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點了點頭：“羅將軍這些年鎮守邊關也著實是辛苦了，”

  接著話鋒一轉，若有所思地說道：“小雅可否有婚配人家？”

  羅雅頓時俏臉微紅，兩隻手緊緊絞著手帕，羞澀得連頭也不敢抬。

  林皇后見此，溫柔一笑，拉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這是人生大事，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在座都是女子，你盡管大方明說便是。”

  羅雅緊咬著下嘴唇，許久才蠕動著嘴唇，低語：“娘娘，小雅年紀尚輕，還未曾許配人家。”

  林皇后毫不意外，了然地點點頭，眸中含笑：“原來如此，那本宮就等著羅夫人回來，與她商議你的婚事。”

  羅雅兩頰升起紅雲，羞澀無比地點點頭，低垂著腦袋望著鞋面，實則心間已然興奮不已。

  楚音瞧著眼前的局面，不由得想起方才洛鶯兒與自己說的那句羅雅嫁入五皇子府的話。

  看來她是真的知道什麽內情，只是具體的情況還得看接下來的事情了。

  林皇后偶然轉眸，瞧見走神的楚音，心中不滿，輕咳兩聲，“音兒，小雅暫住在五皇子府內，你可要好生照顧她，說不準你二人以後就是姐妹，更得和睦相處。”

  楚音聽了這番話，心中越發不痛快，見著林皇后審視的目光，她隻好假笑著點了點頭。

  幾人在一起閑聊了片刻，洛鶯兒與羅雅相繼離開，獨留下楚音一人面對林皇后。

  楚音目送著二人離去後，才上前兩步，對林皇后笑道：“母后，不知您留下音兒有何要事？”

  林皇后緩步走到桌案前，再次拿起桌案上的小剪子，繼續修剪枝葉。

  半晌後，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覺得小雅如何？”

  楚音裝著糊塗，故作疑惑，“羅小姐身世樣貌才學樣樣皆好，是個極好的女子，母后為何這樣問？”

  林皇后站起身，回眸看著她，抬手間儀態風情萬種。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和湛兒商量，娶小雅做側妃，這樣你也就能與這個樣樣都好的女子繼續做姐妹。”

  楚音沒想到此事來得如此突然，讓她毫無準備，一時接不上話，怔在原地抿著嘴唇，思考該如何回答。

  此時，又見林皇后抬手將枝丫剪掉，接著說道：“樹木長得太大，難免有些不聽話的枝葉，我想做的，便是將這些不聽話的枝葉剪掉，讓這棵樹木循規蹈矩地繼續成長。”

  楚音深知此話裡的威脅之意，穩住心下情緒，淡淡開口，“母后說的是，我會將此事轉告給王爺，由王爺定奪。”

  “本宮問過了，他沒意見，你同意就好了。好了，本宮乏了，你跪安吧。”

  林皇后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去，楚音便行禮退下。

  回府的路上，楚音心情十分複雜，催生就罷了，結果現在都在往院子裡塞人了。

  而且南宮湛同意了？她有些不相信。

  隨著她的思緒，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已經到五皇子府了。

  楚音從馬車上下來，就見著一抹倩影從屋內出來，手中還拎著食盒，腳步輕盈。

  來人正是羅雅，待見到是楚音回來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

  楚音見此，不禁露出冷笑，言語裡帶著些譏諷：“羅小姐真是好家教，變臉速度快到讓本王妃咂舌驚歎，沒見到是王爺很遺憾嗎？”

  羅雅扯了一個笑容，面容平靜，“楚姐姐誤會了，只是這糕點是剛做好的，我想平日裡湛哥哥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便在此等候。”

  楚音緩步走到她身前，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羅小姐居然有如此好的興致，剛從宮中出來就做好了糕點。”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目光掃向食盒：“本王妃倒是也想嘗嘗，不知有沒有這個口福？”

  羅雅拎著食盒的動作頓了頓，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回過神來，抬眸對她笑了笑：“這糕點是給湛哥哥的，應當不符合楚姐姐的口味，還是不擾楚姐姐興致了。”

  楚音眼神微微眯起，面容不怒自威：“既然知道擾了本王妃興致還不趕快滾一邊去？”

  羅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連帶著眼神都變得凜冽了起來，狠厲地看著楚音。

  就在楚音以為她要發怒時，就見著她忽地抬手，用手帕擦著虛無的淚水，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她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楚音，“楚姐姐，雅兒只是覺得住在府上什麽都不做，實在是沒禮貌，所以才做些糕點想讓你們嘗嘗，你不要生氣……”

  楚音挑了挑眉，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定是南宮湛回來了。

  她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十足的不滿：“她說得對，你好好嘗嘗吧！”

  南宮湛緊皺眉頭，剛要開口，就見著楚音徑直離去，不禁有些疑惑。

  羅雅忙踏前一步，裝著委屈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湛哥哥，楚姐姐想必是誤會你和我之間了，你快去解釋解釋吧。”

  南宮湛沉眸盯著眼前的人，眸子裡閃過一絲厭煩。

  “羅小姐，本王已有妻室，你應當避嫌遠離本王才是。”

  羅雅怔了怔，目送南宮湛頭也不回地離去，整個人顯得茫然失措。

  南宮湛徑直去了楚音的院子，瞧著她坐在搖椅上，捏著糕點慢條斯理地吃著，瞧見他時面容冷淡。

  他面帶不解，坐到她的旁邊，伸手要去拿糕點，頓時感受到她警告的目光。

  楚音發出眼神警告後，見南宮湛仍舊自顧自地吃著，開口質問：“前院美人美食皆在，你來我這裡蹭吃蹭喝做什麽？”

  南宮湛泰然自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哪裡有？本王怎麽沒看見？本王的眼裡只能看見音兒。”

  楚音翻了個白眼，想起林皇后的吩咐，不禁冷笑，“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你想納羅雅為側妃，大方地和我說就是，何必讓皇后來與我說？”

  南宮湛不滿地皺了皺眉，面容冷峻：“本王何時要納側妃？又何時讓皇后與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