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警員給自己使性子、耍花槍,薑億康心中冷笑,千年來,自己什麽場面沒見到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收拾這些小小的警員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眨眼間,薑億康已經有了打算。
表面不動聲色,反而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薑億康說道:“好,既然大家已經養成了習慣,那我就尊重大家的習慣,不過,我的習慣是坐著。”說著,薑億康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眾警員對面。
站在最前面一個較瘦的警察說道:“署長,我可以坐下嗎?”
這個較瘦的警察正是原來與李十一輛巡邏車的那個警察,他對旬強恨之入骨,對薑億康有了不自覺就有了親近感,所以他立即選擇了站在薑億康的一邊。
薑億康笑咪咪地說道:“當然可以,請坐。”
較瘦的警察高聲回答道:“是,署長。”較瘦的警察坐了下來。不過,在他坐下時,背後卻傳來幾個狠毒的目光。較瘦的警察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也能想象到背後狠毒的目光。
這一切,自然被薑億康看到眼中,心道暗道:一個小小的警署也暗分幫派,那幾個瞪眼的人應當就是旬強的死黨,而且在警署應當有一定的地位,收拾了這幾個人,就能鎮住所有的人。
心中雖想,表現薑億康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極為和善,甚至有點軟弱的樣子。
這樣一來,那些旬強的死黨更加有底氣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下巴極尖如同女人一般,眼神卻陰沉無比的警察更是冷冷地哼一聲。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靜靜的會議室極為明顯,這更令已經坐下了的較瘦的警察坐如針扎。
薑億康對這示威性的冷哼卻聽而不聞,依舊笑咪咪地說道:“諸位,我來當這個署長,實在是能力有限啊,還要指望大家捧場啊。說我自己能力有限,可不是謙虛,想當初在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我當個小班長,結果啊,上學第一天我就尿褲子了……”
誰也沒想到,薑億康沒有訓話,反而說起了他的成長史,和大家聊起家常,而且是從幼兒園開始說起了。這一切,更讓薑億康看起來迂腐、無能。
眾警員心中暗笑薑億康,且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可是,薑億康滔滔不絕地說著,僅僅說到了小學四年級,已經說了兩個多小時了。
薑億康坐在那兒倒沒什麽,站立的眾警員中已經有人站不住了,雙腿已然酸軟,恨不得立即坐下,有的用手扶著桌子,勉強支撐著,雙腿卻不停地打顫。
較瘦的那個警察坐在椅子上,卻樂不可支,他不時偷偷回頭瞄一眼戴眼鏡的那個警察,這個戴眼鏡的警察是旬強的死黨,平時在警署中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也是頤指氣使、傲慢慣了,哪受得過這麽長時間站立。
薑億康對已經站立不住,身子歪歪斜斜的眾警員視若無睹,依舊兀自講著他的成長史。“到了五年級啊,老師讓我當數學課代表,結果啊……”
終於有人站不住了,一個圓臉的年輕的女警員小心地問道:“署長,我可以坐下聽嗎?”
薑億康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當然,當然,坐吧。還有誰要坐,隨便。”
薑億康這麽一說,有十幾名警員立即坐下來,因為實在是站立在太久了,一坐下後,眾人同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聲。屁股和椅子接觸的聲音刺激著其余站立的警員,這些警員紛紛向薑億康請示後,也坐了下來。轉眼間,整個會議室還站著的,只有包括小李、戴眼鏡的陰沉警員在內的六個人。
薑億康像是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樣,繼續地講演著他的成長歷史。
薑億康語速不快,但幽默風趣,眾警員坐下後,更是感覺到像在聽相聲一樣,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警署嚴肅的會議室,反而像是跑到了德雲社聽相聲。
爽快的笑聲不斷傳出,充斥著整個會議室,只有小李等六個人,一直陰沉著臉。會前,他們利誘、威脅眾警員要給薑億康一個下馬威,現在看到,自己卻變成了笑話一般,大家都在坐著,只有他們站著,薑億康十分隨意地就化解了他們的攻勢,就像在教室上課,只有調皮的孩子是被罰站的。
小李和眼鏡警員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六人也怏怏地坐了下去。
可是,就在六個人的屁股剛剛挨到椅子時,一直笑咪咪講著故事的薑億康突然臉色一寒,冷冷地對六人說道:“誰讓你們坐下的?”
小李一怔,薑億康一直笑呵呵的,他們根本沒把薑億康當回事,可是薑億康突然臉色變得冰冷,這讓小李心裡一緊,隱約感覺有些不妙。
小李猶豫著答道:“我,我想坐下。”
薑億康語氣更冷:“我讓你們坐了嗎?”
小李說道:“可是……可是……”小李想要辯解,可是看到薑億康的凌厲的目光,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來。
眼鏡男不服氣地爭辯道:“大家都坐著,為什麽不準我們坐?”
薑億康冷冷回答道:“所有坐下的人,都是經過我同意的,你們沒有征求我的意見,擅自坐下,眼中還有我這個署長嗎?這根本就是目無長官,不遵紀守法!”
眼鏡男不服氣道:“這個,不就是坐下這麽簡單的事,還用得這麽上綱上線嗎?”
薑億康說道:“哼,開會站立可是旬署長定的規矩,你們不守前任署長的規矩,難道不是目無長官是什麽?我身為現任長官在這兒,你們不經過現任長官的同意,擅自行動,難道不是無法無紀?犯了錯誤還不承認,更是無可救藥。”薑億康更是拿剛才小李的話,還反將了小李等人一軍。
眼鏡男頓時啞口無言,薑億康是用剛才小李說的話,將了他們的軍,這令小李等人一時想不出辯解的話。
薑億康趁勢說道:“可以看出,警署中有些警員還是很浮躁的,還需要用工作來磨練的,我聽說最能夠磨練的崗位就是巡邏車,你們六個人從今天起,把崗位調換到巡邏車上,現在就上崗去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也更是想起來,面前這個一直笑咪咪的、人畜無害的人,其實是他們的署長,是可以決定他們工作、命運的直接上司。
眼鏡男大叫道:“憑什麽?我原來在警署一直是中層管理,憑什麽把我調到基層去幹?”
眼鏡男已經知道自己犯了巨大的錯誤,知道自己被薑億康表面給迷惑了。若是自己一開始順從聽話,薑億康就是想收拾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現在倒好,自己主動送上了門。可是,眼鏡男已經急了眼,巡邏車的工作和他現在的工作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所以,他要臨死抗爭。
誰知聽到這話,薑億康卻咧嘴一笑,說道:“原來你還是負責人?”
看到薑億康的笑容,眼鏡男不由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覺得自己又像是說錯話了。
果然,就聽薑億康道:“既然如此,我還讓你負責,不過卻是讓你負責巡邏車的,從現在起,你就是巡邏組長,出警時間人員由你安排,現場案件由你負責處置。如果出現任何問題,首先就要追究你的責任。”
“這……我!”眼鏡男徹底傻了,讓他負責處理現場案件,等同於讓他直接面對黑社會混混,就等於讓他直接衝在最前線,隨時可能遇到危險,隨時可能出現狀況。
眼鏡男還想爭辯,可是一看到薑億康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自己後,眼鏡男立即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自己剛才多說了兩句話,就被薑億康收拾了兩次,如果自己再多說話,不知道新任署長還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收拾自己。
直到現在,眼鏡男才明白了,什麽叫做笑面虎,什麽叫作深藏不露,什麽叫作咬人的狗不露齒。眼鏡男怕了,實在是怕了,特別是一看到薑億康的笑容,眼鏡男就打心底發怵。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眼鏡男立即答應道:“是。”這一個是字一出口,就代表眼鏡男六人已經輸了,也代表他們六人在流羅灣警署徹底失勢,更代表旬強在流羅灣警署的勢力在半天之內就被薑億康搞得土崩瓦解。
眼鏡男帶著小李等六人垂頭喪氣離開了會議室,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巡邏車的馬達聲以及警車離開的聲音。
小李等人走了,可是剩下的警員卻有些坐立不安了,剛才薑億康隨和的樣子,讓眾人已經淡忘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署長,不是相聲演員,可是薑億康變臉收拾了眼鏡男,讓大家又回到了現實。小李和眼鏡男,原來在警署中極為權勢之人,就是被眼前這個署長一句話,立即被發配到最艱苦的巡邏車上去了。
眾警員戰戰兢兢,有的甚至將屁股抬離了椅子,半站了起來。
看到眾警員的不安,薑億康哈哈一笑,“都坐,別緊張,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哈哈,對了,初次見面,還沒給大家見面禮呢,大家都等一會兒。”
薑億康說完,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見面禮?”眾警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戰戰兢兢地坐在會議室裡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新署長嘴中的見面禮是真還是假。
不一會兒,薑億康回到了會議室,手中多了一個紙袋子,袋子裡鼓鼓的,不知放了什麽。
薑億康打開紙袋,說道:“來,一人抽一張。”
眾警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那個圓臉的女警先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探入到紙袋中,在眾人注視下,在紙袋裡抓出一樣東西。
圓臉女警拿起一看,頓時愣了,她看了一眼薑億康,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遲疑地說道:“署長,這是……現金卡?”
眾警員看著圓臉女警手中之物,確實是現金卡無疑。
薑億康眯了點頭,說道:“對,見面禮嗎,雖然有點俗氣,但還是將就一下收了吧。
圓臉女警把現金卡拿到眼前,仔細查看卡片一角上的金額,驚慌地說道::“一萬元?署長,這是一萬元,怎麽……怎麽是一萬元。”
圓臉女警瞪大了眼睛再次抬起頭,聲音中微微有些顫動,作為一個小警員,現金卡她也曾經收過,但多是三百、五百,這一萬元的卡,有生以來是第一次收,更是第一次見。
一萬元,相當於他兩個月的薪水。她第一反應的是,薑億康拿錯了。
薑億康也驚了一聲,說道:“哦,是一萬元啊。”
圓臉女警連忙把現金卡遞回去,說道:“署長您收回去吧,一定是拿錯了,拿錯了。”
聽到薑億康驚詫的口氣,圓臉女警自然認為自己理解對了,薑億康一定是拿錯了,要不然怎麽可能給自己一萬元的現金卡。
誰知薑億康卻沒收圓臉女警遞過來的現金卡,反而又一次把紙袋推到圓臉女警面前,說道:“一萬元太少了,太少了,讓你再抽一次,當然了,後面的人如果抽到一萬元這種小額的,也可以再抽一次。”
圓臉女警懵了,連連擺手,說道:“一萬元?小額的?不……不……小額的我也不能要。”
見圓臉女警不抽,薑億康點頭說道:“怎麽不抽了?是不是怕手氣太差,再抽個一萬的。好吧,既然這樣,我替你抽。”薑億康自己把手伸入紙袋,抽出一紙卡,拿在面前看了看,笑道:“哈哈,我手氣比你強,是三萬元。給。”
說著,薑億康把這張卡硬塞到圓臉女警手中,接著向下一個警員走去。
第二個是那個較瘦的警員,他激動地站起來,伸手到紙袋中摸索了一陣,抽出一張卡,拿到眼前一看,激動地眼睛放光,因為竟是一張五萬元的現金卡。較瘦的警員看了看薑億康,想確定一下薑億康是不是真的忍心這麽大面額的現金卡讓自己拿走,結果,薑億康只是看了一眼卡片上的金額後,嘟嚕了一句:“運氣不錯哦。”就立即向下一人走去。
剩下的警員有了圓臉女警和較瘦警員的帶動下,一個接著一個抽著,還沒有輪到的警員神色都有些激動和期待,當有人抽到萬元以下卡片時,薑億康果然都讓他們都曾新再補抽一張。
四十多名警員,每人抽到了一張或兩張卡,合計的金額都在四五萬元,也都相當於他們每人近一年的薪水。
他們將卡攥在手中,有些激動,更有些不安。他們看著薑億康,不知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將卡收在口袋,是不是合適。更是不知道薑億康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等到所有警員抽完了,薑億康拍了拍有些癟的紙袋,說道:“好了,還剩下不少,下一次再抽吧。這些就算是我的見面禮了,希望大家給我多捧場,多支持我的工作。”
較瘦的警察激動地問道:“署長,這真的是給我們的?不是在開玩笑?”
薑億康說道:“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大家日常工作很辛苦,這些是應得的。”
較瘦的警員連忙說道:“謝謝署長,謝謝署長。”說著,把現金卡小心地裝裡了衣兜裡。
其余的警員也急忙將現金卡收了起來。天朝的某些官員雖然腐敗,但是基層公務員都是憑薪水過日子的,日子也過得比較拮據,薑億康給他們的錢,對於他們來說,算是極為可觀。所以,當收了這些卡後,他們再次看向薑億康時,眼中除了敬畏,更多了感激。
薑億康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大家去工作吧。”
“是。”眾警員一同站立起來,第一次鄭重且嚴肅地向薑億康敬了一個禮。
薑億康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以雷霆手段祛除異己,用懷柔手段拉攏人心,幾個小時前,警署還是一片散沙,而幾個小時後,警署中的大部分警員變成了薑億康死心塌地的忠實擁護者。
“去吧。”薑億康揮了揮手。所有警員立即走出會議室,以從未有過的熱情投身於工作之中。
“呵呵,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啊。”在眾警員剛剛消失在會議室門口時,門外傳來一聲薑億康熟悉的聲音。
薑億康抬頭一看,站在門口的是蘇玲,結巴地說道:“是你……這個……你怎麽來了?”一這說著,薑億康一邊撓頭,哪有剛才自信的樣子。
此時的蘇玲,一身警裝,恰顯出性感的身材,嘴角帶笑,顯出絲絲甜美。
蘇玲笑道:“怎麽?不歡迎我嗎?”
薑億康道:“不……不是,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是應當在部裡上班嗎?”
蘇玲說道:“對,但以後上班的時間,我就在這裡了。”
薑億康傻傻問道:“什麽意思?”
蘇玲說道:“因為我已經調到流羅灣警署了,現在歸於你薑署長的麾下了。”蘇玲兩個蔥白般的玉指夾著一卷紙卷,遞到薑億康面前。
“調令?”薑億康拿過那卷紙,打開一看,果然,上面寫著:“調蘇玲到流羅灣警署。”
薑億康急忙說道:“你真的調到這裡了?為什麽不呆在警察部,流羅灣警署是很危險的。”
對於蘇玲,薑億康確實比較矛盾,蘇玲對於他的感情,薑億康很清楚,但是種族有異,蘇玲不可能和自己走在一起,所以,薑億康有意淡化兩人的關系,更是害怕蘇玲跟他越走越近。
聽到薑億康的話,蘇玲調皮地一笑,說道:“有你薑大署長在,還會危險嗎?”
薑億康又道:“你這樣作,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蘇玲說道:“他?已經被我說服了。”
薑億康無奈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尋思著如何才能讓蘇玲疏遠一點自己。
他的一生中,越是刻意疏遠女性,越是有更多的女性貼近自己。他也已經習慣了。
在同一時間。
警察部外。
一輛紅色的跑車張揚地開到警察部大樓下,車門大開,衣著光鮮,頭髮光亮的李天走了出來,手中捧著的還有一捧火紅的玫瑰花。
李天手捧著玫瑰花,在進出警察部眾人火熱的注視下,走進了大樓內。
看著李天進入警察部大門,兩個路過的年輕女警目送著李天的背影,羨慕地說道。
“快看,李天又來了,他天天送來一捧玫瑰花啊。”一個女警說道。
“誰這麽有福氣,李天長得又帥、又有錢,又浪漫,要是那花送給我的就好了。”另一個女警說道。
“送給你,想都別想,恐怕李天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另一個女警道。
“哼,他同樣也不會看你一眼。不過,說真的,他在追誰啊?”
“你真不知道啊!整個警察部,誰還能讓李天這麽追求還追不上,當然是那個人了?”
“你是說?蘇玲?”
“就是她,除了她還有誰?”
“嗯,他倆人也算是天生一對了。”聽到是蘇玲,那名女警也隻得點了點頭。
“只是你這麽想,蘇玲可不是這麽想的。據說蘇玲十分討厭李天。”
“不會吧,是不是真的啊,李天這麽好的條件怎麽可能拒絕啊。”
“當然是真的,而且聽說蘇玲另有喜歡的人,而且為了找那個人,蘇玲已經調走了。”
半個小時以後,一臉憤恨的李天衝進了警察部副部長蘇安邦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李天衝著蘇安邦大叫道:“蘇伯伯,蘇玲為什麽調走了?她怎麽會調走了,我怎麽不知道?”
埋頭辦公桌上的蘇安邦抬眼看了一眼李天,淡淡說道:“怎麽,我調動一個人還要請示你李少爺嗎?”
李天一怔,連忙說道:“哦,不,不,蘇伯伯,對不起,我剛才太著急了,你也知道我對蘇玲一番情深,可是,她調走太突然了,而且流羅灣警署太不安全了,我是擔心她啊。”
蘇安邦低頭伏在桌上,繼續看他的文件了,說道:“我只能告訴你,調走的事是蘇玲自己決定的。好了,我還有工作,你走吧。”
李天還要說什麽,可是看到蘇安邦又低頭伏在案上,只能怏怏離開了。
出了警察部大門,李天拿出電話,立即撥打了宋次的電話,叫道:“為什麽薑億康會升任署長,不是說好了,要辦死他嗎?這是怎麽辦的事?”李天幾乎咆哮起來。
電話那一頭,宋次早就料到李天會打來這個電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李天發泄完,才開口說道:“薑億康的調任是蘇安邦親自下的令,而且流羅灣發生的事,絕非是你我可以預見的,具體的情況,我們見面再說吧,不過,李少爺,我隻想說一句,少惹薑億康。”
“喂、喂……”李天再要說話,電話那邊宋次已經掛了電話。
李天大怒道:“可惡!為什麽?為什麽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反過來了。”
宋次掛了電話,看了看自己面前坐著的一個少婦,抱歉說道:“旬夫人,實在抱歉,你也知道,這件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我想保旬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坐在宋次面前的,正是旬強的老婆。
旬強老婆走到宋次面前,將一張紙條放在宋次的桌子上,說道:“宋局長,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但是旬強一直是您的心腹,您說什麽也要保他。我知道這件事需要您去打點,所以,這一點東西您請您收下。”
宋次低眼看了一眼,見是500萬匯款單,匯入的帳戶正是自己的名字。
宋次面無表情,將匯款單向外一推:“實在辦不到,這東西我會退還給你的。”
旬強老婆早就料到宋次的反應,沒有絲毫的泄氣,又從包中拿出一打紙,壓在了剛才那張開匯款單上,再次推了回來,說道:“宋局長,我知道您很為難,但是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如果旬強能夠平安,我夫妻倆是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看在你和旬強以往的交情份上,還是請您幫這個忙吧。”說到以往的交情這句話時,旬強老婆的手指重重地點了點桌上的那一打紙。
宋次仔細一看,發現這一打紙,竟然是歷年來旬強向自己的帳戶匯款的單據,看到這些單據,宋次臉色微微一變,沉吟片刻,宋次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單據,反手投進身後的碎紙機。
看著一打匯款單碎成紙片,宋次咬著牙說了四個字:“盡力而為。”
旬強夫人點了點頭:“我等您的好消息。”說完,離開了宋次的辦公室。
看著旬強老婆離開,宋次狠狠地一拍桌子,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不過片刻之後,宋次起身離開辦公室,向李作傑的辦公室走去。
另一邊,李天被宋次掛了電話後,氣極敗壞,他又撥打了李作傑的電話:“爸爸,到底是怎麽回事,蘇玲調到流羅灣警署了,薑億康升任署長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了,我正在開會,具體事情回家再談,不過我告訴你,不要再給我惹事非,這件事從長計議。”電話那一邊,李作傑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李天連續被掛了兩次電話,心裡頓時如被掏空了一般,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察部,走到他的紅色跑車前,此時,他才看到,他手中一直拿著的玫瑰花。
李天一咬牙,一甩手,將花狠狠地扔在地上,他眼中迷茫逝去,以狠毒所代替。
“好,你個蘇安邦,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還有蘇玲,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我偏不,我就是要在今天,今天,薑億康,我就要你死,今天,蘇玲,我就要你變成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