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勇武甲天下,武當一氣化三清。
晚上九點多鍾,少林寺的少室山上依舊燈火通明,前來旅遊賞秋的遊子們熙熙攘攘,還有不少說不上來名字的小明星混在其中,不少衣著鮮亮的大和尚和小沙彌在和遊客們互動,希望他們能多捐獻一些香火錢,這樣一來,過年的時候可能就會多發一點獎金了。
遠處的太室山上飄渺空靈的鍾鳴聲,徹響寰宇,聲達九天,一眼望去,一股超然於世的孤寂感立由心生,仿佛它與世隔絕,於天相連!
在太室山後院的一處廂房裡面,沒有一絲燈火,窗戶也都被窗簾擋住了,一點月光都流不進來,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見面不知是誰。
行真大師光著膀子,雙膝盤坐在一張圓形的草甸子上,神情祥而淡然,兩臂放在胸前,雙手內捏成水瓶狀,他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著身前三尺處的一盞古老的油燈。
這個油燈是按照燃燈古佛的法器燃盡心燈仿製的,燈身是由西伯利亞紅銅澆築的,看樣子很古老,很有意境,只是油燈裡沒有煤油,只有一根黑色的燈芯裸露在外。
他是在煉神!
古佛法記載,當年達摩祖師向燃燈古佛求大自在法,燃燈古佛就將一盞沒有燈油的燃盡心燈拿了出來,讓達摩幫他點燃,不能用火,只能用心。
行真大師的修為早已經練到了龍交臀,虎交尾的化勁極致,再進一步就是菩薩業務,成就丹道,化為大自在。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一裡處傳來。
來人的腳步飛快,不用半分鍾,來人就到了行真大師的廂房處,停了下來。
“永林師侄,這麽晚了,還來見我,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行真肚子一股,一陣陣腹音就傳到了門外。
“咯吱!”
廂房的門被打開了,永林立刻抬起眼睛看向廂房裡。
裡面一片漆黑,外面的月光徐徐,親和萬物,可就是照不進這間廂房裡。
“刺啦!”一聲!
一個白色的蠟燭被點了起來,光著膀子的行真大師早已經穿好了袈裟,穩穩的坐在了一旁的木床上。
門一開,一股清風就吹了進來。
剛剛被點著的白色蠟燭一時間,搖曳回轉,弱小的火靈呼閃呼弱,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吹滅一樣,嬌弱漣漪。
行真大師立刻張口一吹,被打開的房門“啪!”的一聲,就關上了。
“這是.!行真師叔,難道你已經突破肉體凡胎,脫離塵世,進入大自在之境了?”進入房間裡的永林在看到如此神跡之後,驚喜的問道。
“不可妄言!”
“最近幾天,季節輪換,天人交感,不經意之間,感覺到了一絲天地運轉之軌跡,日月天道之奧妙,所以有所感悟,但還沒有真正的突破瓶頸,不過我的機緣的已到,佛緣已成,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菩薩野位了。”
永林和尚立刻驚喜的站了起來,行真大師作為保守派的領袖之一,武功修為越高,自然分量就會越大,掌門師兄就會越發的忌憚小心,到那時,掌門大位,氣數之主,說不定就會落到保守派的手上。
“你剛來的時候,神情慌慌張張的,是不是外面出了什麽事情了?”行真大師平淡無奇的說道。
永林和尚的臉色一變,有些淒苦,語氣也低迷的起來:“就在今天下午,行意大師的衣缽弟子張震華,在擂台上被人打死了。”
“什麽!”
“這怎麽可能?”
行真大師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就像是死了父親一樣,有懷疑,有憂慮,有不解,有傷悲.,無一不足。
過了好一會,行真大師才平複了心情,雙手合十,口裡念叨:“阿彌陀佛.!”
“咱們習武之人,能死在擂台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張震華的武功有一半是我教得,我也算是他半個師父,理所應當為他報仇,他的對手是哪位武學宗師?你現在就去為我準備拜帖,我要親自南下,會一會他!”行真大師眉毛一挑,殺機畢現,原本愛世救人的大菩薩立刻就變成了下酒吃人的阿修羅!
徒弟讓人打死了,作為師父自然要為徒弟報仇,這是江湖規矩,是練武之人的通病,是決對不能退縮的,學武之人求得就是快意恩仇,報仇雪恨,笑王侯,慢公卿,成大自在。
永林和尚被這股冷冰冰的殺氣侵襲,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一股冷徹心扉的殺意從腳底板子處直往上湧,一直到了腦門。
一股冷汗頓時就將身上的練功服浸濕了。
“唐雲龍,在擂台上打死張震華的人就是程式八卦門的唐雲龍!”永林和尚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一絲懼意一閃而過。
雙目怒睜,虛空生電,整個密封的廂房裡立刻平地生風,地上的草甸子也被吹了起來,勁風一掃,立刻碎裂開來,飄落在了門口處。
那個白色的蠟燭更是輾轉四散,就在它即將熄滅之前,一股柔和的氣將四散的火星包住了,然後又聚集在了一起。
神乎其神。
行真大師的雙眼頓時精光閃閃,就像兩個1000瓦的大燈泡一樣,耀眼奪目,顯然是練了少林絕技:巨靈神眼術。
“唐雲龍,又是他唐雲龍!”
“真是冤家路窄,因果糾纏,先是殺我內門弟子釋小豹,至今屍骨未寒,要不是掌門師侄攔著我早就派人前去索他性命了,沒想到這一耽擱,現在就連俗家第一的張震華都被他給殺了,真是氣煞我也!”
“張震華的屍體放在哪了?我要親自看上一眼!”行真大師面色陰沉。
永林和尚立刻從懷裡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了行真大師,照片上的張震華,面色猙獰,雙眼怒睜,整個胸口上密密麻麻全是劍孔,在腰間一個猙獰恐怖的斷裂傷一覽無遺,他的死相可謂是十分淒慘。
急促沉重的呼吸聲,從行真大師的胸腹間傳了出來。
“撲哧!”一聲。
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吐了出來,行真大師的臉上一片血紅如潮,眼角處的肌肉不自然的頻繁抖動,頭上的九個香疤就像朱砂一樣醒目。
“此仇不共戴天!”
“你立刻飛鴿傳書,讓狂龍按照原計劃行事,這次一定要將唐雲龍殺於馬下,神魂俱滅,方能解我心頭萬分之一的傷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