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億康見道真要對陳圓圓動手,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了陳圓圓身前。
就在道真剛抬起手時,站在他身旁的宗雷說道:“師尊,區區一個叛徒還用不著您老人家出手,讓我來吧。”
道真此時也感覺到在眾人面前對一個晚輩出手有些不妥,正好借宗雷的話下了台階,說道:“拿下這個叛徒,以宗門之法懲之。”
宗雷答道:“尊法旨。”
說完,宗雷飛上天空,已瞎了的雙目“看著”陳圓圓道:“師妹,我勸你還是認罪伏法,跟我回去向師尊認罪。”
看到宗雷後,陳圓圓嬌顏一冷,就要上前。
孔明說道:“主母且慢,您是金貴之軀,這些宵小就由我來吧。”
阿林在一旁叫道:“大嫂,軍師,你們都別跟我搶,這個人必須是我來?”
孔明問道:“為何必須是你呢?”
阿林一指宗雷,說道:“軍師你仔細看看這個瞎眼的道士,左眼是棒傷,右眼是腳印,那一定是猴王和薑大哥乾的,所以,說什麽我也要在這牛鼻子臉上再留一個疤,到時候我就可以和猴王、薑大哥並駕齊驅了,這是多麽榮耀,哈哈。”
孔明笑著搖了搖頭。
陳圓圓說道:“諸位兄弟,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此人與我有深仇大恨,我今日一定要手刃此賊,還請諸位給我一個機會。公子,就讓我去吧。”
說最後一句話時,陳圓圓看向了薑億康。
看到陳圓圓懇求的眼神,薑億康點了點頭,拍了拍陳圓圓的肩膀,柔聲說道:“小心。”
陳圓圓莞爾一笑,說道:“公子放心。”
說罷,陳圓圓一拍座下犀雷獸,犀雷獸晃著巨大的腦袋,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對於眾人的對話,宗雷聽得清清楚楚,見眾人爭先恐後地要出戰,那樣子仿佛自己根本不是什麽威名顯赫的道宗二代長老,倒像是隨便一個指頭就能打倒的病夫一樣。
見陳圓圓出來,宗雷冷冷說道:“師妹,沒想到如今你倒是還有些膽量,怎麽?你是跪地求饒還是束手就擒?”
陳圓圓冷聲說道;“宗雷,想當年同在昆侖,你追求於我,我雖然不同意,但也卻將你視為兄長一般。可是你蛇蠍心腸,不但將我害死,還在我魂魄之中種下魂種,今日你捫心自問,你所作所為,可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你每日修道,難道沒有自愧之時?”
陳圓圓本就傾國傾城,如同仙女下凡,昆侖山上眾人都驚為天人,此時聽到陳圓圓所說宗雷竟然陷害這麽漂亮的璧人,人人都義憤填膺,心中升起保護陳圓圓的欲望,恨不得衝上前殺了宗雷。更有不少外宗外派之人,已氣憤地大罵起來。
就連宗品等人,也微微皺起眉頭,皆為宗雷所作所為感到不齒。
宗雷雖然兩眼已瞎,但是天眼已開,自然能夠看到眾人的表情,更是聽到叫罵之聲,而且聽到了有些罵聲竟來自道宗的陣營。
宗雷的臉立即漲得通紅,厲聲說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叛徒,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說完,手中青光一閃,一柄飛劍現在手中,宗雷仗劍攻向陳圓圓。
陳圓圓一拍犀雷獸,向旁邊一躲,躲開了宗雷這一劍,寒聲說道:“怎麽?竟然不敢回答我的問題?莫非你早就心虛了?”
宗雷乾脆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持劍又向陳圓圓砍來。
陳圓圓再次躲開這一劍,繼續說道:“宗雷,你若是真心知罪,那你就持劍自刎,那我就饒過你,否則今日殺了你後,我也要在你的魂魄之中種了魂魄,讓你嘗嘗輪回之中,生不如死的滋味。”
聽了陳圓圓的話,耳邊更是不斷響起眾人的叫罵聲,宗雷越來越焦躁,手持飛劍不斷砍向陳圓圓,到了後來劍法散亂,幾無章法。
陳圓圓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你現在傷殘之體,根本不是我幾合之敵,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自刎了吧,死了之後一切乾淨,再也不用經受良心的煎熬,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我要殺了你——”一直咬牙不說話的宗雷,突然間大叫一聲,發瘋了一般向陳圓圓衝去,此時的宗雷頭髮散亂,雙目又瞎,看上去竟然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見陳圓圓幾句話就把宗雷說的心浮氣躁,幾近瘋狂,道真面沉似水,轉頭看了宗品一眼。
宗品立即明白了道真的意思,高聲喝道:“宗雷,不要受了那妖女的蠱惑,他已不是你的師妹了!”
這叫聲之中,宗品注入了元氣,傳到宗雷耳朵之中,嗡嗡作響,如同在宗雷耳邊炸雷一般,宗雷瞬間清醒了過來。
宗雷一下子站住了身形,穩住了手中的飛劍,氣息慢慢平穩下來。
見到宗雷恢復了平靜,陳圓圓暗道可惜,如果沒有宗品的提醒,再過不久,這宗雷必然會心智失常,被自己輕易斬殺。
宗雷長出了一口氣,語氣又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師妹,難道你在昆侖山上修煉的道術全部都忘記了?所以一直不敢出手?”
陳圓圓說道:“天下之大,難道只有道術嗎?也罷,今日與你一戰,我不會用一點道術。”
宗雷心中一喜,自以為激將之法已經得逞,陳圓圓不用道術,那麽自己取勝絕對會易如反掌。
想到這兒,宗雷大叫一聲,手中飛劍拋在空中,飛劍嗡嗡作響,瞬間變大了一倍,飛劍上閃著瑩瑩青光,衝向陳圓圓。
就在飛劍來臨之時,陳圓圓手中驀然多了一件盾牌,就見這件盾牌為純白之色,薄如蟬翼。陳圓圓將這件盾牌向上一舉,擋在了身前。
飛劍落下,正好擊在盾牌之上。
雖然這件盾牌極薄,看起來一觸即破的樣子,更像是擋不起飛劍的一擊,但是這飛劍擊在盾牌之上,只是令盾牌上泛起一陣陣漣漪而已。
盾牌的上漣漪宗雷看起來十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宗雷卻沒放在心上,那件盾牌看起來平淡無奇,只須再加大幾分威力必然就會破去。
到時候盾牌後的陳圓圓必須被一劍砍為兩斷,她的魂魄將再次進入輪回,重生之後,無論身在何處,將世世代代成為自己的奴隸。
想到陳圓圓嬌好的面容、凹凸起伏的身材,宗雷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陳圓圓跪在自己面前的情形。
宗雷一抬手,飛劍驀然又漲大了一倍,變得如同一棵巨樹一般,飛劍上的青光更盛,隱隱響起了呼嘯之聲。
飛劍借著漲大的氣勢,再次向下一壓,那樣子就是眼前是一座小山,就會一劈成兩斷。
可是,那盾牌仍然只是微微泛起一絲漣漪,仍然完好無損。
宗雷心中惱怒,大叫一聲全身氣息猛得一漲,一股氣息衝天而起,直攪得天地氣象不穩,隱隱震動。
宗雷威壓一出,昆侖山上眾人都咂舌不已,剛才宗雷被陳圓圓幾句話說得瘋瘋癲癲,各宗各派的人已從心裡瞧不起宗雷。但是此時見到宗雷的氣勢後,眾人皆暗暗心驚,自忖如果換了自己,即使在這威壓之下站穩也是一件難事。
隨著宗雷氣勢的上漲,天空中的那柄飛劍再次漲大了數倍,變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劍身上的青光閃閃,更是如同可以斬開蒼穹。
宗雷大喝一聲,巨劍一衝而下,再次斬向陳圓圓。
眾人急忙看向陳圓圓,就見陳圓圓仍然躲在那盾牌之下,沒有絲毫應變。
紅孩兒著急,怕陳圓圓會經不住這一劍,一踩風火輪,就要下去救援。
薑億康急忙止道:“不要去,宗雷撐不過三合。”
紅孩兒隻得站住,可是看向前方,明明是陳圓圓被動挨打,怎麽能說宗雷撐不過三合?紅孩兒雖然沒有再衝上前,但是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而各宗各派的觀戰之人也暗叫可惜,惋惜這麽一個美妙佳人將要屍橫當場。
轉瞬之間,巨劍以雷霆之勢斬在了盾牌之上,令人吃驚的是,這面盾牌仍然只是輕輕一晃,盾牌之上泛起片片漣漪而已。
宗雷大吃一驚,這一劍幾乎是他皆盡了全力,這天下能夠這麽輕松接下這一劍的一隻手也能數過來,除了師尊道真、釋迦牟尼佛,薑億康、六耳猴王外,估計不會再有第五人。
即使是紅孩兒,宗雷也不認為他能這麽輕松接下這一劍。
心驚之余,宗雷仔細打量起這面盾牌,細細端詳之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驚恐地說道:“這面盾牌我見過,不過它應當是黑色的。”
白色盾牌慢慢放下,露出後面的陳圓圓,陳圓圓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正是同一面盾牌。”
這面盾牌,正是取出山本五十六的無極盾。當初宗雷和山本五十六聯合攻擊薑億康不勝,正是利用這面盾牌,將宗雷的攻擊轉嫁到了長白山,讓薑億康畏首畏尾不敢攻擊,才逃到了百幕大,也才有了後來的天羅傘之爭。
只不過,當時這面盾牌是黑色,而現在是白色。
當聽到陳圓圓承認這面盾牌就是同一面盾牌時,宗雷一下子想到了這面盾牌的可怕之處——轉嫁攻擊。
宗雷臉色一變,剛要逃離此地,就見在宗雷身前,突然出現一道劍光,這道劍光巨大如一座小山,泛著瑩瑩青光,扎向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