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埋在他的肩頭,感受著熟悉又安穩的味道,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心臟壓抑的難受。
所以這個男人來找自己,是想說,他要娶別人,但是還愛自己?
呵,想讓她與旁的女子共侍一夫,做夢去吧。
楚音很快冷靜下來,伸手用力推開南宮湛,語氣淡然下來。
“你來做什麽?最近不正是你娶側妃的大好日子嗎?”
南宮湛再次拉過她,將人抱在懷裡,認真地說道:“音兒,本王沒有要娶她,本王有你就夠了。”
楚音緊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心中閃過一抹自嘲。
在這個時代,就算他不想娶,聖旨已經下了,不娶還能怎麽辦?
她再次將人推開,抬眸見到所有的黑衣人已經被解決,覺得身上的重擔輕了許多,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疲倦。
南宮湛見著極度疲憊的楚音,十分心疼,攔腰將她抱在懷中,不顧她的反對,二話不說往山下走去。
冷晉跟在身後,“王爺,我們抓了數十個黑衣人,也跑了不少,這些人是抓回去還是就地解決?”
南宮湛停下腳步,見到楚音的慘狀,身上的殺意陡然上升,語氣變得森冷,“隻留兩個活口。”
冷晉領命去辦,南宮湛抱著楚音徒步下山。
許是太累了,就算還心存芥蒂,楚音在熟悉的懷抱中,不知不覺陷入了昏睡之中。
藥鋪中,慕容昀得知南宮湛救下楚音,還把人帶去了客棧,他匆匆交代幾句,去客棧想見楚音。
誰知剛進客棧,就被冷晉攔了下來。
冷晉見著著急的慕容昀,上前行了一禮,態度還算客氣,“三皇子,王妃需要休息,不方便見客。”
慕容昀壓下心間的怒火,好聲說道,“本王不吵她,只是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冷晉面色冰寒,語氣仍舊堅定,“王爺說了,三皇子既不是太醫,也不是大夫,沒什麽去看的必要。”
慕容昀氣得不行,一貫清冷的氣度險些維持不住。
他眉頭緊皺,冷笑一聲,抬眸見著冷晉,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那本王在此開間房歇息,這總行了吧?”
冷晉一張面癱臉,仍然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客棧被我家王爺包下,沒有空房間了。”
慕容昀怒極反笑,盯著樓上緊閉的房門,半晌後,拂袖離去。
此刻的昭南皇宮之中,桂嬤嬤一臉謹慎地進了林皇后的寢宮。
林皇后正在製作香料,她挪動著腳步,上前行了一禮。
林皇后聽著聲音,抬眸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來做什麽?本宮不是讓你好好監視五皇子府的動靜嗎?”
桂嬤嬤跪在地上,垂頭恭敬地回話:“皇后娘娘,前幾日因賜婚之事,王妃氣得離家出走,五皇子也因抗旨被禁足,但不知怎的,前兩日忽然出門了。”
林皇后的動作一頓,不滿地看著眼前的桂嬤嬤,冷聲質問:“前兩日就出門了,你為何今日才來與本宮說?”
桂嬤嬤聽出她語氣裡的責怪之意,慌忙磕頭,語氣惶恐不安,“皇后娘娘,只因王爺找了替身,老奴也是今日路過才偶然發現不對。”
林皇后聞言,扶著宮女的手,緩緩站起身來,眸子深邃狹長。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回身看著桂嬤嬤,“本宮知曉了,你下去領賞,繼續回府替本宮看著,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告知。”
桂嬤嬤磕頭謝恩,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才往屋外走去。
林皇后停步站在窗邊,看著眼前的桂花,不知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顯得沉默嚴肅。
她悠悠地望了好一會兒,才招來宮女,“太子下朝後,讓他速來見本宮。”
宮女領命離去,林皇后則依舊看著窗外,眼底有算計閃過。
一個嬤嬤遞了一盞熱茶,雙手奉上,討好地道:“皇后娘娘,您今日處理這麽多香料,應當累了吧?要不老奴給您按按肩?”
林皇后接過熱茶,用茶蓋輕輕拂去上方的熱氣,輕抿一口。
“不用了,你安排些靠得住的人,在京城大肆宣揚,說五皇子不顧禁足之令,早已離開五皇子府。”
嬤嬤應下,立刻去辦。
小鎮那邊,楚音依舊處在於昏睡狀態,南宮湛見著她的模樣,心疼地親自給她上了藥。
冷晉端了飯菜進去,放於桌案上,見南宮湛仍舊守在楚音塌邊,開口勸著:“王爺,這都一天一夜了,您歇會兒吧?”
南宮湛拿起盆裡的毛巾,替楚音擦著臉上的細汗,又細心擦著她的手,見她蒼白的臉頰,心中泛起波瀾。
他抓著楚音的手,輕輕放在臉上,“音兒這些日子受苦了,本王守著她。”
冷晉不知還能怎麽勸,隻好默默地站在身側,小聲稟報,“王爺,方才三皇子來了,想見王妃。”
南宮湛頭也沒回地直接拒絕:“讓他滾。”
他不知道慕容昀為什麽會在這裡,但是手下的人查到,楚音這段時間是和他在一起的。
把他家音兒照顧成這樣,竟然還想見面?
冷晉拱手應了一聲,見著南宮湛固執的身影,在心中歎息一聲,隻好先出房門。
隨著夜色降臨,絲絲冷風吹入房中,南宮湛這才將目光從楚音的臉上離開,起身前去將窗戶關上。
他拿起手帕,打濕了溫水,擦著楚音的雙手。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就怕碰到她的傷口。
楚音迷迷糊糊動了動眼瞼,悠悠睜眼,見到南宮湛清晰的下顎,她怔了怔,一時還未回過神。
南宮湛看著楚音茫然的雙眼,面色一喜,去牽她的手。
楚音下意識要躲開,誰知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眉間皺著。
南宮湛見狀,隻好松開了手,關切地看著她,“音兒,弄疼你了?你沒事吧?”
楚音緩過神來,撐著要起身,最後在他的攙扶之下,靠坐在床頭上,抬眸打量著四周,有些茫然。
“這裡是客棧,音兒,喝點水吧。”南宮湛和她解釋一句,從桌案上倒了一盞溫熱的茶遞給她,語氣裡滿是關切。
楚音確實也渴了,她接過茶盞,喝了一杯,又將空杯子遞給他。
南宮湛順勢接下,毫無怨言地把茶盞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