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謝定遙想明白,一切都想明白了。
原來馬寶三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因為謝定遙全身上下,要麽被打著石膏,要麽被綁著繃帶,除了腦袋,沒有一處能動彈的地方,只能躺在床上怒火中燒的盯著馬寶三,咬牙切齒的說道:“馬寶三,你個王八蛋,你夠狠的啊。”
看到眼前這些食物,謝定遙的腦海中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被凌天毒打的那幅畫面,特別是臨走前還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馬寶三手上端著快餐盒說道:“哎,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好心帶著禮物來看望受傷的你,你居然還罵我?”
謝定遙氣急敗壞破口大罵道:“馬寶三,我操你媽!”
謝定遙大聲吼了一句後,身上的傷口就開始作痛了起來,疼的謝定遙眼淚都冒出來了:“哎呀,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馬寶三安慰道:“你先冷靜一點,別這麽生氣,這樣對身體不好,而且你看你旁邊的小弟還要休息呢。”
謝定遙疼的兩行清淚滴在了枕頭上,要是自己能動彈,說什麽也要揍馬寶三一頓,哪怕有一隻手或者有一條腿可以動彈。
但是現在除了腦袋可以左右搖晃,全身上下都動彈不了。
馬寶三接著說道:“你要相信我,我是誠心來看你的。”
對於馬寶三的話,謝定遙是一萬個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來看自己也不會帶上這些東西,而且帶的東西和昨天晚上自己吃的東西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等身上沒有剛剛那麽痛後,謝定遙只是冷冷的看了馬寶三一眼,並沒有說話,因為現在謝定遙知道,馬寶三就是故意來落井下石,想看自己笑話的。
不過謝定遙不知道的是,其實馬寶三和他都是半斤八兩,都挨過凌天的毒打,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謝定遙比較慘而已。
馬寶三站起來拉了一下凳子,緊緊的挨著床邊,讓自己坐的離謝定遙更近一點,因為馬寶三知道,現在謝定遙除了腦袋還能左右搖晃一下,全身剩下都動彈不得,所以並不擔心謝定遙會突然暴起給自己一拳。
馬寶三左手拿著一串肉串,右手拿著一瓶啤酒晃了晃:“你確定不吃一點嗎?我聽說昨天晚上你們吃到一半就和別人發生了衝突,還有一大半的酒和菜沒有吃完,你現在一定還餓著肚子吧?”
看著馬寶三手上的啤酒,謝定遙就傷心忡忡,自己被打成這個樣子,完全就是因為喝酒害的。
要是再來一次,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害人。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到底是誰?長得溫和爾雅,下起手來居然如此的凶殘,簡直就不是人。
當初在辰陽市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像謝定遙一樣的社會人,喝了一點酒,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直到有一天,那些人被凌天狠狠的蹂躪一番後,就再也不敢了。
不管是有沒有喝上頭,不管是喝的九分醉還是十分醉,當看到凌天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立刻清醒了過來,比醒酒茶還好使。
至於報仇?這個在夢裡想想就好了。
嘮嘮叨叨馬寶三差不多說了半個小時,這期間都是馬寶三在說話,至於謝定遙全程都當作有人在放屁,生氣起來,高興的是馬寶三,痛苦的是自己。
謝定遙見到馬寶三停下來沒有說話了,便開口說道:“說完了?說完了就請你離開。”
馬寶三說道:“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禮物送給你,你一定要收下。”
謝定遙疑問道:“什麽?”
只見馬寶三拿出了一個iPad,DV機錄的那個視頻已經被拷貝到馬寶三手上拿著的這台iPad裡面了。
馬寶三手上拿著iPad點了幾下,屏幕上面便開始重複的播放起了昨天晚上那個畫面,馬寶三指著屏幕上面的視頻笑著說道:“你看,這上面的是不是你?”
看到視頻裡面的那幅畫面,謝定遙再也忍不住了,這是謝定遙再也不想回憶起的事情,每次想起,身上的傷口即使沒有裂開,也隱隱作痛。
馬寶三側頭瞄了一眼謝定遙旁邊的那台身體狀態監控數據,有些隱隱上升的趨勢。
於是繼續接著說道:“哎,沒想到你是因為這樣才被人打成這樣的,做什麽不好呢?非要想著去調戲別人女朋友,你就不能花200塊錢去找個小姐嗎?現在被對方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真是可悲可歎啊!”
謝定遙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馬寶三:“你”
只見謝定遙旁邊那台身體檢測數據的小電腦,儀表盤上面的各項數據快速的升高。
然後下一秒,躺在床上的謝定遙‘噗’的一聲,一口老血從嘴巴直接噴了出來,就好像一朵綻放的煙花一樣,瞬間,潔白的被褥被染紅了一片。
“臥槽!”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下馬寶三一大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不到三秒鍾,那台小電腦的各項數據全面歸零。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立馬的就有護士和醫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名醫生連忙喊道:“快,除顫器,腎上腺素。”
“滋~砰”
很快的,謝定遙就被推出了病房,送到手術室去搶救了。
這時,一名醫生走到了馬寶三面前,責備道:“你們怎麽回事,病人現在情況很危險,不能受到刺激。”
馬寶三故作歉意的回道:“不好意思,下次我們一定注意。”
表面上一副很是歉意的模樣,但是馬寶三的內心可是高興壞了,在這一刻,馬寶三心中的那股怨氣終於消失了,心中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至於搶救中的謝定遙,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等走出醫院後,馬寶三手舞足蹈的大聲喊了一句:“爽,我從來沒有這麽爽過,原來快樂居然來的如此簡單。”
馬寶三大聲的笑著,林十四他們也跟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一行七八個人,走在馬路上哈哈大笑,引的路人是一臉異樣的眼神,心裡想著:“這是哪裡跑出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