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羽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盤膝開始打坐,同時思考著蝶衣的事情。蝶衣總是透著一股神秘,而且方鶴羽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鬼角異獸的出現,絕對跟蝶衣有關系,否則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但是蝶衣的表情看上去又顯得很是無辜,假如她一切都是裝的,那麽她的演技絕對超過了影后級的水準。
方鶴羽不知道如何處理和蝶衣的關系,在內心中他對蝶衣還是頗為心儀的,然而此女神秘異常,讓他不敢過分和她接觸,甚至抱著遠離的態度。
方鶴羽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之中,進退兩難,讓他非常的痛苦。陳若曦的身形一閃來到他的身邊,輕聲道:“羽哥,為蝶衣的事情煩心嗎?”
方鶴羽點頭道:“自從在獸王大陸娶了桑花和月娥之後,我對女子已經徹底的淡下心來,這麽多年,蝶衣還是唯一一個能夠打動我的女子,可是她的神秘又讓我望而卻步。”
“所以你很痛苦?”
“如果說毫無感覺,我豈不是成了行屍走肉?”
“蝶衣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尤其是這次鬼角異獸的出現,如果說跟她沒關系,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她特意選擇了河澗川讓金仙們進行爭鬥,應該是有用意的。”
“你的意思是她利用了某種特別的方法,將鬼角異獸喚醒?”
“假如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蝶衣實在是太可怕了。只不過她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否則這件事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若曦,你說我該怎麽辦,殺掉她一了百了?”
“你下得了手嗎?”
方鶴羽一陣的苦笑,道:“如果能下手我早就這樣做了,辣手摧花的確是我做不到的。”
陳若曦也陷入沉思,良久後才開口道:“你一直懷疑她和慧空大師的預言有關對吧?”
“嗯,所以我才不敢跟她過分的接觸……”
“假如她跟當初的黛兒一樣,確實會為你帶來某種危機,但是危機的根源卻不是來自於她自身,那麽你可就冤枉她了。”
“可是蝶衣的一切如此神秘,我又如何能夠完全相信她?我可不敢賭上月宮所有人的性命。”
陳若曦點頭道:“你說得對,可是就這樣讓她胡鬧下去,還不知道會捅出什麽簍子呢,你也不可能每次都為她善後吧,當然更不可能置之不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還不如把她留在身邊,這樣至少我們也能時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我就不信憑我們這麽多人,還鬥不過她一個人……”陳若曦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這跟帶著一顆定時炸彈到處走沒什麽分別。”
“那你覺得讓她繼續四處亂闖就好了嗎?她這樣亂搞,說不定還會放出幾隻什麽異獸,那樣只能讓域外戰場越來越亂。”
方鶴羽眉頭緊皺,考慮了良久,道:“你說的對,如果放任下去,蝶衣肯定會越來越過分的,那個鬼角異獸如果真的跑到外面,說不準會害死多少人呢。”
“所以這一次我們就玩一把大的,留下蝶衣,看看她還能耍什麽花樣,慧空大師的預言雖然準,但是未來之事無不充滿變數,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那結局的……”
方鶴羽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吧,先搞定蝶衣的事情,然後想辦法殺掉那頭鬼角異獸,這種禍害決不能讓它繼續活下去。”
方鶴羽下了決心,然後讓陳若曦返回了月宮,自己則是來到了之前的那座山巒。
蝶衣依舊俏生生的站立在山巒之上,似乎這段時間她都沒有移動過。她的臉龐上依舊有著淚痕,只不過似乎眼淚已經流幹了,此時再也沒有淚水流下。
方鶴羽給她的手帕也被她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她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就連方鶴羽的到來她似乎都沒有感覺到。
“蝶衣,我又回來了……”方鶴羽輕聲的道。
蝶衣沒有絲毫的反應,要不是方鶴羽還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元力波動,甚至會認為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蝶衣,蝶衣……”
方鶴羽輕聲的呼喚著,可是蝶衣依舊沒有反應。
“蝶衣,我知道是我有些無情了,我想通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娶你,只要你不嫌我的妻子太多就行了……”
方鶴羽此話一出,蝶衣的嬌軀頓時猛的一顫,然後她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半晌後她才幽幽的說道:“公子,你相信蝶衣嗎?”
“這……”方鶴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如果隨意敷衍,肯定會被蝶衣發現,但是說實話的話,那麽也太傷人家女孩的心了。
蝶衣沒有聽到答案,緩緩的轉過了身,臉龐上依舊掛著淚水,讓她看上去那麽的淒楚,無助。
方鶴羽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然後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傳遍了全身。那是心痛的感覺,方鶴羽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只有在和陳若曦諸女生離死別以及嫿禕香消玉殞的時候,方鶴羽才產生過這種感覺,沒想到今日面對蝶衣,他竟然再次心痛起來,他知道自己內心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眼前的女子。
蝶衣淒楚的目光望向了方鶴羽的雙眼,道:“公子,你不敢回答嗎?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蝶衣,我不想騙你……”
蝶衣露出了一個淒美的笑容,道:“公子,既然你不相信奴家,還妄談什麽娶人家,豈不是貽笑天下?”
“我們可以慢慢培養對彼此的信任度……”方鶴羽有些無力的說道。
“不,蝶衣是完全信任公子的,從未對公子有過任何的懷疑……”
方鶴羽一陣的頭痛,隻好轉移策略,柔聲道:“蝶衣,你喜歡我嗎?”
“你說呢?我不相信你感應不到奴家的心……”
方鶴羽再次為之語塞,他發現面對蝶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他只能歎息道:“如果你願意,我會試著接受你,蝶衣,我對你還是非常喜歡的,我想你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意吧……”
蝶衣看著方鶴羽的眼睛,良久後這才道:“奴家自然能夠感受到公子的情意,請容奴家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吧……”
“公子是否認為那鬼角異獸的出現跟奴家有關?”
蝶衣的問題就像刀子一般犀利,讓方鶴羽無所適從,更不知道如何回答。看到方鶴羽猶豫的表情,蝶衣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道:“看公子的表情蝶衣已經知道答案了,公子,你我緣盡於此,蝶衣沒有這個福分伴隨公子左右了……”
蝶衣說完,輕移蓮步就要直接離開。方鶴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道:“蝶衣,不要走,留下吧……”
蝶衣輕輕一掙,但是卻沒有掙脫,方鶴羽這一抓竟然相當用力。
“放開我,既然不信任我,何必留我?”
“我怕你出事……”
蝶衣苦笑道:“出事又如何,那也跟公子無關……”
“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對你的情意?”
“情意雖有,但奈何蝶衣無法忍受公子的懷疑,公子,請放手吧……”
方鶴羽的手抓的更緊了,蝶衣幾番掙脫都沒有成功,她的語氣忽然轉冷,道:“如果再不放手,休怪奴家不客氣了……”
方鶴羽一愣,下一刻,蝶衣的另一隻手光芒一閃,寶劍來到手中,猛然削向了方鶴羽抓著她的手腕。
方鶴羽嚇了一跳,猛然一縮,松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蝶衣順勢後退,然後寶劍揮舞,嘶啦一聲,直接將自己的裙角割破了一大塊下來。
“蝶衣今日跟公子恩斷義絕,有斷裙為證,望公子不要再惦念奴家了,告辭……”
蝶衣說完直接轉身快步的離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方鶴羽的視線之中。方鶴羽淚流滿面,心中痛如刀割,他沒想到蝶衣竟然有如此剛烈的一面,二人之間似乎真的是有緣無分,竟然陰差陽錯的發展到了決絕的地步。
蝶衣揮劍的動作是那麽的堅定,讓方鶴羽完全沒有想到,他不相信蝶衣對他沒有感情,但是竟然做的這麽決絕,方鶴羽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接受。
蝶衣就那麽走了,良久後方鶴羽這才覺得稍微平複了少許,但是他的心依舊是痛苦異常,他甚至想要大哭一場,來宣泄心中的苦痛。
越是得不到的可能越讓人心傷吧,這是方鶴羽第一次面對一個女子時如此的無助,他也嘗到了有情人無法在一起的苦楚,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那些愛情悲劇是多麽的讓人無法忘懷,甚至是牽腸掛肚,黯然魂殤。
好在方鶴羽的意志力無比的龐大,通過強大的自控能力,他漸漸的平複了情緒,重新恢復了信心,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天涯海角,除非蝶衣嫁了別人,否則自己一定要將她娶到手,哪怕會面臨什麽危險,甚至是蝶衣真的要謀害自己,他都不會放過她。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還是不足,如果能夠做到天下無敵,哪怕什麽陰謀詭計,更不需要為自己的前途擔心。
對蝶衣的思念之情直接轉化成了他修煉的動力,方鶴羽收攝心神,調整心態,然後返回了月宮。
之前發生的一切,陳若曦都在月宮內看到了,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這種事她無從勸說,好在方鶴羽自己調整過來了,這也讓她松了口氣。
“蝶衣走了,總有一天我會將她留在我身邊的,不過現在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如何對付那隻鬼角異獸吧。”
陳若曦道:“羽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也許蝶衣有著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事情總有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到時候將誤會解除,你們之間就不再有阻力了。”
“嗯,我明白,說到底還是需要實力,對於鬼角異獸,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
陳若曦道:“它跑到河水之中了,這條河的情況我們要先摸清楚再說。”
方鶴羽點了點頭,道:“若曦跟我來吧,其他人留守……”
二人再次出現在了河澗川的山巒之上,方鶴羽直接展開了黑白領域,讓領域之力滲入了河水之中。
這條大河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其河水也都只不過是普通的河水而已,只不過蘊含著濃鬱的神靈之氣。
方鶴羽的領域之力甚至無法滲透到河底,更無法探知河水的深度,當然也找不到鬼角異獸的蹤影。
探查了良久,方鶴羽歎氣道:“域外戰場的河流土地,都有神靈之氣蘊含在其中,大幅度的抵擋了我的領域之力,我最多只能探查到水面下一裡的深度,但這個位置遠遠沒到河底,根本不可能找到那鬼角異獸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