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麽!”
蕭翊發現自己帶來的侍衛也有些哆嗦,嘴角扯出抹饒有深意的笑容:“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更別說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了。”
混亂的氛圍很快被喝止住了。
亂起來的大部分都是安平伯的丫鬟和家丁,尤以王婆子為最,嚇得都尿了。
“柳慧?”安平伯身體僵硬的看著被安諾萱抱起來的人,眼中還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恐懼。
“還愣著做什麽!去打盆水來!要涼的!”安諾萱對著之前壓著她的侍衛說道;
那侍衛看了安平伯一眼,得到他的示意之後,方才離開!
“怎麽可能!”安瑩嵐嚇得坐到了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安諾萱把柳氏扶在地上坐好,黑曜石般的眸中泛著寒光:“是啊,怎麽可能,明明只差一步你們就成功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
上輩子安諾萱早就發覺到母親的死亡疑點重重,她娘雖然性格柔弱,身體卻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發心疾而亡呢?
可查了多年,卻一直尋找不到真相。
要不是臨死前安瑩嵐那一番話,讓她醍醐灌頂,聯系前因後果想到一切,醒過來之後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又怎麽能真的從鬼門關救回母親呢?
“到底怎麽回事!”安平伯銳利的眼眸看向了安諾萱。
他是真的怒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別看安平伯往日裡耳根軟,性格懦弱,欺軟怕硬,但事關生死,也絕對容不得半點含糊!
不說和柳氏也有幾分感情,就說枕邊人在家中被害,就足以令他警醒憤怒。
這次是柳氏,那下次是不是就會是他了?
如果不是萱兒這麽一鬧,柳氏真的會被憋死在棺材中!
想到這麽憋屈絕望的死亡,安平伯再也鎮定不下來!
“怎麽回事?爹你不應當問我,而是應該問問你那寵愛的姨娘和寶貝女兒!”
安諾萱並未把憤怒的安平伯放在眼裡,侍衛端了水來,她用帕子為母親敷了下臉,而後擦了擦手。
睫毛顫動了下,那沒有焦距的眼神,逐漸的恢復過來。
“娘,你怎麽樣?”安諾萱關切的看著柳氏。
“萱,萱兒。”柳氏攥住了安諾萱的手,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我在這裡,娘,沒事了,已經安全了,別怕。”安諾萱抱著柳氏,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不住安慰著;
安平伯陰鷙的眼眸掃了眼陳婉柔和安瑩嵐,最後落在了宋須名身上:“宋大夫,你說!”
宋須名慌亂的搖著頭:“不可能!老夫親自診斷死亡,怎會死而複生?伯爺!當時你也探了鼻息的!”
安平伯陰沉著臉,就是因為他探過鼻息所以才這般怒火大起。
明明還活著,卻能騙過所有人,這種死法.
“伯爺,您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柳慧掙扎著從安諾萱懷中出來,爬到了安平伯身前,淚流滿面的跪了下來;“妾身,差點就要被活活憋死,再也見不到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