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議事之後,果然有大事情發生了。
南北兩派的弟子們卻再沒有閑暇時間議論東西,因為一場百年不遇的海選大賽究竟開始,南北兩派要各選出五名弟子來,隨從宮主遠赴鍾離北部的雪山冰川,尋找照妖寶鏡。
“宮主,屬下一定是會被選上的,你就放心吧,再怎麽著也不會讓那照妖寶鏡落入南派人手上!”墨魈低聲。
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來同林鳶商量了。
“哈哈,這個好玩,我一來蜀山就給撞上這麽好事了,我也好去。”林鳶大喜,從一大推戒律經書裡探出頭來。
她雖然貪玩,但是還是很有原則的。
玩,要拚命地認真玩。
辦事,也要拚命地認真辦事。
墨魈把迷蝶宮所有的戒律典籍都給搬過來了,不過兩日的時間,她已經背下了三分之二,今日就可以把所有的典籍全部背完。
“這……”墨魈為難了,早就猜到這公主會想去,可是她這只會點拳腳功夫的,根本就不可能。
“反正也是南派裡的事情,再使點銀子不成嗎?”林鳶低聲問道。
“公主,海選是南北兩派各自的事情,可是掌門人那邊要求南北兩派各選出二十名弟子,然後在須臾宮決賽,掌門人為總評委,這事情,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辦。”墨魈又是為難。
“那先過了海選再說。”林鳶說著,眸中掠過一絲複雜。
“公主,何況此次下山,不僅僅是歷練,主要還是為了尋那照妖寶鏡,鍾離北部冰雪高原,妖孽橫生,魔者不少,何況還有經常有惡靈出現,屬下擔心……”墨魈繼續為難。
“兩宮宮主都親自出山了,你還怕什麽,何況,鍾離是我們的地兒,想發生點什麽事情,還不簡單?”林鳶笑著說道。
“公主的意思是……”墨魈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那穆軒一定會去的吧?”林鳶問道。
“應該是會去。”墨魈點頭。
“那不就好辦了。”林鳶說著,又埋頭到典籍裡去。
“公主,難不成你有妙計?”墨魈不解地問道。
“出去吧,等我把典籍看完了再說。”林鳶淡淡說道。
“可是,公主,屬下還是不建議你去,現在朝廷可是滿鍾離找你,又萬一被……”墨魈試探地勸說。
“出去。”林鳶頭也沒抬,認真地看著典籍,一目十行,需要完全的專注。
“公主,其實你流在蜀山更好,此時出山尋寶,可謂是把南北兩宮的勢力都調走了,就隻留掌門人,這萬一出了什麽事情的話……”
墨魈這話都還未說完你,林鳶驟然沉了聲音,隻道一個字“滾。”冷冷的聲音裡隱著怒意。
“是。”墨魈立馬應聲,二話不敢多說急急退出門去。
林鳶眸中不悅閃過,吐了一口氣,這才重新埋頭到典籍裡去。
而此時,床榻上小白貓埋頭在被耨裡,斜著臉,歪著腦袋,只露出一個小小的折耳,還有一直眼睛,一邊胡須。
只見那胡須微微顫了顫,那緊閉的一隻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睡意濃濃,惺忪不已,懶懶看了端坐在案幾前埋頭苦讀的林鳶一眼,便又緩緩地閉上了。
似乎又睡著了。
然而!
不一會兒,小白貓去是一個機靈,翻身一滾,從下凹的被耨裡爬了出來。
一雙幽幽藍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睛,骨碌骨碌靈動轉動著,狐疑地看著林鳶。
這丫頭不像是會這麽安分的人呀!
要記誦典籍,怎麽說也得去戒律堂,怎麽躲到了房間裡來了?
小白貓那梅花爪踩著軟綿綿的被耨,悄無聲息地到了床榻旁,輕輕一躍依舊是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案幾上。
然而,林鳶似乎沒有察覺,看都沒有看它一眼,隻盯著典籍看,清秀的臉上,滿滿的認真。
誰說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好看了。
其實,認真起來的女人更好看。
小白貓看了林鳶良久,終於是懶懶地,試探地“喵嗚……”了一聲。
林鳶並沒有理睬它,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喵嗚……”小白貓又試探,小心翼翼湊親,冰涼涼的鼻子蹭著她的胳膊。
林鳶只是隨手推開它,注意力不離典籍。
“喵嗚……”小白貓再試探,林鳶還是無動於衷。
小白貓停了動作,在林鳶身上嗅了嗅,似乎在檢查什麽。
林鳶任由著小白貓折騰,一貫看書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打擾的她,竟然是對小白貓完全的縱容。
小白貓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鼻尖觸碰著林鳶的白皙的手臂,抬頭看了她一眼,竟是隨即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出它的意料,林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小白貓緩緩松開了小嘴,那幽藍的眸中裡立馬浮現出不悅來,怒意難掩。
它還以為昊天沒認出它來的,沒想到魔咒早就下了,而且下在它主人身上。
小白貓轉身就要從窗戶跳出去,卻是被林鳶冷不防一把抱住了。
這丫頭終於有了反應。
“小白貓,乖乖睡覺去,白日被出門了。”林鳶說著,關了窗戶,就這麽將小白貓抱在懷中,繼續坐下來看書。
小白貓開始掙扎,奈何林鳶卻是怎麽都不松手。
小白貓用力掙扎,而林鳶便抱得更緊,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許它跑。
小白貓猛力掙扎雙眸,林鳶手上力道更緊,就不像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力道。
小白貓那梅花爪立馬露出了尖銳的爪,林鳶卻是捏住了她的爪子,躲過了抓繞。
“喵!”
小白貓大叫出聲,凶了。
林鳶一手將她四爪攏起,困住,一手按住她那小嘴大張、獠牙外露的小腦袋。
一人一貓就在案幾前鬥了起來。
小白貓的腦袋和爪子全被製住,唯一能用的只有尾巴了。
“啪……”
長尾狠狠地甩了過來,打在林鳶手臂上。
林鳶一疼,蹙眉道:“你這貓尾巴也能傷人?”
小白貓腦袋被按,叫都不怎麽叫出聲,索性不喵,長尾巴又一次甩來,這一回力道更重了。
疼得林鳶一下送了右手,而小白貓爪子一撓,趁機掙脫開了林鳶的收,隨即躍上案幾。
奈何屋內門窗都關著,小白貓還真就無路可逃,隻得在案幾上乾著急。
林鳶打量了屋子一眼,一邊撫著胳膊上的傷痕,一邊笑著道:“看你怎麽逃出去!”
說罷,便又坐了回去,翻開書卷。
小白貓徑自在案幾上走過來又走過去,十分的不平靜,從焦急到暴躁,險些就沒忍住,施法逃走了。
只是,終究又給安奈了下來。
若是被這丫頭髮現了,把它當成了妖,在蜀山上,它可就有得受了。
林鳶安心地看書,不再理睬小白貓,她就這麽鬼使神差地,沒有去考慮過自己為什麽要在白日裡困住這小白貓,她還想著要是出山去鍾離,也一定是要把這小白貓隨身攜帶的。
反正白日裡,她就是要看緊這隻貓,保證它的安全。
而夜晚,這隻貓想做什麽,她一概不管。
一整日的時間,林鳶都被典籍全看完了,盡是記在心上。
而小白貓則是從案幾上走膩味了,跳下案幾,滿屋子的跑滿屋子的轉,泄憤一般在屋內一圈一圈地暴走。
終於,太陽落山了,屋內點起了油燈。
墨魈過來送飯了。
林鳶笑著抱著小白貓交給墨魈,道:“送後院去吧,回來跟你商量商量大賽的事情。”
“是。”墨魈點頭離去。
墨魈這幾天下來,都成了這小白貓的接送人了,對小白貓也十分疼愛。
抱著懷裡逗弄,緩緩朝後院而去。
小白貓一整日的暴動,現在已經完全安分下來了,任由墨魈撫摸著,動都懶得動。
到了後院墨魈給它上了項圈,還送了魚湯,這才離去。
人一走,小白貓便立馬幻成了人性,一臉的不悅地直接往須臾宮而去。
藍光一路疾馳,卻不見紫光在身後悄無聲息地追著。
昊天隻當她是肚子餓了,急著去火房呢!
只是,跟到了大殿後院,便見琉璃落了下來,從第一間屋子開始,一間一間找過去。
昊天就站在長廊裡,倚著寬大的柱子,蹙眉看著。
難不成這女人是來找他的?
她也知道了他在須臾宮裡,這些日子不是都相安無事嗎?
她怎麽會主動來找他呢?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琉璃便找遍了整個須臾宮,卻怎麽都找不出昊天來。
終於是筋疲力盡地坐在屋頂上氣喘籲籲,出塵絕美的容貌上盡是憤憤之色。
“來找我?”
終於,昊天出了聲,其實就坐在她身旁,這時候身影才緩緩地出現。
琉璃一驚,下意識地側身戒備,見是昊天,這才定下心了,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有事?”昊天問道。
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知道,似乎有了默契,互不打擾,其實也過得挺好的。
“林鳶那丫頭跟你無冤無仇的,放了她。”琉璃這才開了口,聲音沉得不能再沉了。
“我也沒傷她什麽。”昊天淡淡說道。
“你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憑什麽?”琉璃驟然怒聲。
昊天心下沒有來的一怔,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語氣卻依舊是一貫的清冷,道:“憑我是你丈夫。”
琉璃冷哼,笑了,一字一句道:“你的聖後娘娘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