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瑩嵐都是要成親的年紀了,早就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什麽都需要人教,只要不鬧事,她願意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吧。
老陳氏重重的歎了口氣。
“娘,我給您探探脈。”安諾萱走到了柳氏的身旁,輕聲道;
柳氏看著安諾萱眼眶有些紅,數月不見,女兒瘦了,也黑了一些,看著十分惹人心疼。
“萱兒,苦了你了。”柳氏眸中淚花閃爍。
“娘,女兒沒事,邊關生活雖不如京城,卻也不錯,我身為外公的外孫女兒,在軍中一直受到優待,苦的是那些百姓。”安諾萱說著,又換了手腕,為她診脈。
自從安諾萱離開之後,柳氏時常會做噩夢,夢到她死在了邊關,這份擔憂,如同一塊大石懸在心中,一直不上不下的讓她難受。
即便經常有消息傳來,即便女兒被稱讚為神醫,可不管外人傳的多好,身為母親,總是會擔心孩子的情況,更別說安諾萱還是個女子了!
瘟疫是那麽好治療的?
匈奴是那麽好趕走的?
外人關注的永遠是結果。
當百姓們在為安諾萱治好了瘟疫歡呼雀躍,稱讚她天縱奇才,妙手回春時,柳氏想到的卻是這過程中的驚險。
一旦沒有治好瘟疫.一旦匈奴破關而來榮耀背後乃是辛苦的付出和十萬分的凶險,如果有可能的話,柳氏是絕對不會讓安諾萱去的!
此時此刻,看著女兒毫發無傷的出現在眼前,感受著她指尖冰涼的溫度,柳氏心中大石才緩緩放下了一些。
“娘,您最近是不是想事情太多,憂慮太過了?”安諾萱蹙起了眉:“肝氣鬱結,情志不暢,您這樣,是會影響到弟弟的。”
柳氏紅著眼睛瞪著她:“娘這還不是擔心你,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中待著,偏要跑去那偏遠之地,你要我如何放心的下?”
愛子心無盡,歸家喜及辰。寒衣針線密,家信墨痕新。
見面憐清瘦,呼兒問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歎風塵。
安諾萱心中一暖,笑著依偎了過去,撒嬌道:“娘,我這不是沒事嘛,您別擔心了,女兒以後再也不出去了,專心在家侍奉你。”
“那可不行,你這眼瞅著年紀也大了,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
柳氏低聲對著安諾萱道:“你那妹妹要是嫁給二皇子為側妃,日後指不定還得多囂張呢,不管才情相貌你哪點都不輸給她,夫婿上,咱也不能差了!”
“娘!”安諾萱有些哭笑不得:“女兒還小,咱們”
柳氏打斷了她的話道:“不小了,明年就及笄了,你看哪家的小姐不是及笄之前就定下了親事的?”
“女兒還想著多陪陪您呢,娘,我走之後,府內沒出什麽么蛾子吧?”安諾萱轉移了話題道;
“唉。”柳氏深深的歎了口氣,搖著頭道:“你這一走,府中人都怕你回不來了,又怎麽敢鬧么蛾子?都等著看咱們母女的笑話呢!”
安諾萱有些無奈:“娘,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誰敢看咱們的笑話?您女兒現在可是神醫呢!您沒事就好,那人沒了孩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些天您可要萬事都注意些,我會陪在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