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聽到這話，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不過想到最後，她閉上眼，咬牙道：“那些都是我做的，你們別再冤枉她，早些放阿桂走吧！”

  【叮咚！判定對方說謊！】

  “人在說謊的時候，是有微表情變化的，你在說謊。”楚音不複之前的溫柔，語氣冰冷下來。

  此案涉及了太多孩童的性命和安危，她不會因為對方年齡大了，就和顏悅色的縱容。

  果然，聽見楚音語氣冰冷下來，老婆子整個人都害怕的一抖，眼神不住的閃躲。

  楚音接著說道：“我也不瞞著你，我們找到你孫子的時候，他和一百多個孩子一起躺在一個大坑之中，百多個孩子的肢體交織在一起，大多斷手斷腳，我們也分不清誰是你的孫子，只能拿掉在外面的物件給你們辨認。”

  老婆子顯然沒想到自家孫子的死法這麽慘，聽到這裡，她紅腫的眼再次落淚。

  “怎麽會這樣……我的虎子啊！你怎麽死得這麽慘！”片刻的震驚後，她嚎啕大哭起來。

  哭得沒力氣了，就坐在地上，還在抹眼淚，對虎子的遭遇心疼不已。

  楚音趁機再添一把火：“所以，大娘你確定還要隱瞞事實，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嗎？除去死了的這些孩子，還有不少孩子不知所蹤，若是及時，或許還能得救。”

  老婆子哭的聲音嘶啞，過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來，看著楚音，“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可我不相信阿桂能有殺一百多個孩子的能力，就算虎子的失蹤和她有關，也罪不至死！”

  她突然要保下阿桂的這件事情，讓楚音萬分疑惑，她一皺眉：“大娘，她只是經手的一個幫凶，並不是幕後主使，只要配合調查，不會被判死罪，只是……你為何要幫她說話？”

  都聊到這個份上了，老婆子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她歎息了一聲：“我又何嘗不想讓她被繩之以法？只是……她又懷了我兒的孩子啊！我們家總該留後！”

  聽到這話，楚音眼中閃過一抹懷疑，“大娘，若是懷孕，三個月的樣子就會顯懷，你兒子是在虎子失蹤前去世的，早該超過三個月了吧？”

  老婆子愣愣答道：“我兒去世四個月了。”

  “所以，她若是懷孕，早該顯懷，可她如今小腹平平，絲毫不像懷孕。這般模樣，就算是懷了，月份也不足三月，只怕不是你兒子的種！”楚音這都是肺腑之言。

  老婆子聽了之後，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一個方向，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我兒子對她這麽好，她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很明顯，老婆子反應過來，信了楚音的話。

  楚音冷笑一聲，反問道：“大娘，你糊塗，她都能害你的兒孫，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她也想不到，這麽明顯的謊言，老婆子竟然也能信。

  南宮湛聽了這麽久，對楚音更加滿意，他在一旁催促道：“還不打算交代事實嗎？”

  老婆子就像是受到了打擊一般，癱坐在地上。

  “我說，我坦白，這一切都是阿桂那惡婦做的！她在牢裡和我說了，是她把虎子賣給張乞丐。之前我想給家裡留個後，就幫她頂罪，想不到她竟然騙我！我真是糊塗，都是阿桂挑唆我說那些話的！”

  楚音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把真相問了出來。

  “大娘，雖然你說出了事實，不過之前做假證是真的，還得勞你在牢裡第一段時日，到時候需要你做證人，可酌情為你減刑。”楚音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

  老婆子年齡大了，只怕經不住刑罰，讓人待在牢裡也是一種保護，他們目前還不知幕後之人的身份，此時把人放出去，萬一被滅口，就是平白斷送一條生命。

  老婆子現在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兒孫都被阿桂害死，她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給兒孫報仇。

  所以對她來說，待在哪裡都是一樣。

  “我明白，我一定配合你們，指證阿桂！”

  楚音點點頭，她看了南宮湛一眼，兩人一起離開了這裡。

  出去的時候，他們路過了阿桂的牢房。

  阿桂見他們神情凝重地走出來，斷定他們沒能從老婆子口中問出什麽，當即得意地大笑，“我早就說了，讓你們快些放我出去，平白浪費時間！”

  南宮湛覺得她吵，對著一旁的獄卒道：“把她嘴堵上，教她老實一些，別把人弄啞弄死就行。”

  獄卒聞言，頓時大喜，他們的耳朵已經飽受折磨，但沒有命令不敢擅自做主。

  兩個獄卒輕車熟路地進去要堵她的嘴，阿桂手腳亂舞，不斷反抗，“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老娘犯什麽罪了？憑什麽關我？憑什麽！”

  楚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聽說你懷孕了？可要找個大夫給你瞧瞧？看看到底是假懷孕，還是懷了個野種？”

  阿桂心中咯噔一下，動作一滯。

  獄卒當即抓住機會，將一塊布堵在阿桂嘴中，她這才安靜了下來。

  不過瞪大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阿桂已經猜到，應該是老婆子招供了。

  她現在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的盯著楚音。

  楚音嗤笑了一聲，和南宮湛一起離開牢房。

  走在大理寺的庭院之中，楚音感受著微風拂來，輕聲對南宮湛問道：“王爺，今日還有其他案子要審嗎？”

  “沒有了，這段時間最重要的還是本案，本王今日要把晴芳送進宮去交給父皇，城外那邊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先送你回府吧。”南宮湛伸手為她將耳邊的發絲撚到耳後，溫柔地看著她。

  楚音笑著握住他的手，“王爺，您去忙就好，正好今日想走走，我自己走回去。”

  “好，本王讓幾個護衛跟著你。”南宮湛沒有反對。

  兩人談攏，南宮湛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楚音也帶著春蕊和護衛回去。

  選擇走回去，一來不想耽誤南宮湛的事情，二來也是想順路逛一下。

  如今天越來越冷，她打算買幾件過冬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