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張天通。
“綺韻,你這朋友是怎麽回事啊?”陳巧巧見張天通站了出來,譏諷道,“難道你這醫生朋友還懂陰陽之事?耽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陳巧巧就看不慣柳綺韻家裡有錢還不願意資助他們。
說白了,就是酸。
這次別說是一千萬,就算是多要個幾百萬上千萬,陳巧巧都不準備出一分錢。
雖然她現在日子過的很糟糕,但她覺得自己窮就是命不好,那些有錢人就該把錢拿出來資助這個家。
這思想,已經出了嚴重的問題。
或許從當初陳巧巧不顧家人反對嫁給比自己大十歲的富商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將來的結局。
再者,馬天師是他托人找來的,陳巧巧自然不願意事情黃了。
“你啥意思啊?”馬天師亦是鼻孔朝天道,“你一個小小的醫生,還懂得玄門之道?”
“就是,綺韻你這朋友怎麽回事啊?懂不懂規矩?”陳巧巧一副鄙夷的神色道,“若是耽誤了大事,你朋友擔得起嗎?”
“諸位。”
“都靜靜。”
張天通伸手虛空一壓,眾人頓時靜悄悄地,都看著張天通。
“陳先生,我先問你,是不是每天半夜子時過後才會有敲門聲?”張天通看著陳亮,先是問了這麽一句。
“是啊,就是半夜,三更半夜的那種敲門聲極為強烈,可嚇人了。”陳亮不知道張天通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不解道,“張先生,難道這也有問題?”
“不錯。”
“不但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張天通突然轉身,看向馬天師道,“馬天師,那門口的血跡赤紅之中帶著一絲烏色,明明是雞血,是被人故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抹在門上的,你說是也不是?”
“你”
馬天師面色大變,瞬間指著張天通爆喝道,“放屁,一派胡言,那明明是厲詭索命留下的印記”
“厲詭索命?”張天通似看著小醜一般看著馬天師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厲詭索命之事?他陳家光明磊落,祖上更是高中解元,家風嚴明,除了出了個別的一兩個異類之外,哪個不是正人君子?哪個厲詭會去浩然正氣之家索命?”
“什麽?”
“張先生,你,你怎麽知道?”
陳亮驚了,驚呼道,“我們家祖上的確中過解元,還擔任過縣令,這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綺韻,這事情你都不知道,還是你爺爺當初說給我聽的.”
寂靜。
整個院子裡。
寂靜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柳綺韻身上的書香氣,一方面是因為他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但更多的是這基因就是從祖上傳下來的。
除了陳巧巧這個勢利眼,陳家的其余人,都是知書達理之人。
“你”馬天師面色不自然道,“一派胡言,你怎麽知道那是雞血?我”
“你什麽你?”張天通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馬天師背著的行囊袋子,用力一扯。
只見“嘩啦”一聲,各種瓶瓶罐罐從裡面冒出。
其中,就有一個玻璃瓶,裝著大半瓶鮮血。
還有一個空著的玻璃瓶,也有血跡。
顯然,這就是雞血。
“你這個狗東西,我看你這樣招搖撞騙的把戲也屢試不爽吧?”張天通拿著裝了雞血的罐子冷冷道,“要不要我把你這瓶子裡的雄雞血與門上的血跡找人對比化驗下,看看是不是同一隻雞的血?”
憑借現在的科技手段。
這樣的化驗,就是小兒科。
“你胡說八道。”馬天師板著臉道,“這是我用來做法事的雄雞血,跟那個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說著,馬天師就要搶張天通手裡的雞血。
可是,他哪裡是張天通的對手?
只見張天通微微一轉身,由於馬天師用力過猛,一個狗吃屎就摔倒在了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呵呵。”
“就你這身手,也敢冒充天師?”
“別說來個厲詭,就是小詭來了你都打不過。”
張天通出聲譏諷,馬天師面紅耳赤起身道,“你休要血口噴人,若不是厲詭索命,何來鬼敲門之說?”
“對啊,張先生,那這鬼敲門到底是怎麽回事?”陳亮心有余悸道,“而且黑夜中我數次看到嚇人的黑影.”
張天通微微一笑,鎮定自若道,“你們這裡依山傍水,到了夜間自然有蝙蝠出沒,只要有人將鮮血塗在某處,那些蝙蝠就會瘋狂地敲門,形成這樣的假象,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騙人伎倆罷了。”
“嘶~”
“嘶~”
“嘶~”
除了張天通與面色狂變的馬天師之外,其余人均是倒吸冷氣。
僅僅三言兩語,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機?
“你胡說八道,那老太太明顯是受到了陰氣衝擊,你一個小小的醫生懂什麽?”馬天師見勢不妙,依舊硬著頭皮道,“哼,這法事我不做了,你們陳家就等著斷子絕孫吧,告辭。”
“哼!”
馬天師擺出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模樣,提起自己的行囊就要溜走。
別說,這背著桃木劍,穿著道袍,背著行囊的樣子,還真有幾分下山道士的模樣。
“等等。”張天通冷冷開口,直接擋在了馬天師前面,冷笑道,“馬天師,我讓你走了嗎?”
“怎麽?”
“你還要攔我?”
馬天師眉毛一挑,即使心中早已慌得一批,但他依舊鎮定自若道,“你們也看到了,既然這小醫生什麽都說得頭頭是道,那你們找他去做法事吧,你們家老太太命不久矣,沒有貧道施法活不過三日了。”
聞言,陳亮等陳家的人都慌了。
陳巧巧更是驚慌道,“柳綺韻,你看看你帶的什麽人回來了?你要害死你的姥姥嗎?”
不少柳家的親戚都露出了慍怒的神色。
張天通說得固然有道理,但他們覺得奶奶的確是中了邪了。
“不過是老年人神衰,氣血不足,驚嚇過度導致的昏迷罷了,你們莫要大驚小怪。”張天通冷冷道,“此案絕不是這騙子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他定然還有同夥一同作案,那一千萬也是他跟同夥們分贓的黑心錢,這樣的人不把牢底坐穿留著繼續讓他們去害人嗎?”
張天通的聲音,鏗鏘有力,讓陳巧巧的話咽了回去。
“你,你胡說八道,貧道濟世救人收人錢財也是為了抵消業力,哪來的同夥?”馬天師徹底慌了。
他現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再待下去,讓這牙尖嘴利的小子查出真相,這頓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說著,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