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聽後皺了皺眉道:“我為什麽要憐香惜玉?如果我憐香惜玉,我會自毀男德。”
蘇慕瑤有些暈,這個男人……連男德都說得出口!
要不要臉了???
蘇慕瑤甩開容祁,跨出步子,準備出去。
容祁見狀,伸手一拉蘇慕瑤的袖子,皺了皺眉道:“你出去做什麽?別出去。”
“你把人都撂倒了,我不得過去瞧瞧。”
容祁皺了皺眉,攥著蘇慕瑤的袖子沒有松開,沉吟了下道:“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萬一找你索賠醫治費,你……”
蘇慕瑤一愣,扯了扯嘴角弱弱地問:“應該不會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
蘇慕瑤聞言陷入沉思,須臾之後她伸手把容祁給推了進去。
“你躲著別出來,只要被你撂倒的人知道我不認識你。她們就不會找我索賠。”
“……”
容祁見蘇慕瑤執意要去,只能微微歎了一聲,不再攔著。
蘇慕瑤走了過去,見人都直挺挺地躺著,她心咯噔一下。
她怕這些柔弱的女子被撂倒嗝屁了。
蘇慕瑤提著心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倒地的姑娘。
“姑娘,姑娘……”
蘇慕瑤挨個推了一遍,喊了幾聲姑娘,倒地的姑娘才有一絲絲反應。
“姑娘們,你們沒事吧?沒受傷吧?”
姑娘們從地上吃力的起身,然後警惕地看著蘇慕瑤。
蘇慕瑤見幾個姑娘都很戒備地看著她,她立即道:“各位姐姐,你們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我看你們倒在地上,就想問問你們出了什麽事。”
幾個女人見蘇慕瑤瞧著挺面善的,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你有看到一個男人嗎?這個高的?長得還挺帥的,瞧著也挺年輕的。”
蘇慕瑤生怕這些女子以為她跟容祁有關系,立即擺手道:“沒,沒看見!我怎麽可能看到啊?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倒在地上了。”
“那男人好凶的,力氣超級大,一揮手就把我們撂在地上了。”
“是啊!是啊!特別凶悍。”
蘇慕瑤嘴角抽了抽,尷尬地笑著:“……”
忽而眼前的女人們開始峰回路轉,看著蘇慕瑤笑得不懷好意。
“姑娘,這麽小就出來賣啊?”
“樓裡的老鴇子怎麽沒捧你當紅牌?不會是你得了花柳病被趕出來了吧?”
“瞧著才十五歲,是某個有錢的大爺養在這巷子裡的外宅吧?”
“……”
蘇慕瑤越聽越奇怪,下意識地咽了一口水。
“你們難道也是……”
蘇慕瑤話還沒落下,站在她跟前的女人們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姑娘好奇問:“小姑娘,你住哪兒?”
蘇慕瑤伸手指了指她的鋪子,然後見姑娘們一個個驚訝地啊了一聲。
“這鋪子做生意的夫妻兩人搬走了?”
“不搬走能行嗎?這巷子能有什麽客?”
蘇慕要扯了扯嘴角,不想再多了解,打斷道:“各位姐姐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家吧!夜黑不安全,容易遇到色狼。”
這話引起了幾個姑娘訕笑,她們都覺得蘇慕瑤像張白紙。
其中一個姑娘捏著帕子,輕笑說:“小姑娘,你買鋪子的時候可有打聽過這條巷子都住些什麽人?”
“什麽人?”
“我們這些人啊~花樓出來賣身的。這巷子裡的女人個個都不正經,不是養在外宅的小夫人,就是自己贖了身重操舊業在巷子裡賣的。來這的男人都是脫褲子找舒服的。這巷子做生意的都不願意做我們這些女人的生意,因為嫌髒。”
“……”
“小姑娘你買鋪子不會是做生意吧?若是不掙我們的錢,之後我們也不會光顧的。”
蘇慕瑤總算明白了,買鋪子時那對夫妻在遮掩什麽。
原來是這鋪子附近住的都是些站街接客的女子。
她扯了扯嘴角道:“我哪能不做各位姐姐生意。等小妹的鋪子開張,還請多光顧。”
“好咧!趕緊回去吧!天在黑點,這巷子裡色狼多。”
“……”
蘇慕瑤速度之快的回了鋪子,就怕自己速度不夠快,被幾個女子攔下拉家常。
蘇慕瑤進了鋪子後,迎面就撞上了容祁。
容祁當即就把蘇慕瑤摟在了懷裡,蘇慕瑤掙了兩下,怒斥道:“放手!”
“不放,明明你投懷送抱的,我不好拒絕。”
蘇慕瑤氣急,伸手就掐住了容祁的耳朵,她大力地一捏。
容祁的耳朵疼了,撇嘴松開了手。
蘇慕瑤哼了哼,松開手警告道:“站遠點。”
容祁也是聽話,默默後退了兩步。
他邊揉著耳朵邊笑著說:“怎麽樣?她們沒為難你吧?”
“別提了!買鋪子的時候賣主不與我說清楚的。我以為這裡是人煙稀少才沒有生意可做,只要我引流客源進來,我的鋪子生意肯定蒸蒸日上。卻不想這附近住的都是些花裡胡哨,私生活雜亂的姑娘家。”
“花裡胡哨?私生活雜亂?”容祁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
“對啊!如果是這樣,我就是吃食做得再好再便宜,我都不可能引流客源過來的。”
“為什麽?”
“因為這個地方女子做買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蘇慕瑤說得非常直白,是個人都應該明白的,可容祁一副迷茫傻白甜樣,納悶問:“這裡的女子怎麽上不了台面。”
“!!!”
蘇慕瑤覺得自己跟容祁溝通有障礙,她微微抽了下眼角道:“住在附近的女子不是花樓裡人老色衰被趕出來的妓子,就是趁著年輕貌美被大爺養在外宅的小夫人,這些人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女人唾棄讀書人不屑,我怎麽把客源引流過來?”
“啊?這麽慘的嗎?這地段不適合做生意,那你趕緊轉手賣了吧?找個適合做生意的地段。”容祁聽明白後給出了建議。
蘇慕瑤氣息上湧,有被氣到。
她深吸一口氣道:“銀子呢?我沒有銀子買好地段的鋪子。”
容祁哦了一聲,隨即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地說:“你好像火氣很大,沒有銀子可以掙,怕什麽?”
“!!!”
容祁覺得掙錢是件很簡單的事,他上個山就好了。
一頭野豬一百五十兩,他每天一頭,一天一百五十兩。
山上有老虎,野狼,豹子……這些動物的皮毛肯定掙錢。
再不濟采摘名貴藥材。
他總能掙到錢給瑤瑤買鋪子的。
蘇慕瑤懶得跟容祁說話,這個家夥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潛在能力。
容祁見蘇慕瑤不說了,擰著英俊的劍眉道:“怎麽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
蘇慕瑤落了話就往樓上走,容祁見狀跟上。
“瑤瑤,天色晚了,你是準備睡覺了嗎?”
“……”
“孤男寡女的,你不怕嗎?”
“……”
“這鋪子只有我和你,反正也沒人瞧見,我可不可以跟你躺在一個床上?”
“!!!”
蘇慕瑤聽容祁說出這等混帳話,眼睛都瞪得直直的。
她上了閣樓後,就快速地一甩門,把容祁關在了門外。
容祁:“……”
第二日,蘇慕瑤讓容祁替他收拾二樓,她則在畫一張張的宣傳紙。
容祁站在二樓,從樓梯處看下去,蘇慕瑤正在認認真真地作畫。
再三確定蘇慕瑤不會上樓,容祁伸手一指掃帚。
掃帚就在他控制下開始清掃地面。
容祁有些驚喜,他的神力在緩慢恢復,真是太棒了。
但是……
操控了會,掃帚不聽使喚地就啪嗒一下倒在地上。
容祁歎了一聲,琢磨著如何才能抱住蘇慕瑤這個器皿,然後修煉靈力。
今日又是一天不靠靈力老實巴交乾活的一天。
唉~
容祁拿了掃把開始瘋狂掃地上的灰塵,想著掃乾淨找蘇慕瑤要獎勵。
平平無奇的上午轉眼即逝,容祁下了樓。
他悄然走到了蘇慕瑤對面,然後坐在長凳上。
容祁右手放在左手上,下巴磕在手背上,可憐兮兮地說:“瑤瑤?瑤瑤~~”
蘇慕瑤睨了他一眼,繼續手裡的動作。
容祁撇嘴,伸手拿過圖紙。
每一張圖紙都是一樣的大小,紙上畫著一碗面,還有幾串類似花的吃食。
不得不說蘇慕瑤的畫工不錯,每一張紙上的大碗面都挺像的。
他指了指紙上的大碗面道:“這是紅燒牛肉面?這是什麽?”
“香腸。”
“為什麽兩根香腸有點不一樣。”
“畫著點點點的香腸是肉香腸。”
容祁聞言了然地點頭,他朝著蘇慕瑤攤手道:“好吧!給我你手中的筆。”
蘇慕瑤皺了皺眉,倒是沒怎麽遲疑,遞出了筆。
容祁很認真地在紙上落筆,他在大碗面旁寫上了紅燒牛肉面,香辣紅燒牛肉面,鮮蝦魚板面,香菇雞肉面,老太酸菜牛肉面……
把自己吃過的面名都寫上,然後標價二文錢。
然後在香腸圖畫旁寫上了素食香腸,肉食香腸。
蘇慕瑤有仔細看著,然後指出道:“這兩種香腸價格不一樣,你得標注上。肉食香腸二文一根,澱粉腸一文錢兩根。”
容祁很聽話地添了幾個字,然後得意的挑眉道:“如何?我寫的字漂亮吧?”
容祁的字非常好看,張狂中透著桀驁不馴。
“挺好的,既然你那麽想寫,麻煩你每一張都寫上。”
“!!!”
容祁能說拒絕的話嗎?當然不能。
像他這類卑微寄居他人家中的小可憐,只能賣力討人喜歡。
蘇慕瑤見容祁很賣力地幫她寫宣傳紙,見已經中午了便起身道:“你慢慢寫,我做午飯去了。”
蘇慕瑤去了鋪子的灶房,然後開始生火做午飯。
這鋪子原本都是做生意的,賣主沒有帶走用具,這倒讓蘇慕瑤很意外。
然後她煮了方便麵。
本來想簡單對付下中餐,可轉眼想到容祁……她鬼使神差地給容祁炸了幾根香腸。
而在蘇慕瑤忙碌的時候,容祁又想著偷懶了。
他心裡默念著法術口訣,伸手撫過紙張。
然而沒有用。
紙張上並沒有出現他寫的字。
他不信邪,繼續試,繼續試……
結果……
蘇慕瑤端著湯碗出來,看著容祁奇怪的動作,皺著眉問道:“你在做什麽?”
容祁心咯噔一下,默默收回手。
他咳了一聲,故作平靜地說:“松松筋骨,有些累了。”
蘇慕瑤下意識地擰眉,走了過去道:“吃飯吧!”
提到吃飯容祁就有些按捺不住,他朝著蘇慕瑤伸出手,笑著說:“謝……”
話還沒落下,蘇慕瑤坐下,護下自己那碗面道:“自己去灶房端。”
“!!!”
容祁見蘇慕瑤一點也不客氣,心下暗歎了一聲。
他暗暗地想:攤上這樣的媳婦兒,懶惰的毛病再也沒有找上我,啊呀!真好。
容祁沒有一絲絲的不舒服,高高興興的進了灶房。
很快容祁就端著面和香腸出來。
他有一絲絲興奮以及蠢蠢欲動,快速問:“瑤瑤,這是香腸嗎?是圖紙上的那個嗎?”
蘇慕瑤見容祁一驚一乍的,淡淡道:“是的。”
容祁放在桌上,有些急不可耐。
他用筷子夾了香腸,正準備往自己碗裡放,忽而他頓了下,把香腸放在了蘇慕瑤碗裡。
蘇慕瑤皺了皺眉,抬眼看向容祁皺眉道:“為什麽給我?”
“你是媳婦啊!凡事我都會第一個想著你,吃吧!”
蘇慕瑤皺眉,垂下眸子。
她其實有被容祁不經意間的舉動給感動到,人與人相處的小細節是多麽重要。
容祁這個人油膩是油膩,可人品是真的不錯。
蘇慕瑤這麽定義著,心想著問問容祁的情況。
她遲疑了下,淡淡道:“聽說你家房子很大,佔地面積有清泉村這般大?”
“聽說?誰說的?你哥嗎?”
“算是吧!”
容祁沒有遲疑,微微頷首。他相當認真地說:“雖然你會覺得很離譜,但是我不得不實話告訴你,我的住處確實很大,佔地面積有清泉村這般大,甚至可以說遠遠超過清泉村。”
蘇慕瑤聞言,眼角微微一抽。
史上第一大貪官的府邸夠大了吧?再大下去就等同皇宮了。
難不成容祁的家在皇宮裡。
“皇親國戚?”
容祁覺得自己算不得皇親國戚,他只能算是皇家看守狗吧?
這個形容有些不動聽。
皇家子嗣乳爹?不不不,太難聽了。
皇家兒女禦前管家?不不不,聽起來像個太監。
容祁扯了扯嘴角,想了想道:“如果你想讓我成為皇親國戚,也不是不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