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鶯兒被她的話說得一縮,看著她目光閃躲。
“王妃,你這是在說什麽?本郡主不清楚,我們昨日不是說好和解了嗎?”洛鶯兒被楚音的氣勢震得一時間裝不出來小家碧玉的柔婉。
【叮咚!判定對方說謊!】
楚音素手一抬,把玩著胸前的一縷發絲,“洛郡主,人在做,天在看,你問心無愧就好。”
她懶得同洛鶯兒在此虛與委蛇,略過她走向自己的位置,不再看她一眼。
洛鶯兒氣急,捏著裙擺的手指緊了又緊,最後,隨著帝後出席,她才逐漸平息下來。
南宮巍攜同林皇后一起,在宮宴的主位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眾人見禮後,南宮巍抬手,他身後的太監一聲高喊通傳,慕容昀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
之前慕容昀面聖是私下裡,今日是在明面上,既然為了兩國交好,禮節必得周全。
見禮已畢,慕容昀又恭敬的行了個彎腰禮,“小王此番前來昭南,是為了兩國的友好和諧,已然住了幾日,只是心中有個問題一直沒問出來,不知皇上可否在今日為我解答?”
聽他此言,坐於下首的楚音心中咯噔一下,想不到這慕容昀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打算發難。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針對南宮湛的,她不免有些擔心。
楚音的視線轉向南宮湛。
與她的擔心不同,南宮湛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品著美酒,氣度悠哉。
見到楚音目光投來,還對著她溫柔一笑,示意她放心。
楚音這才安下心,繼續看著站在大殿中間的慕容昀。
南宮巍對慕容昀的發難早有準備,此時並不意外,目光投向在場的官員。
丞相楚自明袖袍一撩,站了出來,對著慕容昀抱拳道:“西臨三皇子,今日是為我們兩國交好專辦的宮宴,在這樣的日子裡,應當好生慶祝才是,有什麽問題等宴會結束之後再說才更好。”
楚自明的這話深得南宮巍的心意,遂在一旁點頭。
可慕容昀又豈是這麽好糊弄的?
“小王這心裡藏不住事啊!正因為是我們兩國交好的日子,才更不能讓這種誤會延續下去。”
不待眾人反應,他接著說道:“相信皇上已經聽說了小王在城郊遇刺之事,說起來也讓人痛心疾首,據說行刺的刺客還殘害了不少昭南孩童,貴國五皇子和大理寺卿一起調查了此事。”
他語氣一頓,“畢竟關我的安危,不得已多問一句,不知五皇子是否已經找出凶手?”
如此一來,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南宮湛的身上。
南宮湛微微一笑,將杯中美酒一口飲盡,而後看向慕容昀。
“說起這件事情,本王倒也有個疑問,三皇子遇刺,父皇收到的國書是在三日之後,可你那日就已經到了城郊,為何不早些進城,而要待在那危險荒僻的城郊?”
南宮湛這句話就差直接說明他別有用心。
偏生慕容昀像是聽不懂南宮湛的暗示,單就著這個問題解釋,“初次前來昭南,當然想好好欣賞一下這裡的美景,既然有時間,便想在城郊小住兩日,切身體會一下昭南的風土人情,為此還在城郊買了一個宅子,這一點想必五皇子再清楚不過。”
他一雙鳳眼眸噙著笑意,看著南宮湛。
此話也表明他已經知道那日的蒙面刺客是南宮湛假扮的。
南宮湛沒否認,說起了刺客的事情,“三皇子,若是你早些派人告知你在城郊小住,我們自會派人保護,又豈會遇到刺客之事?”
他三言兩語,又把錯推到慕容昀的身上。
“我們已然查明這刺客是北雲國的人,其目的就是擾亂我們兩國的關系。”
南宮湛此話一出,場上頓時掀起軒然大波,一眾官員義憤填膺。
“北雲國竟然做出這種無恥之事!”
“難怪北雲國的勢力一直位居四國之末,如此宵小,其心可誅!又怎能成就大事?”
場上官員們議論紛紛,對著北雲國展開口誅筆伐。
南宮湛再次看向慕容昀,“自然,口說無憑。來人,將人押上來!”
很快,一個黑衣人被綁到大殿之上。
他如實交代了犯下的事情。
慕容昀知道自己此時若繼續發難,那就有故意為難的嫌疑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不得不吃個啞巴虧,緩緩開口,“北雲國的人實在過分,待本王回國之後,定要奏明父皇,找北雲國要一個公道!”
他這樣說,代表不會再計較此事。
坐於主位上的南宮巍松了一口氣,昭南國雖說不缺一點補償,可能不給的,他也不願隨意給出去。
對南宮湛辦的這件事情,他相當滿意,即刻大手一揮,賞了南宮湛辦案有功。
楚音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這場鬧劇,瞧這此事總算現在結束,暗中松了口氣。
風波過去,宴會照常進行。
場中不少貴女趁著這個機會獻藝,皆想表現自己,得到眾男的青睞。
洛鶯兒找到機會,翩然起身走到大殿中間。
楚音之前的威脅還縈繞心頭,可她並不害怕,她今日就是要置楚音於死地!
楚音眸子一凌,正愁找不到機會報復洛鶯兒,後者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洛鶯兒已經走到大殿中間,欠身行禮,“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今日特地備了一支舞,想獻給諸位。”
南宮巍沒有在意,揮手答應,“準!”
洛鶯兒滿臉喜意,緊接著說道:“只是臣女這舞需兩人配合,久聞五王妃舞藝超群,身姿卓越,不如就讓她配合臣女一起舞如何?”
楚音譏諷一笑,心中了然。
果然是在這裡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