子也是個狠人,當年可是一個人一把西瓜,身負三處刀傷,打贏了十來號職業砍刀隊,可能是最近風聲緊,我出去看看。”
大海將手裡的煙頭扔到了地上後,剛站起來,倉庫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身穿牛仔服,留著毛寸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張寶定睛一看,眼睛一亮,正是城北九哥的得力乾將:張華子,張寶站了起來,表情諷刺的說道:“張華子,一年不見,我還以為你被張百萬嚇破膽了,再也不敢來藤縣了呢!”
“寶哥,你也別激我,這次我來就是為了給九哥報仇的,就是拚著一死,也要讓藤縣道上的朋友知道我張華子不是孬種。”張華子臉色猙獰的說道。
“好,張華子,我果然沒看錯你,現在機會來了,張百萬最喜歡的女兒回國了,我在張百萬那安插的奸細,下午給我打電話說:張百萬的女兒張聽雨今天下午去藤縣武校了,呆了兩個多小時,聽她得語氣好像是這幾天還會去,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啊。”張寶興奮的說道。
“那好,我們先抓張百萬的女兒,讓他拿錢贖金來換,然後我們在交易地點埋伏好人馬,只要他張百萬一現身,我們就一擁而上殺了他,哈哈。”
張華子看著一臉興奮的張華子,眼角閃過一絲寒光。
第二天,唐雲龍早早就起來,先是站了3個小時的三體式,然後練了一上午的形意五拳的架子,下午則就是演練形意十二形的架子和打沙袋練習發勁,不到4.30,站在梅花樁上的唐雲龍就看見了張聽雨匆匆忙忙的苗條身影。
“唐雲龍,你快下來教我功夫。”張聽雨看見在梅花樁上練拳的唐雲龍顯得十分興奮,高興的說道。
唐雲龍看著一臉期待的張聽雨心裡歎了一口氣,心裡想到:“哎,還真是準時啊。”
“聽雨姐,你功夫底子薄,沒練過抖大槍的功夫,手上沒勁,打人不疼,架勢練得再好也沒用,我今天就教你抖大槍的功夫。”唐雲龍跳下梅花樁,快步走到門口拿出了一根白蠟杆做得長槍站在了水缸邊。
唐雲龍將抖大槍練習爆發力的技巧仔仔細細的講了三遍,也做了一遍的示范,然後將手裡的白蠟杆長槍交給了一旁認真聽講的張聽雨。
張聽雨爽快的接過白蠟杆長槍,扎了一個馬步,將長槍放到腰間,扎了兩槍後,疑惑的問道:“這也太簡單了把,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唐雲龍!”
“聽雨姐,這抖大槍的功夫靠的是長期的苦練和堅持,你才練了一會,當然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你底子好,功夫架子練得很純,但是沒練過勁,現在練抖大槍的功夫,倒是順序顛倒了。”唐雲龍認真的說道。
張聽雨從4.30開始練抖大槍的功夫一直練到了6.30,唐雲龍看著認真練武的張聽雨心裡泛起一股酸楚,張聽雨的手腕已經紅了,有點微腫,從師父溫洛陽的屋裡拿出一瓶藥酒走到張聽雨面前說:“行了聽雨姐,今天就練到這吧,你的手已經腫了,在練下去有害無益,這瓶藥酒你拿回去,早中晚各擦一次,一天就可以消腫,很神奇的。”
其實張聽雨早就想停下了,只是不想讓唐雲龍看不起,才死撐著,還沒等唐雲龍話音一落,張聽雨就丟下了手裡的白蠟杆,連忙吸氣吹著兩個紅腫的手腕。
“呵呵,沒事的,這瓶藥酒一天就會讓你的手腕的紅腫治好,走吧,我送你,再不回去,你老爸可就生氣了!”
張聽雨一臉懷疑的接過唐雲龍手裡的藥酒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明天我的手腕不消腫,本小姐可饒不了你,哼!”
唐雲龍本來想和昨天一樣,讓張聽雨自己回去,可是張聽雨卻非得拉著唐雲龍送她出武校的後門,唐雲龍隻好尷尬的陪著張聽雨往武校的後門走去。
“聽雨姐,你這一年去哪了,我聽天奇師兄說你去國外上學了,現在怎麽回來了。”唐雲龍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沒話找話的說道。
張聽雨一臉無奈的說道:“哎,去年我爸說最近藤縣不太平,說怕我出事,就讓我去美國找我媽去了,上個月我好不容易才說服我爸回國的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自從唐雲龍正式拜師以後,師兄張天奇就對他無話不說,去年城北的九哥被人捅死,整個騰北成了無主之地,藤縣的三個老大:張百萬,封標,王寶,決定以打生死擂來決定由誰出手清理城北九哥的嫡系死忠份子,並獲取最大的利益。
張天奇先是打死張寶從少林請來的和尚,後來又踢死封標的師兄,讓張百萬成了最後的贏家,但是城北九哥的兩位得力打手一死一逃,讓張百萬心裡十分擔心,正所謂:明劍易躲,暗箭難防,另外城北的封標和城西的張寶也不得不防,所以才將愛女送出了國,以防萬一。
一想到這裡唐雲龍心裡驚出一身冷汗。
“聽雨姐,你是自己出來的嗎,沒帶保鏢嗎?”唐雲龍一臉擔心的說道。
“呵呵,你擔心什麽,我爸給我安排了六個保鏢呢,都在外邊的金杯車裡呢,是我不讓他們進來的,有你這麽厲害的高手在身邊,比他們強多了。”張聽雨一臉你為什麽擔心的表情說道。
唐雲龍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頭傻呵呵的笑了兩句,就快走兩步,走到了武校後門處,往外一看,只見一個白色的金杯車和一臉別克車就在大路旁停著,雖然現在的天色有點暗,但是唐雲龍還是清楚的看見金杯車裡坐著6個精壯的大漢正無聊的抽煙打牌。
“行了,我就送到這,聽雨姐咱們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