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機關。
張天通被帶到了這裡。
一般人除非罪名做實證據確鑿的人才會被帶到這裡。
張天通待在鐵籠子般的小房子裡,眉頭皺起,低喃道,“應該會有人來找我吧,我先等一等.”
不到萬不得已,張天通不會選擇破牆而走的。
這小小的鐵房子,能攔得住自己嗎?
“姓名。”
“年齡。”
“職業。”
之前抓捕張天通的中年隊長滿臉橫肉,坐在張天通房子對面的小桌子上,與三名同事注視著張天通開始了審訊。
“張天通,二十五歲,無業。”
張天通微微一笑,如實回答。
“嗯?”
這小子怎麽這般淡定?
中年隊長暗暗心驚,他從業幾十年,可從未見過如此淡定的嫌疑人。
此人,太過於危險了。
想想林總發來的視頻裡朱家大少的慘狀,中年隊長就冷哼道,“張天通,這可是你做的?”
旋即,他拿起了幾張現場實拍的照片,在張天通面前示意。
照片上,正是朱大少與霍金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慘狀。
“抱歉,我可沒有動手,是那些黑衣人爛仔做的。”張天通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你還敢狡辯?你當我胡大勇是傻子嗎?”
中年男子胡大勇大怒道,“那幾位爛仔也被抓了,他們的口供表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敢抵賴?”
胡大勇拍著桌子,顯然是正氣凜然。
他最不喜歡為非作歹的人。
雖然林總作風有點不好,但抓捕張天通這件事他是異常讚同的。
這樣的人,豈不是社會的毒瘤?
不送進去蹲幾年,他們根本不知道遵紀守法。
“我抵賴了麽?”
“那些爛仔本就該進監獄,而那朱大少與霍金斯也是兩個爛道骨子裡的人而已,他們該死.”
張天通淡淡一笑,說出了讓胡大勇吃驚無比的話。
即便是做筆錄的兩名年輕女子,也震驚得合不攏嘴。
“放肆!”胡大勇一拍桌子,怒喝道,“就算他們該死,也有法律等著他們,你憑什麽私自這樣對待他人?你有什麽權利?”
“我看也不用審了,你既然承認這事是你授意指使的,明天你就進大獄吧”
胡大勇氣呼呼看著張天通,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啪,啪”
正在胡大勇說話之際,審訊室的大門打開,一個國字臉與朱千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還拍著手掌。
“小子,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坐牢都便宜你了.”
朱有才身邊,還有林總。
林總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張天通,的確囂張。
“哦?”
“吾倒是不見得會有牢獄之災,不過你們二人今天合謀抓我,怕是等下就會有大禍臨頭.”
張天通看著朱有才,頓時明白了一切。
其目光又看向了林總,“你身為一方官,做事情不乾不淨,我看你這官運也到頭了,不出五分鍾你就該卷鋪蓋滾蛋了”
這神神叨叨的話,讓朱有才與林總面色狂變。
張天通,似乎看透了一切。
字裡行間,都表明了他倆有某種交易。
“小子,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林總大怒道,“你故意傷害,導致他人渾身受到嚴重傷殘,現在家屬不願意諒解你,你坐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本官勤勤懇懇為國為民,你倒是誣陷於我,我看你明天的罪名又要多加一個.”
五分鍾後卷鋪蓋滾蛋?
笑死爹了。
林總覺得這張天通就是個神經病。
“哈哈哈。”
“林總,你看這小子果然有問題,不但手段殘忍,思想還極為有問題,林總你可是我們陽城的大青天啊.”
朱有才亦是狂笑起來,指著張天通道,“小子,你放心,似你這樣的神經病暴力狂,到了牢獄之中自然有大把的惡人等著收拾你.”
這二人,都被張天通觸怒了。
前者被張天通詛咒好運到頭,後者的兒子被張天通打折了,如何不恨?
就連胡大勇都覺得張天通那裡有問題,這人的思想簡直不是正常人。
哪個正常人會如此藐視國法?
“混帳!”
須臾之際,一道暴喝聲傳來。
“哐啷”一聲,審訊室的大門被人直接踢開。
數位老者,怒氣衝衝走了進來,西裝革履,他們身上有著比林總還要強大的官威。
“!”
“!”
“周老,劉老,候老,你們怎麽來了?”
林總大驚,看著一把手周光年還有陽城的各部領導,連連點頭哈腰。
他是這裡的負責人沒錯,但是這些老者,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各種任免,各種考核,經濟,可都握在這些人的手裡
朱有才更是謙恭到了極點,堆著笑臉道,“諸位大人,你們怎麽也來了?”
“哼!”
“林蕭,你這個蠢貨。”
周光年二話不說,一步上前,揚起大手就扇在了林蕭的臉上。
啪~
清脆的掌聲,回蕩在審訊室內,審訊室內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我,周老,我做了什麽?你為什麽打我?”林蕭捂著臉,大驚,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把手如此大怒,他可是第一次見啊?
“你做了什麽?”
啪~
啪~
連續兩個大耳刮子,周光年怒吼道,“你他嗎的吃了熊心豹子膽,誰給你的勇氣,敢抓張先生?”
啪~
啪~
又是兩個大耳刮子,直接打得林蕭眼冒金星,周光年怒喝到,“林蕭,你他嗎被開除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卷鋪蓋滾蛋!”
說著,周光年拿下了林蕭的烏紗帽,還扯下了他的徽章。
背後人事局的劉老開口道,“我們已經連夜開會,撤免了你的一切職務,你所作所為,會有相關人員親自調查,還希望你這段時間就待在司法部,哪都不要去.”
轟!
林蕭傻眼了。
朱有才傻眼了。
胡大勇這個隊長也傻眼了。
兩位記錄口供的年輕女子也傻眼了。
“真實的五分鍾.。”胡大勇瘋狂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牆上的鍾表,指針剛好停在了五分鍾的整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