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柳鴻率領的江城灰色地帶的兄弟,埋伏在霧隱居的林深處。
黑豹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地一拳,捶打在了一棵樹乾上,他有些難以理解地道:“鴻哥,為什麽呀?”
柳鴻嘴裡叼著一根青草,在嘴裡嚼著,幽幽一笑,看向黑豹,“什麽為什麽?”
“鴻哥,我們大老遠,從江城來桃源村,不就是為了幫龍神嗎?可你看到了,那幫鱉孫,這麽囂張,敢這樣對付龍神,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們都潰逃了,我們還憋屈在這山裡喂蚊子嗎?”
黑豹有些抱怨牢騷地道。
柳鴻呵呵一笑,“聽上去,你很想衝上去,乾一架啊!”
黑豹點了點頭,“鴻哥,下令吧,對付這幫鱉孫,我一拳乾掉一個,太久沒打架了。”
“愚蠢!”
柳鴻沉聲道,“你真以為,我來桃源村,就是像莽夫一樣,衝上去幫龍哥啊。我們的目的,主要是對付那些潛伏在暗中的勢力。”
黑豹更是一頭霧水了,抬手搔了搔後腦杓,“暗中的勢力?在哪?我怎麽沒發現呢?”
柳鴻亦是指向不遠處,“喏,看見沒?那裡,就是暗中的勢力。”
黑豹順著柳鴻指的方向,將信將疑,“鴻哥,你別哐我,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你真是個憨憨,我告訴你吧,其實,江城那個地下魔域,那一股黑暗勢力,也來了。”
柳鴻幽幽地道,“只不過,他們也是圍觀的姿態,並未出手。”
“我所擔心的,也是這一股黑暗勢力,只要他們不動手,我們也就按兵不動。”
黑豹似懂非懂,但是,他是相信柳鴻的,否則,在整個江城灰色地帶,就不是柳鴻是扛把子了。
柳鴻不僅勇猛,而且很有謀略,這一點,決然不是黑豹這樣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能夠理解得了的。
待地下魔域那一批黑暗勢力,逐漸地退去,柳鴻亦是暗自長松了一口氣。
如此看來,地下魔域這一個黑暗勢力,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是不會露面的。
“鴻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黑豹又是好奇地問道。
柳鴻非常淡定地道:“等一會,待黑暗勢力徹底離開之後,我們也該回江城了。”
“回江城?”黑豹詫異到無以複加,“我們就這樣,來桃源村晃一圈,就回去了?”
“不然呢?你想要駐扎在桃源村嗎?”柳鴻打趣地道。
黑豹有些毛躁地道:“我滴個乖乖,我們大老遠地來一趟,啥也不乾,就回去,這也太狗了吧!”
柳鴻笑而不語,他自然清楚,黑豹的性子,好像這次來桃源村,非要好好地打一架,渾身上下才舒服似的。
“別多想了,以目前局勢,龍哥乾掉了夜弘,以及魅魍魎三鬼,逃了一個魑,必然他會回往帝都,向那個軍機大臣楊勇匯報。”
柳鴻分析著眼前的局勢,“換言之,至少短期來看,龍哥在桃源村,是安全的。”
黑豹隻好點頭,“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柳鴻釋然一笑,抬手拍了拍黑豹的肩頭,“走吧,想要打架,那還不簡單,往後,夜鶯酒吧的地下拳場,交給你去打理。”
黑豹眼前一亮,鼓圓的眼睛,流露出了驚喜神色,“真的嗎?”
“廢話,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假話呢!”
黑豹立即蹦躂了起來,“天呐,這個可以有,嘿嘿,我早就想去打理地下拳場了。”
言畢,一行人,悄然離去。
與此同時,潛伏在另一側的北域一族,以羽墨為首,率領的勢力,亦是觀戰著,看著這一幕結束之後。
羽墨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下屬,吩咐一聲:“好了,諸位,辛苦了,我們準備回江城。”
“大小姐,想不明白啊,我們這樣是來打醬油嗎?”
“對咧,大小姐,醬油都沒打上,就回去了?”
面對下屬的質疑,羽墨恬然一笑,“行啦,你們別想著,來這兒,有一場血戰,真要動手,說不定,你們腦袋搬家呢!”
“嘿嘿,大小姐,你這是瞧不起我們北域一族的實力嗎?”
“那可不,我們北域一族的高手,那不是泥巴捏成的,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勇猛無比。”
羽墨看著這些下屬,欣慰地笑了笑,“行啦,都別自吹自擂了,回江城!”
言語之下,她率先走出了樹林,亦是悄然離開了桃源村。
而霧隱居門外,待一切歸於沉寂,桃源村的村民,都是一臉彷徨,甚至驚恐萬分,紛紛離開了。
解決完畢之後,王龍看向一臉呆若木雞的蘇鈺茹,他淡然一笑,一臉關切之意,溫情地問道:“鈺茹,你……沒事吧?”
蘇鈺茹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看向王龍之時,突然,整個人一頭撲進了王龍的懷抱中,驚愕地長舒一口氣,“王龍,我好害怕!”
王龍僵硬的身子,略微一怔,抬起手,將蘇鈺茹緊緊摟在懷中,溫聲細語地附在蘇鈺茹的耳畔,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蘇鈺茹的身子在哆嗦,這可能是她第一看到,王龍這樣的暴戾殺戮。
當然,她不是害怕王龍,而是想著,那些凶戾的殺手。
從夜弘到魑魅魍魎,這些人,都是帝都軍機大臣楊勇派來的高手。
他們的凶殘,對王龍那絕對是恨不得一刀殺死的架勢。
蘇鈺茹不得不感到害怕。
因為自從王龍來到桃源村,迎娶她做老婆之後,蘇鈺茹能夠感受到王龍對她的呵護與寵愛。
而蘇鈺茹亦是對王龍越來越依賴,只有王龍在身邊,她才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可如果王龍會面臨危險,遇到像夜弘、魑魅魍魎這樣的凶手,那也,也就意味著,王龍隨時隨地,也是處於危險之中。
而一旦王龍自身都處於危險,蘇鈺茹自然會擔心,她和女兒恬恬,會不會也處於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境地。
她自然是想到這一切,而感到無比的恐懼。
是一種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慌,對一種依賴的安全感,是否能持續,而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