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億康摔倒在地,祁連山和樊朵急忙上前救援,哪知道,在薑億康的身上衝出一股恨意,阻住了兩人。
樊朵還要向前,卻被祁連山一把拉住,說道:“不要碰他,否則他就會被這恨意撕成碎片。“
樊朵焦急地說道:“那可怎麽辦?師傅,你可要救他。“
祁連山搖了搖頭,說道:“到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只有靠他自己了。”
樊朵擔憂地看著薑億康,卻發現薑億康手中緊緊握著帝恨,雙目緊閉。
而此時,就在薑億康的腦中,赫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狼妖,那狼妖本要一口吞掉薑億康的魂魄,卻突然發現,面前的此人的魂魄,竟是一個嘴有獠牙、背有雙翅的僵屍。
所以,狼妖不由得停住了。
狼妖躑躅了許久,一張嘴,吐出一口妖氣,這一口妖氣噴在薑億康的魂魄上。
薑億康的魂魄本來緊閉著雙眼,被這妖氣吐中之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薑億康的魂魄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到眼前冷冷地盯著自己的狼妖,躬身說道:“狼妖前輩。”
狼妖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是道士還是僵屍?”
薑億康說道:“晚輩是僵屍。”
狼妖冷哼一聲,說道:“身為僵屍,為何混跡於道宗的道場之中?”
薑億康說道:“晚輩因為有一妖族兄弟被道宗所抓,為了救他出來,不得已隱身於道宗之內。”
見狼妖還是不信,薑億康說道:“前輩若是不信,我的魂魄就在前輩的面前,前輩一看便知。“
狼妖點了點頭,說道:“若不是看到你的魂魄是僵屍,我早就將你一口吞了,既然如此,我就回歸帝恨,不過,你要將帝恨帶走。”
薑億康點了點頭,說道:“晚輩正是此意,這一把帝恨,一定要飽飲道宗之血。”
狼妖點頭道:“說得好。你要記住,這一把帝恨可以將所有因恨而死的魂魄吸入其中,成為器靈。器靈越多,帝恨就越強大。我只是帝恨的第一個器靈,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妖夜。”
說罷,妖夜一個轉身,離開了薑億康的軀體,返回到了帝恨之中。
樊朵正擔憂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薑億康,卻見薑億康突然睜了眼睛,從地上一躍而起。
接著一舉手中的帝恨,仰天長嘯。
而那帝恨也隨著薑億康的長嘯而發出狼嘯之聲,同時,刀刃鋸齒上的灰色火焰燃燒起來,布滿了整個刀刃。
這一人一刀,此時已人刀合一,不論是人,還是刀,都迸發出驚天的恨意。
這恨,即使不戰,也會使對手膽怯,即使不戰,也會嚇破敵膽,即使不戰,也會取人的首級。
看到薑億康身上的恨意,樊朵驚嚇得連連後退。
祁連山卻是一喜,說道:“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取得了帝恨的認同,真是難得,難得。”
長嘯聲後,薑億康收了帝恨,拿在手中,仔細查看,就見帝恨之上,灰火在刀鋒之上流轉,似在回應著薑億康。
薑億康手持帝恨,看向祁連山,說道:“多謝宗主贈我此寶,我必會將此寶揚名天下。”
祁連山不住地點頭,連連說好。
其實,祁連山並不知道,薑億康所說的這揚名天下,並非是祁連山理解的意思。
若是祁連山知道了薑億康這句話的本意,只怕也會嚇得魂不附體。
見薑億康選擇了帝恨,樊朵也挑選了一把神器無雙劍。
兩人即已挑選完成,祁連山領著二人出了寶塔,祁連山又叮嚀了幾句,無非是囑托兩人到了極冰深淵之後,互相照應。這才讓兩人離開。
離開了祁連山,樊朵本要與薑億康說幾句話,可是剛剛下定決心要張口,一抬頭,卻發現薑億康早已離開,飛向了北峰。
樊朵站在東峰之上,遙看著薑億康越飛越遠,直到在天邊化為一個黑點。
而樊朵孤身一人站在東峰之上,夕陽的余輝照在樊朵的孤影之上,顯得樊朵的背影分外單薄。
進入極冰深淵,被定在了十日之後。
這十日,就是要給薑億康八個人以充足的時間來休息。
自從得到了帝恨之後,薑億康就一直呆在藥師峰,專心領悟帝恨。
這一日,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薑億康抬頭看了一眼,已然從氣息上知道了所來之人,薑億康略一尋思,冷冷一笑,對宇林說道:“宇林,讓來人進來。”
宇林立即走到門前,打開門一看,就見門口站著一人,臉上一塊黑痣,正是在翹楚大賽上,被薑億康打下擂台的修雷鍾。
修雷鍾一見打開了門,急忙點頭哈腰地衝著宇林諂媚著笑著,宇林冷著臉,沒有絲毫表情,轉身走了屋。
修雷鍾急忙跟著進來,走到薑億康面前,媚笑著說道:“薑丹師,不,薑師兄,修雷鍾特來恭喜你在翹楚大賽上大放異彩,估計從極冰深淵中回來之後,少宗主之位非你莫屬了。”
薑億康冷冷說道:“有事直說。”
修雷鍾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不由得一窘,乾笑了兩聲,說道:“薑師兄真是快人快語,那我也就直說了。在翹楚大賽上,修雷鍾與薑師兄對戰,實在是迫不得已,這個……擂台之上,也只是切磋而已……這個……我那兩個小蟲子,也不是想要傷到師兄……”
修雷鍾是築基高階,而表面上薑億康只是築基初階,實際上修雷鍾是薑億康的師兄才對。
但是修雷鍾一口一個師兄叫著,卻毫不感到臉紅,一是因為薑億康翹楚大賽上的驚豔表現,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修雷鍾有求於薑億康。
見修雷鍾囉囉嗦嗦說個沒完,薑億康立即將其打斷,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修雷鍾這才吐出了實情,說道:“薑師兄,能不能將那兩個小蟲子還給我。”
薑億康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見薑億康臉色陰沉,修雷鍾心裡涼了半截,只是心中仍存了一絲希望,結結巴巴地說道:“如果薑師兄將飛蟲還給我,到了極冰深淵之時,若是起了紛爭,我願意唯薑師兄馬首是瞻……”
薑億康立即打斷問道:“為什麽會起了紛爭?”
修雷鍾急忙解釋道:“到了極冰深淵之後,會遇到天地異物,也有遇到危險,所以,八人之中自然會分成派幫,薑師兄初來,只怕人脈不廣,不過,我願意跟隨薑師兄。”
聽到這兒,薑億康像是有所心動的樣子,想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將兩個飛蟲還給你。”
說著,薑億康一抖手,兩個聖甲金蟲從星芒戒指中飛了出來。
修雷鍾一喜,急忙伸要去接,卻被薑億康阻止,修雷鍾不解地看著薑億康。
就聽薑億康說道:“我看你對定兩個飛蟲並沒有完全控制,我就傳你一套驅蟲之術,你只要熟讀此術,這兩個飛蟲必然得心應手。”
修雷鍾一聽,大喜,急忙恭恭敬敬地傾聽起來。
薑億康慢慢將一套口訣傳授給了修雷鍾。
這口訣雖然深澀難懂,但修雷鍾強行將這口訣記下。接著用了在飛蟲之上。
果然,這兩個飛蟲在修雷鍾念出口訣之後,立即與修雷鍾心神相合,沒有半點空隙。
修雷鍾心神一動,兩個飛蟲立即乖乖地飛入到了修雷鍾的儲物袋中。
修雷鍾不由得大喜,這種驅蟲之術,自己雖然還不曾領悟明白,但是這效果卻是顯而易見,怪不得在擂台之上,薑億康這麽容易就收走了飛蟲,原來是有這驅蟲之術。
修雷鍾又想到,要是早一點得到了這驅蟲之術,自己說不定不會落敗,說不定最後打敗天覺的是自己,說不定最後少宗主也是自己的。
修雷鍾心中思緒萬千,非但沒有感謝薑億康的傳授之德,反而心裡更加地怨恨起薑億康來,好像是薑億康搶了他應得的東西一樣。
心中這麽想,修雷鍾表面已沒有了剛才的唯唯諾諾,變得傲慢起來,淡淡說道:“薑丹師,還是多謝了,修雷鍾這就告辭了。”
說完,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修雷鍾一離開,宇林就罵道:“真是白眼狼,得了好處就翻臉。”
薑億康微微一笑,說道:“這些人族,皆是唯利是圖之輩,過河拆橋也很正常。”
宇林氣憤地說道:“大哥,你為什麽要把飛蟲還給他?那可是難得的寶貝。”
薑億康冷冷說道:“現在對他還說是寶貝,但是其實卻是定時炸彈。”
十日之後,東峰之巔,大殿之前。
祁連山與三名金丹期長老已立在了東峰之上。
在祁連山的面前,站著薑億康等八人,這八人,正是在翹楚大賽上勝出的最終八強。
這其中,就有樊朵、子朝、天覺、修雷鍾,此時的天覺,除了神色有些冰冷之外,一切正常。
除了這五人之外,還有另外三名人。
這三人薑億康在翹楚大賽上都見過,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名叫馬洪,一個少婦,叫作雪黎,一個老者,叫作孟玉昆,這三人俱是築基高階。
而此時山下,已站滿了人,全部仰頭看向山頂。
人數之多,堪堪比得上翹楚大賽之時。因為眾人都知道,今天,就是打開極冰深淵大門的時刻。
祁連山看了看眼前的八人,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極冰深淵大開大門,對你們八人來說,雖是機遇,也是考驗,極冰深淵之中異寶極多,得了就可修為大增,不過,同樣的,其中妖族更多,不乏修為高深之輩,所以,是福是禍,全靠你們自己把握。”
薑億康眼睛之中,盯著東峰之巔,耳中並沒有聽見祁連山的隻言片語,心中只是默念道:“竹筒飯,兄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