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嶼落了話然後黑著臉看著容祁從一隻畫有牡丹花瓶的瓶子裡拿了一把鑰匙。
容祁得了鑰匙,得意地往上一拋,嘴角上揚,有絲絲笑意。
轉眼間,他收斂笑容,看向蕭南嶼,淡定吐槽蕭南嶼的審美:“你這審美可真不敢恭維。”
蕭南嶼一臉黑線,無語凝噎。
容祁輕飄飄地掃了一圈,嘲諷蕭南嶼的審美,無論是牡丹圖案的花瓶還是重工顏色的彩畫,都彰顯著蕭南嶼庸俗的氣息。
而蕭南嶼的審美來自當下蕭尋國文化,蕭尋國的油彩瓷器,重工刺繡都是眼下最為興起的文化產業。
蕭南嶼見容祁腳步輕盈地出了屋,如同幽靈一般飄了過去。
他緊跟在容祁身後,沒好氣地問:“你上哪?這麽晚了去我的小庫房?就這麽急不可耐的私吞我的財產?”
容祁斜睨了蕭南嶼一眼,輕飄飄地落話:“要一些報酬不過分吧?你當我做善舉的?”
“……”
蕭南嶼無語了,說實話他沒有讓他救他。
容祁用鑰匙開了小庫房的門,進去之後他被庫房裡琳琅滿目的東西刺痛了眼睛。
蕭南嶼的庫房有不少東西,金光閃閃純金打造的觀音佛像,紅瑪瑙做的珊瑚盆栽,玉如意,一箱箱的珠寶玉器,一箱箱的銀子,還有鴿子蛋一般大的夜明珠,閃光的藍寶石,紅寶石,羊脂玉做的玉扳指,純金做的金飯碗,刀槍不入的軟蝟甲,各種稀有的兵器。
容祁嘖了一聲,言語譏諷說:“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準備這些東西要造反。”
蕭南嶼黑著臉,抿著唇不說話,須臾之後他道:“皇位本就是我的,若不是太后與人串通加害我,坐在金鑾殿龍椅上的就是我。”
這話沒有錯,蕭南嶼有這個實力,他少年一戰成名,組建自己的軍隊,帶著自己的蕭家軍一路披荊斬棘,創下一次次輝煌。
在戰場上他是脫韁的野馬,只要還有一口氣,他絕對不會讓他國侵犯他們的領土,欺負蕭尋國的百姓。
容祁也知道蕭南嶼是個有雄心壯志的男人,他是天上飛的雄鷹。
“希望身體歸還與你後,你能實現你一腔熱血抱負。”
蕭南嶼嗤了一聲,挑了挑眉道:“說得輕松,你怎麽不將身體給我。”
容祁也不瞞著蕭南嶼,借用人家身體辦事,總該給他一個理由。
他淡淡道:“我為了你不曝屍荒野,尋找你的一縷魂魄,我不得不借用你的身體,而你的身體經脈全斷了,為了修複你經脈,我運用了僅存的那一絲絲靈力。而達成這個效果的前提是我靈力盡失,我被人救了回去療養。而這期間我與一女子有了感情,我許諾了她我的一生。如今她家中遭難,父親不知所蹤,家中九口人被殺害死亡,作為她的夫君,我自是得給以依靠。”
蕭南嶼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須臾之後,他張了張嘴,遲疑問道:“你,你用我身體做了什麽?你跟那女子可是水乳交融了?”
容祁一愣,隨即也是臉一臊,他咳咳兩聲,眼珠子亂轉。
蕭南嶼見容祁這個反應,心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他黑著臉略有氣急敗壞的架勢道:“你怎麽可以用我的身體與別的女子發生肢體上的接觸。我都還沒有與我表妹做那些,那些……”
蕭南嶼難以啟齒,他是個非常純情的男子,故而非常珍惜男女的第一次。
母妃說要娶為正妻的女子便是要攜手一生的人,不可怠慢以及不尊重。
故而他一直遵守禮儀,不敢僭越。
他很喜歡曹幼檸,已經做好了將正妻之位給她,同樣也把自己完整地交給她。
甚至已經想好不管以後他有多少女人,都不會忽視曹幼檸。
可惜……她還是讓他失望了。
容祁見他有些惱,也很抱歉。
他努了努嘴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是無法控制的。在環境以及兩顆心非常近的距離時是會發生不可控因素的,這是控制不了的。你放心,你身子沒有被汙染,你是乾淨的。”
容祁這話搞得蕭南嶼是個清純雛,當下就黑了臉,繃著表情。
須臾之後,蕭南嶼還是問了:“你們兩個做了什麽!”
“拉拉手,擁抱,親了親嘴。”
容祁說得輕松,蕭南嶼卻臭了表情,一副自己失了貞潔的樣子。
容祁覺得蕭南嶼超級矯情,自己又不是貞潔烈男,至於一副清白被毀了的表情嗎?
容祁懶得搭理他,拿了些金錠子後默默退出了小庫房。
門關上後蕭南嶼穿過門出來,像是一具幽靈圍著容祁飄來飄去。
第二日容祁起早去找蘇慕瑤,蕭南嶼一直跟著。
容祁見蕭南嶼不怕白日還可以在太陽底下暴曬,嘖了一聲。
沒死的鬼魂連白日都不怕,真是神奇。
“一直跟著我做什麽?”
容祁不滿地詢問飄幽幽的蕭南嶼,這種被監視著的感覺可真不好。
蕭南嶼刻板著一張臉,老老實實地說:“我不跟著你,我怎麽知道你要我的身子做什麽?我跟著你,你還會忌憚著我,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
我能做什麽事情?讓你這般防備我?
容祁無語了,也不再說什麽,送了蕭南嶼無數個白眼。
到了蘇慕瑤和蘇慕青所住著的四合院,容祁下意識地整理衣服。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蕭南嶼皺了皺眉。
他從容祁的動作裡可以看出他以新面貌見他的心上人。
容祁敲響了門,只聽四合院內的女聲喊道:“誰呀?來了。”
俏生生的聲音十分清脆好聽,容祁不忘朝蕭南嶼炫耀:“聲音是不是很好聽?我未來娘子!”
蕭南嶼呵呵兩聲,雙手下意識地環抱在胸前。
門打開後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便進入了蕭南嶼的眸光中,這個女子長得很稚嫩,一副還沒長開的樣子。
她有一雙靈性的杏眸,瞳孔顏色有些栗棕色,睫毛很長也很翹,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瑕疵。
她仰著一絲淺淺的笑,笑容很溫柔。
“你怎麽來了?這般早可是用了早膳?”
話落下蘇慕瑤伸手攥住了容祁的手,蘇慕瑤的碰觸蕭南嶼也感受到了。
他內心是震撼的,甚至不敢在容祁跟前表露出一絲一毫。
容祁並沒有察覺到蕭南嶼的異樣,跟著蘇慕瑤進了屋。
蘇慕瑤關上了門,然後笑著說:“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做了你愛吃的那款面,還有炸香腸和年糕。”
蘇慕瑤將容祁按在了院子內的石凳子上,去了廚房。
四合院很大,廚房也很大,這麽大的地方卻住了兩個人,著實有些浪費。
沒一會,蘇慕瑤已經端著面和香腸年糕出來,放在石桌子上。
“趁熱吃!我去喊慕青。”
“行,不著急。”
蘇慕瑤走了,容祁開始動筷子,而蕭南嶼則是環手在胸前,死死盯著容祁。
容祁入口那一筷子面頓時失了味道,他與蕭南嶼瞪眼。
須臾之後,他皺眉道:“你這時時刻刻監視我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怎麽辦?”
“你喜歡的女子也不怎麽樣,除了眼睛大點,皮膚白點,人小巧玲瓏點,真沒什麽出彩的地方。”
這話容祁就不愛聽了,他至高無上的審美能與蕭南嶼這個凡人相提並論?
笑話!他看上的女人定然是鳳中之鳳,萬裡挑一。
他呵呵兩聲,冷聲吐槽道:“你的眼光才是極差,那曹幼檸一副尖酸刻薄樣子,一看就像是喪夫的寡婦命格。眼神渾濁沒有神采,被世俗所汙染了,也不知道你什麽眼光,竟選些歪瓜裂棗。實話跟你說吧!曹幼檸沒有皇后命。”
這話落下蕭南嶼黑著臉反駁道:“你八成患有嚴重的眼疾。我表妹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五官美豔精致,身段纖細,走路步步生蓮,舉止優雅,怎就成了你口中歪瓜裂棗?”
“你也說了五官精致,迷人桃花,樣貌美豔,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有皇后命?自古哪屆皇后是以美豔著稱的?那豈不是妖後。”
“……”
“只有寵妃才長得美豔動人,勾魂的桃花眼。”
“……”
蕭南嶼無言反駁,皇后為一國之母,自是要端莊大氣。
而曹幼檸美豔到可以豔壓群芳。
容祁見蕭南嶼不吭聲,淡淡道:“你也不必喪氣,那曹幼檸與你有緣無分。”
蕭南嶼因這話感到無比失落,因為他所愛的女子確實與他沒有緣分。
蘇慕瑤與蘇慕青一同出來,見容祁沒有吃而是在動嘴皮子。
兩人都有些納悶,走近後蘇慕青道:“容大哥,你在與空氣說話嗎?什麽時候養成的壞毛病?”
說著蘇慕青就朝著蕭南嶼所坐著的位置坐下去,蕭南嶼嚇了一跳趕緊起身。
蘇慕瑤坐在身側,看著容祁道:“打從你進來臉上就有笑,你可是有什麽好事要與我們分享?”
“近日不忙,我的時間很充裕,我自是高興。”
說著容祁便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蘇慕青道:“我已經聯系了學院,你拿著我的推薦信便可以去學院上學,趁著鄉試來臨前抓緊學習,爭取靠個秀才出來。”
這話落下蘇慕青高興地拆了信件,紙上龍飛鳳舞是容祁模仿了蕭南嶼字跡寫的推薦信。
蕭南嶼看了一眼字跡,嘖了一聲,超級不屑。
不得不說這個冒牌貨偽裝他超級成功,居然連字都模仿了。
蘇慕瑤也看了推薦信,非常感激容祁道:“謝謝你,你想得如此周到,倒是讓我意外。”
“關於你的事我自是無比上心。”
蕭南嶼被惡心壞了,當著容祁的面作嘔了一聲,作嘔給了容祁看。
容祁拉了臉,冷凌凌地看著蕭南嶼。
用過膳食後,容祁讓蘇慕青獨自留在家中,帶著蘇慕瑤出去逛逛。
京都城的熱鬧與小鎮子上不同,無論是白日還是晚上都是人滿為患的。
容祁一直拉著蘇慕瑤,哪怕容祁手心冒汗都沒有松開蘇慕瑤。
蕭南嶼是無措的,他是能感受到蘇慕瑤手被攥在他手心裡的感覺的。
她的手很軟,很小,不似曹幼檸冷冷的。
兩人走了很久,蘇慕瑤很納悶地問:“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啊?”
容祁只是想在他歸還身子前能為蘇慕瑤開條路出來,想在京都城立足很難,謀生的男人覺得不易,何況是女人。
他動用了蕭南嶼的小錢庫就是為了給蘇慕瑤買個鋪子,好讓她可以在這艱難的世道上生存下來。
“能做什麽?自是給你買個鋪子。”
蘇慕瑤皺了皺眉,她手上的銀子不夠買鋪子的。
她不想花容祁的錢買下一個鋪子。
“這……我不需要的。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
“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不會聽你的。我要做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攔我。”
“……”
一番找尋才找到一間要轉讓的鋪子門店,容祁拉著蘇慕瑤進去商議。
鋪子有些大,之前的人是用來做賣瓷器的,只因自家男人去世,夫人不懂經營,這才有了轉賣鋪子的意思。
兩人進去一番商談,最後以八千兩銀子成交了一鋪子。
可蘇慕瑤拿不出這麽多銀子,可又不想承容祁的情,一直猶猶豫豫。
容祁見她磨蹭,便知道她顧慮什麽。
說到底蘇慕瑤這個人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
她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另一半。
容祁並沒有生氣,不相信他那便是他做得不夠好,感到不安全那是他的問題。
他不會去歇斯底裡地質問她,為什麽不肯相信他,為什麽他不被她需要。
容祁在交付銀子前就將蘇慕瑤拉到一旁,他認真說道:“鋪子是以你的名字買的,房契地契也是歸於你。你是怕我以後與你分這鋪子,那你便寫下借款向我借錢,待你生意做好了,掙了錢將八千兩的本金還我,這你總放心了吧?”
蘇慕瑤很是詫異地看著容祁,不確定地問:“這都可以?”
一旁的蕭南嶼皺了皺眉,心下覺得容祁小氣,送鋪子就大方送便好,何必要人家女孩給你寫借條。
他一眼就看出蘇慕瑤這女人心思不純,故意扭捏無非是想演繹出自己矜持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