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進內室,只見男下女上,床榻之下人影交迭勾纏,戰況一發不可收拾。
沈寧幾個箭步衝向前,拽住女人披散的頭髮從榻上拖下來扔在地上,提腳踹了過來,怒罵道:“賤人,竟然連主子都敢勾引。”
倒地上的是丫鬟秋月,長相最勾人那個。
被沈寧連拖帶打,這時才清醒過來,捂著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王妃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是王爺、王爺他……”
說話說一半,哭得瑟瑟發抖,真是好不可憐。
非禮勿視,沈柔不敢看榻上赤身躺著的妹夫,見妹妹失去理智不停毆打秋月,情急之下將她拉開,“妹妹,有話好好說,這事都發生了……”
“滾,你以為我是你啊,未婚夫睡多少女人連屁都不敢放,真是孬種。”沈寧怒不可遏,對著她劈頭蓋臉罵,“我愛上的男人,他就只能愛我一個。”
她紅了眼睛,發瘋般扯住秋月的頭髮,抬頭就是幾巴掌。
秋月被打得頭破血流,只能拚命求饒卻不敢反抗。
屋裡動靜太大,外面乾活的丫鬟聽到動靜跑出來,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你們在幹什麽?”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
暴怒的沈寧抬頭望去,只見蕭惟璟站在人群後面。
她下意識扭頭望向床榻上的男人,這不是……
沈柔見到面容冰冷的蕭惟璟,跟見了鬼似的瞪大眼睛,“王爺你,那他……”
床榻上的小廝回神,嚇得從榻上摔下來,“王爺王妃饒命,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醒來就這樣了。”
沈寧哪看不出來,這兩人均被灌了藥,頓時氣到歇斯底裡尖叫,“好啊,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我屋裡行齷齪之事。”
她拿起桌上的花瓶,對著秋月腦袋砸下去,“賤人狐媚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王爺,居然還敢用藥?”
哐當下去,鮮血直流。
沈柔嚇得花容失色,驚呼著差點沒摔倒。
見沈寧還想撲過去打小廝,蕭惟璟拽住她的手,解釋道:“秋月確實有意勾引本爺,但到底是丞相府的人,本王不方便出面管教,訓斥兩句便出去了,沒想到她居然連小廝都不放過。
阿寧放心,除了你我不會要別的女人。”
聽到他的話,暴躁的沈寧這才平靜下來,但很快又將怒火撒在沈柔頭上,咬牙切齒道:“爹娘可真是好本事,淨往我屋裡塞狐狸精,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妹妹,這裡面有誤會,跟爹娘沒有任何關系。”
“呸,你們就是見不得我好。”
“這齷齪的地方,我是沒辦法待了。”
沈寧匆匆收拾東西,“王爺,我們走。”
無論沈柔說破嘴都沒用,沈寧拉著蕭惟更璟大步流星離開。
剛到院門口,跟聞訊趕來的沈母撞上。
沈寧張口譏諷,“娘,你可真是我的親娘啊,怪不得挑了這麽漂亮的丫鬟過來,原來是奔著勾引王爺來的。外頭那些女人跟我搶就算了,連你都要安排人跟我搶,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
“阿寧你說的什麽話。”沈母著急解釋,“就是指了幾個心細的丫鬟,誰知道竟然有人存了齷齪心思。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呸,不用你假惺惺。”失心瘋發作,指著親娘鼻子罵。
沈寧一把推開她,氣衝衝拉上蕭惟璟就走,沈母在後面追都追不上。
不小心摔了跤,沈母望著頭也不離的身影,臉色陰沉得可怕。
上了馬車,徐徐離開。
沈寧長舒口氣,隨著沉下臉道:“怎麽回事?”
怪不得腸胃炎發作,原來是想將她引開,方便她們下手。
蕭惟璟嘴角勾了抹笑意,“剛才上躥下跳的,是在吃醋?”
吃醋?不存在的,她只是飆演技而已。
蕭惟璟沒隱瞞,這兩天但凡沈寧不在身邊,她們就暗戳戳使出伶人伎倆。
常年生活在邊境,跟不少細作打過交道,她們這些手段壓根不夠看,這不今天著急了,居然在他的茶水裡下藥。
蕭惟璟不帶客氣,反手將茶水灌進秋月嘴裡,打暈放在榻上,然後弄了個小廝進來,將剩下的茶水全灌進去。
為了得逞,秋月下的份量很多,在藥物趨勢下兩人根本無法自控。
沈寧眉頭緊蹙,看來秀恩愛真的刺激到了沈家人的神經。
他們懷疑的同時,同時想要破壞她跟蕭惟璟,造成不可化解的矛盾,逼迫她只能再次依靠沈家。
“有沒有想過,沈懷仁為什麽一定要逼你心向沈家?”蕭惟璟眉頭微蹙,“依你的性格,壓根不適合做棋子,他完全可以派其他作細作潛伏在我身邊。”
走到今天這步,沈寧沒什麽好隱瞞的,“你知道錦鯉嗎?”
“錦鯉?”
“是指一個人的氣運非常好,心想事成的那種。”
蕭惟璟覺得荒誕,“你是錦鯉?”
“我不是。”沈寧搖頭,“但以前的那個沈寧是。”
“她這麽厲害,為何是非不分,連被誰毀了臉都不知道?”
沈寧語噎,“錦鯉也分很多種,她可能就是專門旺別人的倒霉蛋。”
她沒原主多少記憶,但沈敬傑去賭坊老帶著她,贏多輸少就是氣運。
不止是他,沈家幾乎都會拐著彎隱晦問,包括擁有鳳命的沈柔,甚至沈恆之也不例外。
蕭惟璟語出驚人,“沈柔真是鳳命?”
“誰知道呢。”反正是撿漏的。
“為何我覺得你才是。”
“是啊。”沈寧臉皮很厚,“你說我救你多少次了,不但幫著洗白身世,現在還替你賺錢,王爺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蕭惟璟,“……”臉真大。
但不可否認,沈寧真的懷疑過。
異卵雙胞胎,哪怕不是同一個父親,按遺傳學也會有相似之處,但她偏偏跟任何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故而絕對不可能是親生的。
沒有人會無故撫養非親生孩子,除非另有目的,所以蕭惟璟的話有一定道理。
“我讓夜梟調查過,當年給沈夫人接生的婆婦及婆子粗使等,如今全都不在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