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怎麽會容忍蘇二強被人揍了,情急之下一甩手,那些向蘇二強靠攏的打手,紛紛受到一股彈力,猛地彈起在空中,向外擴張,摔在地上。
打手們倒在地上,嗷嗷大叫,痛的身形扭動。
領頭的男人手裡轉著珠子,嚇得兩顆珠子掉在地上,滾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容祁有些心虛,見靈氣沒有不聽使喚,這才昂首闊步,進了院子。
蘇二強看到容祁,立即拔腿衝了過去,抓住了容祁的袖子,急急忙忙道:“女婿,救救我!救救我!”
蘇二強很害怕,整個人都往容祁身後縮。
來要債的賭坊領頭人等地上的兄弟都起來,轉身看向容祁和蘇二強。
“這位是?”
蘇二強見人問,立即道:“我女婿!我女婿!你們有事找他,找他!”
蘇二強是窩囊的,哆嗦著身子,怕的聲音都在顫抖。
容祁無語,被蘇二強推了出來,他也只能抗下。
“有什麽話與我說。”
男人上下打量容祁,發現容祁氣質不凡,非池中之物。
他伸手摸了兩下八字胡,沉聲道:“你既然是他女婿,那只能找你了!蘇二強欠了我們賭坊八千兩銀子,期限已到,我們要回本金利息,這不過分吧!”
容祁知道這事,之前已經來過一回了。
當時應付這幫人的是蘇慕瑤。
一想到這事,容祁眼神暗了幾分,他微眯眼道:“有何證據?空口白話誰信呢?”
賭坊領頭人拿出了字據,豎著紙張給容祁看:“睜大眼看清楚,白紙黑字還有畫押手印,休要抵賴。”
容祁聞言,朝著賭坊領頭人一伸手,領頭人手裡的紙張脫了手,直接飄到了容祁的手裡。
眾人驚呆的看著這一幕:“!!!”
蘇二強心下一陣唏噓,暗暗想:這是什麽妖法?糟糕,不會害死他吧!
容祁看了紙張,呵的一聲冷笑道:“字據?到了我手上還算什麽字據?不管是八千兩還是萬兩,在我手上通通是廢紙。”
容祁的霸氣是與生俱來的,故而借據在手裡燃起來,那些看待的人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容祁暗暗得意靈氣沒拉後退,他就是要這樣的排面,讓人知道他容祁是惹不起的爺爺。
蘇二強也被嚇到了,忙不迭地後退,可能被嚇得心臟跳出嗓子口,他趔趄了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賭坊領頭人已經嚇傻了,吞咽口水,哆嗦聲道:“我們,我賭坊可有的是備份。你真以為,我,我們會拿真的出來。”
“哦,那如何才能和平私了。”
“還,還錢!我們賭坊認錢不認人,不還錢你們想私了?門都沒有!除非……除非你們還不了,砍下一根手指,我們賭坊就讓你們還了本金。”
容祁聽了話,一陣蹙眉。
須臾之後道:“我是講道理的,既然我嶽父欠了你們賭坊銀子,八千兩我們是拿不出來的,這樣吧!砍下兩根手指,你們帶不去交差。自從,與賭坊欠款兩清,如何?”
“你,你們……這得我們回去跟老板商量一下,我們做不到主。”
“你既說了肯定是有先例,我不管!這事我就這麽解決。”
話落下容祁走向蘇二強,他在蘇二強萬般驚恐之下,攥住了蘇二強的手。
蘇二強打心底裡害怕,心不斷地跳動,再跳動。
“你,你要要……”
容祁下意識地微眯眼,連帶著眉梢上的疤變得猙獰。
他抿著唇,沉吟了片刻,鄭重道:“得罪了!”
容祁手指一道橙光色的靈力,直接砍掉了蘇二強兩根手指。
頓時血光四濺,蘇二強痛苦慘叫,一聲聲的痛呼聲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兩根帶著血的手指掉在地上,容祁將手指丟給了領頭要賭債的人。
要賭債的人手裡兩根手指嚇得哇哇跳腳,打手們也嚇得亂竄。
如果眼睛沒毛病的話,他們遇到了妖怪。
領頭的準備跑,容祁使用靈力,跑的人被一道力氣吸到了容祁跟前。
喉嚨被準確無誤地攥住了,好像被人勒住了命脈。
“手指撿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蘇家的債務兩清,若有什麽不服,盡管找我!記住我叫容……蕭南嶼。”
這話落下,容祁將領頭的人給丟在地上。
領頭八字胡須男人已經嚇得眼淚直流,掏出帕子急忙把手指給裹起來。
幾個人跟見了鬼似的,連滾帶爬地跑了。
至於蘇二強一邊喊痛一邊精神恍惚。
容祁覺得不能放任蘇二強在蘇家,於是關上了門,將神情恍惚的蘇二強帶去了鎮子上。
蘇慕瑤忙到天黑,此刻還有幾個人吃麵。
她只能讓蘇慕青幫忙招呼,自己坐在門檻上休息。
說真的面和香腸的反響不錯,每天可以掙四百文左右,也就是說可以賣掉十七箱面。
她每天累死累活,搞送一杓的蝦尾的免費,真的有些累。
得掙到足夠的銀子,離開小鎮子,前往永城。
八個月時間是真的緊。
蘇慕瑤不敢想六個月後,她沒有賣掉倉庫一半方便麵,一倉庫的方便麵會消失。
蘇慕瑤歎息了後起身準備乾活,不管怎麽樣,開了鋪子的生意比在管道上好。
這時候容祁帶著哭戚戚的蘇二強回來,看到正準備進去的蘇慕瑤。
容祁立即出聲喊道:“瑤瑤!”
蘇慕瑤一側頭,拿眼望去,見容祁身邊還跟著蘇二強。
她皺了皺眉,不懂容祁為什麽把蘇二強給帶回鎮子。
容祁高興地將自己摘的紅果果獻寶似的給蘇慕瑤看。
“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這可是我從山上摘的。”
蘇慕瑤低頭一看,詫異地說:“櫻桃?你摘的?”
“啊?這叫櫻桃嗎?我在山上摘的,我本想打獵的,結果沒打上獵物。想著不能空手回來,就弄了點果子。對了,還有這個……”
容祁又扔了幾個類似番薯的東西,結果蘇慕瑤驚訝地說:“紫薯?這東西也是山上弄來的?”
“它叫紫薯嗎?看起來確實像番薯。”
蘇慕瑤看著番薯和紫薯,不確定地問:“那個山上紫薯和櫻桃很多嗎?”
“一大片,沒有人發現。我發現的。”
“能帶我去看看嗎?”
“那不行,山裡野獸多,我一個人去也很小心,若是帶上你我還得分心出來。你要想吃這個紅果果和這個番薯,我明日還可以再去。”
“我的意思是釣龍蝦太費時間,既然有……”
話還沒落下,蘇二強就竄了出去,他握住兩隻手指,哭戚戚說:“閨女,嗚嗚嗚~你看我手指,血淋淋的。你能不能找個大夫給我看看,嗚嗚嗚~這黑心的家夥,把我手指給砍給了賭坊,我變成了殘廢了。”
蘇慕瑤看著蘇二強毫發無損的兩根手指,一臉黑線。
她疑惑地看向容祁,皺眉道:“他怎麽回事?”
“你娘走了,他就成這樣了。精神恍惚,神神叨叨。我若不把他帶回來,難不成看他自生自滅?好歹是你爹呀!”
這話落下,蘇慕瑤不確定的看著蘇二強。
精神恍惚?神神叨叨?失去老伴真的很打擊人嗎?
蘇二強著急啊,他非常痛,手指沒了,他恨死容祁這黑心肝了。
“閨女,閨女!你看看,嗚嗚,你帶我去看大夫吧?你要不帶我去看,你就是不孝女!嗚嗚嗚,我命怎麽這麽苦啊!”
蘇二強索性耍賴,整個坐在地上哭。
吃麵的人瞧見,都好奇地往蘇二強和蘇慕瑤看去。
事實上容祁用了障眼法,蘇二強手指沒事,他施了法術。
賭坊人拿走的兩根手指也是用了障眼法,至於那些人回去後怎麽跟賭坊老板交代,大概會被賭坊老板給打成了智障吧!
蘇慕瑤覺得難堪,看蘇二強這耍無賴的德行,她覺得他腦子肯定出了問題。
“行行行,您先起來!我帶你去醫館。”
容祁皺了皺眉,遲疑了下道:“不用了吧?”
“就這麽瞎嚷嚷,我客人都被他趕跑了。帶去看看吧!”
蘇慕瑤帶蘇二強去鎮子上的醫館看手,容祁則是幫忙照看店鋪。
蘇二強一路上哎呦啊呦地叫喚,非常淒涼可憐。
可他的閨女搭也不搭理她,悶頭走在前頭。
到了醫館,醫館準備打烊,蘇慕瑤苦苦哀求,醫館的大夫才給蘇二強看病。
大夫捋了捋胡須,正經扒拉地詢問:“有哪兒不舒服。”
蘇慕瑤指了指蘇二強,然後指了指頭。
意思很明白,蘇二強腦子不清楚。
大夫讓蘇二強把手伸出來,蘇二強則是握著被砍掉的兩根手指。
“大夫,我快痛死了。你看,血,血一直流,止也止不住。快,給點金瘡藥塗一塗。”
大夫看著蘇二強沒有損傷的兩個手指,手指好好的在,哪有血流不止。
他看向蘇慕瑤,蘇慕瑤扯了扯嘴角道:“先給他上個藥包扎吧!他嚷嚷得厲害,我挺煩的。”
大夫聽出了做兒女的無奈聲,有模有樣地上藥,包扎。
蘇二強包扎後再也不叫嚷了,開始陷入一陣茫然中。
他倒是配合大夫,安靜地讓大夫把脈。
大夫把脈後詢問蘇慕瑤:“你爹這種情況多久了?”
“大概有幾天了,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娘跟他過不下去,跑了。”
大夫能說什麽,默默開藥讓蘇慕瑤帶回去煎藥。
蘇慕瑤帶著蘇二強回去,路上蘇二強有片刻清醒,神神秘秘的對蘇慕瑤:“閨女,我告訴你。容祁那黑心腸的,他不是個人。”
“!!!”
“他就這樣欻欻幾下,就把我的手指給砍下來了。沒有任何刀子。”
“!!!”
“賭坊來要債,我沒有錢還,要砍掉我的手指,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該承擔的。可是……明明一根手指頭就夠了,為什麽要砍掉我兩根手指。我現在……成了八指老頭了。我能幹什麽活?我乾脆死了算了!”
蘇慕瑤懷疑蘇二強說這些只是不想做事,這把年紀了真的合適嗎?
為了不找活乾,就可以厚顏無恥嗎?
蘇慕瑤很無奈,她前世的父親可沒這麽不懂事。
因為父母各自組建家庭,父母根本不依靠她,她也不靠任何人。
“閨女,你為什麽不說話!容祁那黑心肝的,那麽可怕的人,你趕緊離開他。”
“比起爹,容祁真的很靠譜。他不會給我添麻煩,也不會給我找事。他幫了我很多。說真的,我離開爹也不可能離開他的。”
這話讓蘇二強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抓狂地跺腳,氣急敗壞:“你敢!你聽話,我就,我就……”
蘇二強想跑的,可閨女兒子整日跟容祁在一起。
他這個做爹再混帳,也不能看著自家孩子被妖怪給抓走。
蘇二強決定忍辱負重,找機會揭穿容祁的真面目。
容祁送走最後一桌的客人,然後瞧見蘇慕瑤和蘇二強。
兩人一前一後回來,容祁走上前,關心地詢問:“怎麽樣?大夫怎麽說?”
“配了一些藥,身體沒什麽問題,就是腦子不太清楚,可能打擊太深了。”
“那該如何是好?”容祁立即裝成白蓮花,擰著眉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慕瑤也是很無奈,歎息了一聲進了鋪子。
蘇二強怕怕的貼著牆,戒備地看著容祁。
這妖精,早晚我要抓住你的把柄,把你抓起來活活燒死。
容祁斜眼看了蘇二強一眼,淡淡道:“還不進去。”
蘇慕青知道蘇二強來了很激動,想跑去質問蘇二強為什麽要跟吳氏和離,放任吳氏流浪在外。
可當聽蘇慕瑤說爹因為娘離家後腦子不清楚後,他徹底呆掉了。
“姐,你,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爹他真是……”
蘇慕瑤鄭重點頭,沒有半點隱瞞。
然後她交給蘇慕青藥包,淡淡道:“我忙了一天,身累心累,你幫爹煎藥吧!”
蘇二強竄進鋪子,看到自家的好大兒,立即攥過蘇慕青的袖子。
他神神秘秘,小心翼翼:“慕青,我們趕緊帶著你姐姐逃吧?容祁他不是人。真的!我沒騙你!我的手指頭被他欻欻兩下,冒著橙色的光給砍掉了。”
“!!!”
蘇慕青扯了扯嘴角,看在蘇慕瑤道:“姐,我去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