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丫頭雖然脾氣烈了些,但自家徒弟性子好,必然也是能合得來。
再加上,她那一手廚藝,若真成了自己徒媳婦,那他不就不愁沒有美食可吃了嗎?
徒媳婦孝敬師父,那也是理所應當,日後就讓她天天給自己做飯吃。
簡直是妙極!
徐老越想越覺得,這樁婚事當真是不錯,忍不住捋著胡子笑出了聲。
“師父,您怎麽了?”
徐堪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徐老笑嘻嘻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眼神卻越發慈藹。
徐堪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毛,以自家師父的性子,這樣看著他準沒好事,趕忙找了個借口溜出院子。
徐老還不忘招手囑咐,“小坎子,早些回來,可別誤了吃飯的時辰,不然宋丫頭還當是,你不喜歡她的手藝呢!”
徐堪本來不欲再過來,聽到這話猶豫了下,點頭應道:“知道了,師父。”
正午都快過去了,宋小蘭卻還是沒有回來,許氏有些擔憂,“怎麽去了這麽久?”
即便京城地方大,繁華熱鬧,但去一趟集市,也用不了兩個時辰吧?
徐老饞宋小蘭的手藝,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皺起眉道:“是啊,這也太久了,難不成宋丫頭出岔子了?”
許氏遲疑道:“應當不會吧,梁全跟何芳可都跟著呢.”
余晚竹想了想說:“再等等看,若是還不回來,我們便帶人去尋。”
又等了兩刻鍾,晌午都快過了,眾人都有些坐不住,尤其是許氏,簡直急得團團轉。
她們才來沒多久,對京城人生地不熟,采買東西這些事情,一向都是梁全和曾山去做。
說起來,這還是宋小蘭第一次出去,難道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余晚竹歉然道:“徐老,今日恐怕不能招待您了,小蘭這麽久還沒回來,我們得去找找她。”
徐老也知事情的嚴重性,若宋小蘭真出了什麽事,那他不就沒有徒媳婦了?
忙站起身道:“那你們快快去尋人,老朽就不打攪了!”
余晚竹點了點頭,“改日我再請您過來。”
徐老剛走出門口,便驚訝地叫了一聲,“你們?!”
又揚聲對著院中喊道:“余丫頭,宋夫人,他們回來了!”
許氏和余晚竹連忙跑上前來,只見,門外卻是徐堪背著宋小蘭,何芳在一旁扶著,而不見梁全和馬車的蹤影。
眾人詫異之余,更擔心宋小蘭出了什麽事情。
許氏忙問道:“小蘭,你這是怎麽了?”
余晚竹一眼看出宋小蘭的腿有些不對勁,將路讓開,“乾娘,咱們先回屋再說,小徐大夫,你隨我來。”
徐堪也道:“對,宋二姑娘傷了腿,不能走動,得讓她先躺著!”
余晚竹連忙引路,徐堪跟著她進了屋,將宋小蘭放在床上,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站到一旁。
宋小蘭臉色蒼白,“娘,我沒事。”
許氏一臉擔憂,“還說沒事,你的腿怎麽傷著的?不是去集市采買東西嗎,怎又會被小徐大夫背回來?”
宋小蘭臉紅了紅,“說起來,今日多虧遇著了小徐大夫,不然我這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原來,宋小蘭在集市采買東西,並沒用去多少時間。
正往回走時,路過西府街,裡面有一戶人家今日辦喜事,家中鞭炮齊鳴。
隔得遠,本來也沒事,梁全便想著架著馬車快速通過。
可誰知那戶人家門口,有兩個孩童正在玩爆竹,點燃一個扔了過來,恰恰扔在了馬蹄下面。
梁全躲避不及,那爆竹一下炸開,瞬時便驚了馬。
馬兒帶著車一路狂奔,也幸好西府街這一片是民宅,路上沒什麽行人,不然只怕是要出大事。
梁全還算鎮定,極力拉扯著韁繩控制方向。
他見馬兒狂躁不止,當機立斷讓宋小蘭和何芳跳車,不然若是撞上什麽,只怕是落得個車毀人亡。
宋小蘭雖害怕,但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跟何芳先後跳下了馬車。
何芳運氣好,跳下車除了胳膊蹭破了皮,有些青紫,倒是沒有傷著哪兒。
但宋小蘭卻摔傷了腿,情勢有些嚴重。
她看向一旁的徐堪,言語感激,“娘,姐姐,多虧我遇著了小徐大夫,他立時便幫我正了骨,將傷腿固定住,又把我一路背了回來。”
“不然,我這腿要是自己折騰回來,只怕是還要更嚴重些。”
許氏趕忙道謝。
徐堪側身避過,擺手道:“宋老夫人不必見外,也是在下湊巧遇上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宋二姑娘的腿眼下已無大礙,臥床休養些時日,待消了腫,便就沒事了,稍後我再寫一副方子.”
徐老見是自家徒弟把宋小蘭送回來,便也沒走,坐在外間等他。
聽到他這樣說,連忙出聲打斷,“小坎子,為師是不是教過你,對待病患要認真負責,事無巨細?”
徐堪一臉莫名,疑惑點了點頭,“師父,可有什麽不妥?”
“大大的不妥!”
徐老走進來,一臉義正嚴詞,“你瞧,宋丫頭這傷是你在路上,緊急處理的吧?”
“一看就不夠細致,應當再檢查一番,還有——”
“怎麽能隻開個方子便不管了呢,傷筋動骨一百天,尤其是姑娘家,更要避免落下病根。”
徐老眼珠一轉,“這樣,你每日親自來給宋丫頭換藥,也可讓她快些恢復。”
臭小子,為師幫你至此,余下的你可要自己把握了。
徐堪沒想到師父竟然會這樣說,可是,宋二姑娘的傷,他已經處理得當,確實不算多麽嚴重了.
觸及眾人擔憂的眼神,以及自家師父一臉不滿的神情。
徐堪瞬時明白過來,臉色騰地一紅,“師父教訓的是,也請諸位放心,宋二姑娘的傷,在下一定會上心!”
徐老欣慰點頭,“這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