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京都機場。
從機場內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俊美,女的優雅,一路走來,女人溫柔的目光很少離開男人。任誰看去,這都是一對般配且恩愛的情侶。
這一男一女,正是從埃及歸國的薑億康和蘇玲。
“終於回來了。”走出機場,看著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蘇玲臉上充滿了幸福。
心情不同,任何風景在其眼中都是美好的。
“玲兒。”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叫聲。聽到這叫聲,剛剛還一臉幸福的蘇玲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玲兒,你終於回來了。”向著聲音看去,就見機場的路邊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跑車旁站著一個身著灰色瘦身西裝,紅色領帶,手捧一大捧玫瑰花的削瘦男子。
蘇玲眉頭緊皺、低聲說道:“討厭。”
薑億康也看到了那個男子,問道:“是誰?你的追求者?”
蘇玲連忙與薑億康解釋道:“一個紈絝子弟,叫作李天,我在國內就天天纏著我,煩死了。”
這時,這個名叫李天的男子手持玫瑰花,用自認為瀟灑之極的姿態走到蘇玲面前,說道:“玲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是對你日思夜想啊,玫瑰花送給你。”
李天脈脈含情地遞上了玫瑰花。
“謝謝,但我對花粉過敏。”蘇玲一側身,挎住了薑億康的胳膊,頭自然倒向薑億康。
“他是誰!”李天臉色一寒,這才看到一直站在蘇玲身邊的薑億康。
“我們走吧。”薑億康對李天視若無物,側臉溫柔地看了一眼蘇玲,越過李天,向前走去。
“你……”李天乾愣愣地呆在原地,半晌,才醒悟過來,他一把扔了手中的玫瑰花,快步跑到蘇玲身邊:“玲兒,我開車送你回家吧,你還年輕,可不能被別人騙了。”
蘇玲說道:“請不要再來煩我了,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蘇玲挎著薑億康,有了足夠的依靠,說話也硬氣起來。
“小姐。”路邊,一輛奧迪轎車旁,站著一個衣著端正的老者。
蘇玲一見老者,高興地叫起來:“明叔。”
老者也滿臉笑容地說道:“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吩咐讓我來接你。”老者看著蘇玲,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明叔,這是薑億康,億康,這是明叔,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蘇玲介紹兩人。
薑億康微微一笑,有那個李天在,薑億康作足了戲份:“明叔,你好。”
“你好。”明叔一眼就看到了蘇玲親密地挎著薑億康,眼中現出一絲慈祥。
“億康,我們上車吧。”蘇玲拉著薑億康上了車,坐在了後座上。
這時,李天探頭陪笑道:“明叔,您也來了,接送的活怎麽能讓您來乾,就讓我來送玲兒回家吧。”
“哦,原來是李少爺啊,不必了,老爺吩咐我務必要送小姐回家。李少爺還是下次吧。”明叔其實早就看到了李天,只不過聽到李天說話後,才假裝剛剛看到一樣。
“玲兒,我明天約你啊,明天到我家,我給你接風。”李天扒住車門,探頭到車內說道。
“明天我和玲兒有事,就不去了。”薑億康扔下一句話,猛得一關車門,李天急忙縮頭,才沒被車門夾住。只不過,領帶卻夾在了門縫裡。
李天怒叫道。“你是誰,你算哪根蔥,有本事我們公平競爭。”
車窗慢慢下落,露出薑億康戲謔的笑容:“你不夠格。”扔下一句話,車窗又立即合上。
奧迪車一加油門,向前開去。
“啊!”李天領帶被夾,被奧迪車扯了出去,他急忙快步奔跑,拚命跟上奧迪車,以免被拉倒在地。
奧迪車均速向前開著,一直開了幾百米,那李天已是氣喘噓噓。
車內的蘇玲看向薑億康,輕聲問道:“放了他吧。”
薑億康點了點頭:“好吧。”
蘇玲對著明叔說道:“明叔,停下車吧。”
見蘇玲如此聽從薑億康的意見,明叔笑了笑,停下了車。
車停住了,李天也累得趴在了車門上。
車門打開,領帶松動,李天才得以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好了,就送到這兒吧。”薑億康低頭看了一眼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李天,關上車門,奧迪車揚長而去。
“你個混蛋!”許久,李天才喘過這口氣來,衝著奧迪車離去的方向罵道。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宋局長,我是李天,你幫我查一個人,叫作薑億康。”
奧迪車上,薑億康抽出被蘇玲****壓麻了的胳膊,歉意地一笑:“我也看那小子不順眼,臨時客串男友幫你擺脫他啊。”
蘇玲眼中現出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卻低首輕聲答道:“嗯,我知道,謝謝。”
薑億康說道:“呃,你們去哪?”
見蘇玲低頭不語,明叔回頭說道:“薑先生,我們去市中區,您去哪兒?我們先送您。”
京都分為五個區,東西南北分別是東城、西城、南城、北城,最中央叫市中,京都是天朝的首都,市中就是京都的中心。能夠住在京都的,非富即貴。
薑億康在京都並沒有去處,略一尋思,說道:“我也去市中。”
明叔接著問道:“是嗎?那薑先生住在哪個小區?”
薑億康打著哈哈說道:“這個……我也記不住名字了,到了附近我就知道了。”
明叔應道:“好的。”開車向市中區駛去。
一路上無話,一個小時的時間,車輛進入了市中區。一進入市中區,街上的景致明顯不同,不像其他城區摩天大樓林立,市中區除了少有的幾座摩天大廈,基本上全是多層甚至兩三層的高檔別墅住宅小區。
車輛又行駛了十幾分鍾,別墅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豪華,明叔再次回頭問道:“薑先生,已經進入區中心了,請問應當向哪方向走?”
薑億康一抬頭,眼睛看向前方,嘴角處挑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就在這裡停下吧。”
明叔指著車前正對著的一個高檔小區:“是這裡嗎?”
薑億康點點頭,答道:“對。”
“金都別墅花園。”明叔微一沉吟,這裡的別墅全部都是獨棟別墅,與其他雙排、聯排甚至又疊排相比,這裡住的絕對是貴人中的貴人。
本來,他對薑億康只是看作蘇玲相中的小男友,但是薑億康提出的住所,讓明叔不得不重新審視薑億康。
一路上無話的蘇玲突然傷感地說道:“億康,明天我來找你好嗎?”
“好吧。”看到蘇玲可憐兮兮楚楚的樣子,薑億康的心揪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嗯。”蘇玲開心地笑了。
蘇玲向明叔問道:“明叔,你帶多余的手機了嗎?”
“有啊,小姐,我把你以前在國內用的兩部手機都帶來了。”明叔將兩部手機遞給蘇玲。
蘇玲隨手拿起其中一部手機,打開後,錄入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薑億康,“記得接我電話啊。”
“好的。”薑億康拿起電話下了車,走向金都別墅花園的大門。
門前,筆直站著一個保安:“先生,請問您找誰?”
薑億康說道:“不找誰,我就是這裡的業主。”
保安回答道:“對不起,先生,我以前沒有見過您,能問一下您住在哪一個別墅嗎?”
“15A。”
保安嚴肅地說道:“15A?對不起,先生,15A的業主是一位劉先生。”
薑億康的雙瞳變為了紫色,看向保安說道:“不,你記錯了,15A的業主一直是我,薑先生,從來沒有一個叫劉先生的人。”
保安的目光呆滯,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薑億康的話:“是,15A的業主一直薑先生。薑先生,請進。”
薑億康大搖大擺走進別墅區,向15A別墅走去。
15A別墅在金都別墅花園小區的最深處,算得上極為僻靜。別墅本身是一座三屋小樓,表面看起來樸實無華,甚至極為普通,外面用鐵柵欄圍起,與別墅隔離開來。
單單看這別墅,能夠相像的到,這個房子的主人是個極為低調、極為樸素的人。站在鐵柵欄外,薑億康看著緊閉的大門,目光穿過外牆,嘴角現出一絲冷笑。
下一刻,薑億康動了,身影一晃,薑億康在原地消失了。
15A別墅內,富麗堂皇,金光流溢,與外觀樸素相比,大不相同。單單一個客廳就有三百平米,地面全部用漢白玉石鋪裝,上面鋪設更為昂貴的比利博爾卡特天鵝絨的地毯。屋高二十米,正頂部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燈,識貨的人一看,就會知道僅這座水晶燈,就價值一億元。
客廳下,一把巨大黃花梨木椅上,坐著一個嚴肅的中年人,他稍有禿頂,戴著一個玳瑁眼睛,但目光犀利,極有威嚴。
中年人的對面坐著一個風韻少婦,一身名牌時裝極為合身,顯得她十分性感高貴,頸下更有一串圓潤的大小相同的珍珠項鏈,更是為她添了不少光彩。
此時,這風韻少婦正媚笑著看著對面的中年人:“哎喲,劉部長,您別那麽嚴肅麽,您這麽一嚴肅,嚇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直跳啊。”說著,風韻少婦將手放在高聳的胸前,隔著真絲的薄襯,慢慢地揉搓著。這個動作是將那高聳的胸部揉得一顫一顫的。
那個叫劉部長的中年長板著臉說道:“哼,違法的事我絕對不能乾,那可是要進監獄的。我作為公職人員,哪能知法犯法。”
“哎喲,劉部長啊,我的劉哥啊,你這麽說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風韻少婦說著,從對面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中年男子身旁,一屁股坐在椅子背上,衝鼻的法國香水味道撲面衝來。
風韻少婦一手搭在中年男子的肩頭,幾乎將****壓在中年男的臉頰上,“劉部長啊,憑我們倆的關系我怎麽會害您呢?我可沒讓您犯法,只是讓您稍微通容一下就行了。這事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
中年男子並不排斥反而有點享受風韻少婦靠在自己身上,嚴肅的面容稍稍有了緩和,不過,仍然是搖頭不止。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門鈴聲。
“來了。”風韻少婦笑嘻嘻地站起來,走到門口。
“什麽來了?”中年男子一皺眉。
風韻少婦打開了對視,通過可視屏幕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小夥子:“你是誰?”
“您好,我是快遞公司的,您訂的加濕器到了。”門外的小夥子說道。
“我沒訂加濕器。”中年男子眉頭更緊。
“我給您訂的啊,我看您火氣太大,給您消消火。”風韻少婦嬉笑著打開了門,快遞員將一個大箱子搬了進來。
待快遞員走後,風韻少婦打開箱子,露出裡面一遝一遝的現金。
“你這是幹什麽?”中年男子佯裝怒道。
風韻少婦合上箱子,款款走到中年男子對面,一手搭在男子胸前,吐氣如蘭道:“別擔心,這個箱子我半個月前就發出去了,轉了大半個天朝,倒了四五手,任誰也查不出,這個箱子從哪裡來,最後到了哪裡,誰也不知道,您就放心吧。”
“你這個鬼靈精怪。”中年男子臉上方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中年男子笑了,風韻少婦松了一口氣,雙手攬住中年男子的腰,撒嬌道:“你終於笑了,劉部長,下次可不要那麽嚴肅地對待人家了啊。你摸摸,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說著,風韻少婦抓著中年男子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要不我來陪陪你。“風韻少婦慢慢將自己的臉貼上來。
中年男子大手隔著衣服狠狠地在風韻少婦胸前抓了兩下,笑道:“下次吧,我一會兒還要開個會。”
“嚶。”風韻少婦呻吟了一聲,醉眼迷離地瞟了一眼中年男子:“討厭,把人家勾出火來又不管了,我不管,下次你可不許逃。”
“好。”中年男子又狠狠地抓了兩把,才依依不舍地將手放開。
“那我走了。”風韻少婦轉過身,也是一副依依不舍地樣子,走到門口,回身努了一下嘴,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風韻少婦走後,中年男子快步走到窗前,拉上了窗簾。又快步走到紙箱子前,想挪動紙箱子,可是紙箱子太重,中年男子試了試沒有搬動。他隻得打開紙箱子,將現金一摞一摞地提出來,向二樓上搬去。
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時,才將紙箱子裡面的現金全部搬完。中年男子這才放松了一口氣,重新悠閑地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才抓起電話,熟練地撥打了一個電話:“紀秘書,把下周招標的要求改一下,……,對,就按我說的改。”
扣下電話,中年男子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當他把眼鏡戴上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驚悚地看著對面。因為他對面,剛才還空空的椅子上,坐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