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祈拽住楚音的袖子,心知自己打不過白傾,隻好一下一下狠掐著楚音的手臂,試圖讓痛覺快點喚醒她的意識。
然而楚音胳膊上被弄得一片淤青,也不見醒來……願祈震驚地看著白傾,白傾一使力將她推倒,冷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新研製的曼陀羅散,沒有解藥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你再怎麽著急都沒有用,還是老實一點明哲保身吧。”
話音剛落,白傾腳下發力輕功運起步履飛快,願祈拚命呼喊,可惜楚音被扛在肩膀上依舊毫無反應,很快白傾消失了蹤影。
白傾走後沒多久濃霧就散去,太陽照進來,樵夫醒過來一臉茫然。願祈含著眼淚對樵夫說:“大哥,我不認得中原的路,你帶我再走一段吧,楚音她……去了別的地方。”
樵夫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又送了願祈一段路,帶著找到了南宮湛。南宮湛不見楚音的身影心下焦急:“楚音在哪兒?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嗎?還有,你們是怎麽出來的?路上都發生了什麽?”
願祈一一把路上所遇講給他聽,從她們在山寨中的經歷到逃出來遇上白傾,說起楚音被蠻不講理地帶走,不知所蹤……願祈就忍不住掉眼淚。
她心裡清楚楚音身手好,如果不是為了帶自己一起出去的話,她自己早就全身而退了,也根本不會招惹到白傾這樣一看就不好惹的大麻煩,想到這裡,願祈頗不是滋味。
南宮湛聽到楚音被抓走,頓時怒火中燒,直接提刀就要去血洗醫谷,願祈跟在身後喊道:“喂!我知道你擔心楚音,但是那個人說了隻把她抓去做徒弟的,楚音應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先冷靜一下,等朝廷的人到了再去也不遲啊!”
南宮湛停下腳步語速飛快:“不行,我等不了了。楚音是什麽樣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若是有人強行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她說什麽也不會答應。那個白傾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年輕的時候就用活人煉毒,我怕楚音真惹惱了他……”
話音未落,南宮湛便策馬疾馳而去,一人前往醫谷。
醫谷之外……
谷主徒弟芍藥和百合見來人氣勢洶洶,警惕地攔住他:“什麽人?我們谷主說了半月之內不見客,不管是誰都得按照我們醫谷的規矩來,你休想再靠近醫谷半分!”
南宮湛冷笑著揮刀:“按照你們的規矩來?你們可曾按照江湖的規矩來?無緣無故抓走楚音強迫她為你們醫谷做事,今日不把人給我交出來,別想讓我走!”
一番廝殺,芍藥和百合漸漸不敵,南宮湛收刀準備進谷百合擦乾嘴角的血,看樣子是要拚死阻攔:“谷主沒有下命令之前,任何外面的人不可以進入,你要是想進去,除非先從我的屍骨上踏過去!”
南宮湛不打算跟他客氣,正要砍斷百合的胳臂,谷內傳來白傾的聲音:“來者是客,進來說話吧……我這兩個小徒沒什麽天資,接人待物粗糙了些,慢待了還請不要介懷。”
南宮湛單刀直入正廳,語氣冷凝:“少廢話,把楚音叫出來讓我帶走,她不願意也不可能跟著你,要是你執意如此,我大可以踏平你們這裡。”
對於他的怒火,白傾只是淡笑了之、一筆揭過:“年輕人不要這麽大脾氣,坐下來喝喝茶聽聽我的意思,事情本可以沒有那麽黑白分明。收起你的刀,我們平心靜氣地談一場交易,這樣不是更好嗎?”
南宮湛打量著這個年過五旬的男人,白傾繼續說:“既然你想要人,人在我這裡,想要我把人給你……自然也要那我想要的東西來換,這豈不是更為公平,也省了刀劍相向?”
南宮湛看他一眼:“你想要什麽?”
白傾替他添了茶,似乎很滿意他的獵物趕著來上鉤:“我嘛,醫者能有什麽所求?不過就是想要一味難尋的藥草,若你能幫我在這山林中尋找到三味草,楚音此人,舍了就舍了,我倒也不是不能給你。至少對我來說,藥材比人重要,你明白嗎?”
南宮湛皺起眉頭似在思考,白傾看出了他的疑慮,主動替他解圍:“那三味草說難找也並不難找,只是眼下谷中的毒藥在關鍵時期離不開人,才叫你白撿了這樣大的一個便宜。三片葉子的藍色衰草,就生長在林子裡的山洞之中。”
南宮湛應承下來,出發找尋各種山洞,並不知道這是白傾的計謀,原來三味草早被白傾抹上毒藥,等著南宮湛一點點送死。
尋到白傾說的那個三葉草的時候,南宮湛歎了口氣難得有種踏破鐵鞋的心酸,洞口盤桓這一隻毒蛇,南宮湛三兩下將蛇斬成三段毀掉七寸進入山洞。
然而他不知道三味草有毒,摘到了藥草便回去交給白傾:“看看沒錯吧?可是你想要的東西?希望你兌現自己的諾言,把人放了。”
白傾還是掛著那抹淡淡的笑容,只是南宮湛心裡一陣不舒服,不知為何……總覺得如今這笑裡面多了陣不懷好意。
果然,白傾遞給南宮湛一枚灰色的藥丸:“真是辛苦你了,不會忘了說,之所以不讓我的徒弟們去摘這個藥草,也是怕她們死掉。忘了告訴你三味草本身是有毒的,而且我在迷暈楚音的時候,恰好也用了這種毒,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南宮湛瞬間沉下臉:“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履行諾言,一直都在算計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醫谷谷主是這般無賴,實在錯付江湖中人對你的那些讚譽。”
“隨你怎麽說……”白傾也不介意,對著他手裡的藥丸解釋道:“不過眼下,這枚藥丸是作為你辛苦替我辦事的酬勞,至於楚音,我隻答應放人,可沒說要替她解毒。你們兩個既然都中了毒,只有一粒藥丸,我很好奇你會怎麽選?是自己吃了藥丸自己回去呢?還是為救心上人兩肋插刀?”
可惜南宮湛並未給他多久看戲的時間,也並未猶豫太久,直接給昏迷的楚音服下解藥,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