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跟他一起睡了?”楚音連忙否認。
“小姐,您怎麽還害羞呢,我都聽他們說了,您跟王爺在房間裡,很是快樂呢。”春蕊說得自己臉都紅了。
快樂?哪有快樂?他們兩人明明差點打起來!
“你誤會了,我跟他吵了一架。”楚音沒好氣。
“啊?小姐為什麽要跟王爺吵架,是不是因為皇后娘娘叫您去鳳熙宮一聚,王爺不高興了?”春蕊心思還是細膩的。
楚音想了想說:“差不多是那意思吧,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歡太子,如果我是南宮湛,我可能也會不高興。”
“您是說王爺吃醋了?”春蕊說完,嘴角勾起竊喜。
“怎麽可能?他就是怕我跟別人有染,有損他的面子罷了。你啊你,能不能別老把事往那當面想?我跟南宮湛,沒可能的。”楚音說完,搖了搖頭。
“怎麽叫沒可能呢?小姐如今都嫁給王爺了,以後還能離開他不成?”
春蕊覺得楚音說的話才叫莫名其妙。
她明明都嫁給五皇子了,竟還說什麽沒可能,這不是說夢話嗎?
“能啊,怎麽不能,在我來的世界,婚戀本就是自由的。”楚音大言不慚。
“你來的世界?小姐你在說什麽啊?”春蕊越聽越糊塗。
楚音一擺手:“好了春蕊,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不適合你這種輕松脫俗的女子研究,趕緊回去睡覺,小心熬夜臉上長痘痘。”
“啊?”春蕊被說懵了。
“再見不送,晚安。”楚音笑眯眯地把春蕊推出門,不等她說話就關上了門。
笑容頓時消失,這一天天的實在太累了。
又要應付奸詐多疑的皇后母子,又要應付脾氣暴躁的南宮湛。
楚音算是看清楚了,這昭南國皇室出來的,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一入皇宮深似海!
前朝拉幫結派明爭暗鬥,后宮爾虞我詐爭風吃醋。
楚音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自己的小命苟住,熬過這一年,她就能遠走高飛了!
一邊暢想著自己遨遊江湖的快意生活,楚音一邊躺在了床上。
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來到一片青翠的竹林,風柔景美,小雨宜人。
楚音輕踮腳尖,一下躍上高空,腳點竹葉,身輕如燕,姿態美如畫卷。
就在這時,一個頭戴冪籬身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她身側飛過。
“帥哥留步!”楚音大叫一聲,跟了上去。
二人猶如飛燕在竹林間你追我趕好一會,那男子終於落地。
楚音緊隨其後,挑眉笑道:“身手不錯,就是不知長相如何?”
一聲冷笑傳來,男子扭過頭抬開遮臉的紗布:“好好看看我是誰!”
“南宮湛!”
楚音驚叫一聲,倏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方才一切都是做夢。
她坐起身大口喘氣,好一個噩夢!
“小姐,您醒了嗎?冷侍衛過來了。”
春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楚音懶懶地倒回床上,想要繼續裝睡。
怎知冷晉的聲音也傳來:
“王爺即將前往大理寺,請王妃同行。”
楚音不耐煩了,掐著嗓子回答:“咳咳,我傷還沒養好呢,再讓我休息幾天唄。”
“王爺說了,您若不去,扣除本月俸祿。”
冷晉話音一落,楚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好你個南宮湛,敢拿錢來威脅我?
我楚音堂堂丞相之女,還缺你那點錢不成?
楚音雙手抱胸義憤填膺。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她是丞相之女,怕是一年後想要離京也只能悄悄地走,若是驚動了楚自明,非但要不到錢,還有可能被抓回去。
不值當,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楚音還是順從地起床了。
一路上,楚音哈欠連連,眼神亂瞟,就是不看南宮湛一眼。
南宮湛懶得理她,誰知道這女人又憋了什麽歪心思?
抵達大理寺後,沈清淵迎了上來。
到底也是熟面孔,楚音樂呵呵地上前打招呼:“沈大人好久不見,怎麽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過勞累?”
“承蒙王妃關心,屬下挺好的。”沈清淵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害,謙虛什麽?我跟你說啊。”
說著,楚音把頭湊到沈清淵耳邊,小聲嘀咕著什麽。
沈清淵神色變了又變,然後被逗笑了!
一旁正在查看案宗的南宮湛看不下去了,故意清了清嗓子:
“沈卿,還不快過來給本王講講這案子?”
“是,王爺。”沈清淵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去。
南宮湛下意識看向楚音,發現楚音正好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臉嫌棄,同時將頭撇到一邊。
一想到昨夜那個夢,楚音就氣得牙癢癢。
她嚴重懷疑南宮湛在府上藏了什麽針扎小人,就是為了擾她清夢,害她夜夜不得好睡。
她要是睡不好,工作就容易出差錯,工作一出錯,他可不就找著理由扣她工錢咯!
一月扣,月月扣,最後再來個年終評估不合格,強行逼她續約,她可就真飛不出這皇宮了!
楚音就這麽沉浸在自己一連串的聯想中,都沒注意到南宮湛向她投來的異樣眼光。
南宮湛眉頭緊蹙,嚴重懷疑這女人有點精神失常,否則為何一個人站在那裡擠眉弄眼,黯然神傷,演戲演魔怔了不成?
沈清淵匯報完畢之後,抬起頭看南宮湛,卻發現南宮湛正盯著楚音看,儼然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
順著南宮湛的目光看過去,沈清淵也發現了楚音的異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真是個有趣的女子。
聽不到沈清淵說話,南宮湛回過神來,看到沈清淵跟自己一樣楚音,立馬黑了臉。
“走吧。”他冷不丁地說。
然後走到哀愁到快要撞樹的楚音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哎哎,放手,我自己能走!”楚音險些被男人拉倒。
男人冷著臉走在前面,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楚音無奈,只能任由他拽著。
大牢裡,一個渾身染血披頭散發的男子被鎖鏈綁在木樁上。
他垂著頭,仿佛死了一般。
楚音向來不喜歡所謂的大刑伺候,因為很容易出現屈打成招,冤假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