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笑了,他笑的很開心。
他是一個極致的古典主義者,他信奉做人應該仁義禮智信,他覺得,做兄弟,就應該兩肋插刀。
所以,這輩子,他對那一次拋棄楚戈一直耿耿於懷。
只有那一次,他沒有做到這些,他讓楚戈一個人承受了三刀六洞。
但是今天,他終於可以大聲說一句,從今以後,他無愧於任何人。
哪怕這句話,是用生命作為代價的。
“楚戈,給勞資好好活著,勞資在下面等著你,記住,讓果果認我做乾爹,特麽的,勞資萬花叢中過,怎麽就能做到片葉不沾身,沒個後代呢?勞資不信,你要有空,幫著找找我以前的女人,看有沒有懷孕的,有的話,上墳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也許是怕再也說不了話,石頭一口氣又說了好多。
楚戈咬著牙,他沒有再瘋狂,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這是他的兄弟,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段話了。
“放心,我死之前,今天的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我發誓!”楚戈平靜地說道。
這是楚戈的承諾。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離別總是痛苦的,尤其,是這種生離死別。
只是,他不願意兒女情長,那是懦夫的表現。
所以,楚戈盡量表現得平靜。
“呵呵,報仇多累,免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我多給我找找後代呢?這才是正事。”石頭笑著說道。
只是這笑容僅僅隻持續了一瞬間,他的臉色就冷淡下來。
誰能對生死無動於衷。
“對了,最後一句話,記住,陳露是蛇姐,但他不一定是壞人。”
這是石頭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完後,就掛掉了通訊。
這一切,該結束了。
再不結束,蛇姐或者陳露的那些人就要衝過來了,只有毀掉這一切,才能永遠的將事實埋葬。
而通話那頭的楚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再也無法堅強。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在楚戈耳邊響起,震耳欲聾。
而楚戈,仿佛沒有感覺一般,他的嘴輕輕的咧開,癡癡的笑著。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這個早就該死的人一直死不了,石頭那壯的像頭牛的家夥卻先走一步了。
世事無常,真的很好笑。
楚戈的耳邊聽不到爆炸聲,他滿腦子都充斥著楚戈最後的聲音。
“楚戈,你曾說,兄弟應該有難同當。”
“你曾說,兄弟應該生死與共。”
“你曾說,兄弟應該在他最難的時候陪在他的身旁。”
“你也說過,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讓兄弟一個人走。”
楚戈哭了,無聲的哭泣。
石頭,一路走好!
……
巨大的爆炸聲讓一切都成為了灰燼。
包括楚戈的心。
楚戈仿佛傻了一般,一動不動,任憑所有人擺布著。
今天,他最好的兄弟沒了,替他而死。
他很想罵石頭。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我呢?卻要永遠活在悔恨之中。”楚戈心碎的想到。
活著的人永遠是最痛苦的。
楚戈癡癡傻傻的被帶離了小島,他被龍嘯天安排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石頭是為了他而死,對外,只能宣布是楚戈犧牲了。
所以,他不能再露面了。
可笑的仍然是石頭。
連死亡都不配有名字。
到底圖啥呢。
而此時,軍營裡的很多人,還在等著他們回來。
尤其是洛雪,她的心跳的特別快,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在聽到那聲爆炸聲的時候,那一瞬間,她感覺有一種很重要的東西被抽離而去。
她想找人傾訴,只可惜,石頭,陳露都不知所蹤,這也讓她越來越不安起來。
“為什麽?自己好像一個傻子,什麽也不知道。”
她一個人來到了門口,一個人期盼著那些熟悉的身影回歸。
等待,永遠是最煎熬的。
終於,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來,洛雪趕緊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汽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士兵們一臉嚴肅。
“楚戈他們還沒回來嗎?”洛雪趕緊上前問道。
“楚先生……楚先生他……”士兵有些不忍說出口。
看見此狀,洛雪更加心神大亂。
“楚戈怎麽了?他怎麽了?”
“楚先生……犧牲了!”
士兵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重如千鈞。
林洛雪如同五雷轟頂,這六個字,是她這輩子聽到最沉重的六個字。
“嫂子……節哀……”士兵還想安慰一聲。
可林洛雪的世界已經崩塌,她雙眼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為什麽?我們才剛剛在一起啊。
……
與此同時,外界也對這次的爆炸高度關注。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棒子國:“世界是我家,世界歷史是我出,大夏嚴重汙染環境,破壞了我的家園!”
咖喱國:“大夏這是嚴重的挑釁行為,我們要防止他們從海上攻打我們。”
……
當然,最嚴重的仍然是櫻花國和漂亮國。
櫻花:“大夏的目的在於核試驗,狼子野心已經顯露,嚴重威脅藍星安全。”
漂亮:“我們隻做正義的事,大夏的行為必須得到嚴懲,我們已經聯合八個國家,如果大夏不給個說法,那就兵戎相見。”
當然,這還不夠,這些消息都是明面上的,大眾能看到的永遠是冰山一角。
在大夏內部,出現了更多的聲音。
一位老人站在大夏首府最高處,看著窗外高樓聳立,緩緩的點了一根煙。
他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
“首長,您注意身體。”一個警衛員關心的說道。
老人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
“收到多少國書了?”
“47份,大部分都是漂亮國的狗腿子,其中,31個國家已經明確表示出兵,不過,真正有所行動的,只有12個。”
警衛兵一臉嚴肅,本來就是一個簡單的實驗,現在,已經是全藍星的焦點了。
“他們要求公開這次爆炸的全部資料,否則,世界大戰的後果要咱們承受。”
老人笑了笑,風風雨雨,這點事還不能讓他動容。
“都是紙老虎,不足為懼,大夏也不是嚇大的,咱們的人,有什麽反應?”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相比於外面那些國家的無能狂怒,他更關注自己家內部的動態。
內鬼雖然有線索了,但是離最終抓出來還任重而道遠。
他不能,把一個爛攤子,交給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