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湛皺了皺眉,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好。
正欲詢問,就見一名獄卒匆匆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急切地叫著,“王爺,林大人在牢裡自盡了,旁有一份血書,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決定血債血償。”
獄卒將血書雙手奉上,眼神瑟瑟,擔心因此被怪罪。
南宮湛拿過血書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無非是自己如何如何迷了心竅,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對這些事情供認不諱。
正因為如此,南宮湛才覺得更加可疑,卻又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還是來晚一步。”楚音見著那份血書時,就知還是自己來遲了,在心間便悠悠地歎了口氣。
她抬眸,見到南宮湛的神情,簡略的剛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他,同時,將自己找到的那張羊皮卷也遞了過去。
楚音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說道:“我覺得去酒坊的那些人就是在找這羊皮卷,說不準就是我們在找的另一部分地圖。”
南宮湛接過羊皮卷,打量了一番,而後帶著楚音去了書房,從抽屜裡取出之前的半份羊皮卷。
他們將兩卷羊皮卷都放置在桌上,無論是缺口還是折痕都完美吻合,可以證明這便是同一份東西。
“這到底是哪裡的地圖?難不成是什麽存放兵器銀子的地方?怎的看起來如此神秘。”楚音有些納悶,紅唇微張,隨口猜測著。
南宮湛皺著眉,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圖。
他對昭南地形很熟,思慮片刻,他幽幽開口,“這裡是鳳凰山。”
南宮湛拿著毛筆,在地圖上圈了一個地方出來。
而後回頭看著楚音,有些遺憾,“如今我們就只剩下這一個線索了。”
聞言,楚音催促道:“那還等什麽?趁他們都還不知道這份羊皮卷已經在我們手上,我們趕緊過去。”
這一次,他們定然能找到線索。
南宮湛見她目光中閃爍著的堅定,自己也受到鼓舞,二人當場確定了地圖的去向,即刻就要前往鳳凰山。
待到一切備好,已經三更天。
楚音轉頭,見到雙眼熬得通紅的南宮湛,忍不住有些心疼。
南宮湛同樣也是心疼她的,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聲音輕緩道:“音兒,如今天太黑了,怕有危險,本王帶人去就行。”
楚音怎會答應?她不滿地將南宮湛的手拍開,“我都讓冷晉和春蕊說了我要跟你去查案,你如今怎能不讓我去了?說不準我也會幫上忙。”
南宮湛轉眸,看著眼神堅定的楚音,只能無奈地點頭,“罷了,那你跟緊本王,天黑路遠,定要小心。”
楚音連忙點頭,跟著南宮湛上了馬,一路疾馳向著鳳凰山而去。
山路崎嶇,他們沒有選擇坐馬車,騎馬的速度也快很多。
不過,這一路上並不太平,冷晉已經帶人解決了好幾個尾巴。
南宮湛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思緒萬千。
楚音伸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試圖讓他冷靜一些。
隨著入山越來越深,周遭的寒氣多了起來,氣溫下降了幾分。
馬兒停在山前,山間的冷風瑟瑟而來,南宮湛下了馬,便將楚音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音兒,前方山路崎嶇,還都是小路,不能騎馬了。”
楚音點點頭,環顧著四周,見到到處都是碗口粗的大樹,林深且密,若是有人隱藏在其中,也很難追蹤到。
一行人按照地圖,緩緩往前走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越過了崎嶇的小路,終於到了略為平坦的泥路上。
泥路寬敞,其上還有些車轍的印子。
楚音蹲下身去查看,發現這些車轍印很深,路過的馬車應該拉了很多東西。
南宮湛也打量了一下這些痕跡,他蹲下身,把火把靠近。
看清楚後,才站起身,對著楚音和帶來的人說道:“我們沒找錯地方,順著車轍印走,很快就能到目的地。”
一行人緊趕慢趕,最終順著車轍印,來到了一處山洞前。
“果然不對勁,王爺,我們先進去看看吧?”楚音仔細聽了聽,沒聽見山洞之中的動靜,於是對著南宮湛開口提議。
南宮湛沒有意見,他們舉著火把走進去後,入目便是幾個大箱子。
楚音心下駭然,該不會真被自己說中了,裡面是銀子兵器什麽的吧?
冷晉見狀,立刻上前查看,細數著這裡的箱子。
片刻之後,冷晉回來,恭聲對著他們二人稟報。
“王爺,山洞內一共有三十個大箱子,其中銀子便有一半,剩下的都是些珠寶翡翠,還有些鋪子的契,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想必他們沒走遠。”
南宮湛上前看了看周遭的東西,見著地上的痕印,皺眉道:“已經有人運走了兩箱東西,先熄滅火把,在此等候,不要打草驚蛇,說不定他們還會回來。”
眾人應聲,隨後躲到旁邊的樹叢內,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終於見到有人駕著馬車,停在了山洞口。
在他進去之後,南宮湛一揮手,身後的冷晉帶著人,直接將山洞口徹底堵死。
那人一回頭見到南宮湛,頓時驚慌不已,“五……五皇子!”
南宮湛見到此人,心中也大為震驚,眸子犀利地看著他,嘴裡冰冷地吐出幾個字,“孫兆然?沒想到還能在此見到你。”
吏部尚書侍郎孫兆然,一直以來都是太子黨羽,今日出現在此,倒讓他好一番吃驚。
他們二話不說,先將人拿下,連同著這些箱子,一起運回了鎮上的衙門。
回到衙門,南宮湛帶著楚音去休息,孫兆然則被交到沈清淵手裡審問。
一覺睡到下午,南宮湛和楚音去找沈清淵詢問情況,卻見後者按壓著眉心,滿臉苦澀。
“怎麽樣?他不肯招嗎?”南宮湛坐到他旁邊,淡聲詢問一句。
沈清淵歎息一聲,神情裡的疲憊溢於言表,“他隻說自己是收受賄賂才有銀子,羊皮卷是被別人撿到了才會分散,總之極力撇開關系。”
楚音眉尖緊簇,試探著開口,“不如我去審一下?”
至少,她能知道孫兆然有沒有說謊。
一旁的南宮湛卻搖搖頭,擺手道:“茲事體大,一切都交由父皇處理好了,皇宮那邊已經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