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十五年。
對於安諾萱來說,乃是噩夢般的一年。
母親病死,葬禮上她被人迷倒運走差點失去了貞潔,還被人發現,導致聲名狼藉。
也是這之後,當她真的被人非禮後,沒有人伸出援手,就連親爹都罵她不知廉恥,伯府敗類。
這一年,她十四歲,母親死後,姨娘成了繼母,庶妹變成嫡妹。
原本平靜的伯府小姐生活徹底被打破。
長工察覺到安諾萱的松動,想要逃走,卻被安諾萱給捆在了床柱子上。
“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的!”
安諾萱想到了之前他和那婆子的對話,眼皮一跳:“你之前說靈堂在布置是怎麽回事?今日是幾月初幾?”
長工覺得安諾萱可能是知道親娘死亡受了刺激了,生怕她失手殺了自己,忙道:“二月初八啊,靈堂,靈堂是夫人的,昨夜夫人突發心疾,死.”
安諾萱沒聽後面的話,知曉今天的日期之後,打昏了他,便立即跑了出去。
泰昌十五年二月初七,乃是她母親過世的日子!
今天是初八,距離她母親昏倒假死已經過去了十幾個時辰!
如果她真的重活了,回到了十四歲.
如果安瑩嵐說的是真的那她沒準能夠救回母親!
想到母親在棺材中活生生被悶死,安諾萱便心痛的不行!
她拚了命的跑了出去,看著外面熟悉的伯府環境,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可外面那正在掛起來的白色幛子卻提醒她,母親危在旦夕!
安平伯府今日格外熱鬧。
門前豎起了白幡,時不時有來往的賓客前來吊唁。
靈堂前,哭聲陣陣,其中以姨娘陳婉柔最為哀慟。
“姐姐,你就這樣走了,留下伯爺和我們怎麽辦啊!”
“嗚嗚,姐姐你太狠心了啊,小萱還沒嫁人呢,你怎麽就走了呢!”
來往親戚好友俱是一臉悲傷的表情,安瑩嵐跪在旁邊,時不時的勸解著她:“姨娘,當心身子,夫人也不想這樣的啊!”
“唉,柳夫人命薄啊,年紀輕輕就走了。”
“二小姐孝心可嘉啊,我都來一個時辰了,還沒見她起來過呢。”
“陳姨娘真是賢惠,聽說伯爺什麽都不管,這一大攤子都是她布置起來的呢。”
王婆子一路走來,聽到人們的稱讚,心中腹誹,狗屁的賢惠孝順,真要這樣,哪裡能乾出夫人棺材還擺在外面就找人去玷汙其女兒清白這樣的事情啊!
“事情都辦妥了?”安瑩嵐看到王婆子過來,輕聲問著;
“老奴辦事您放心,奴婢親自把人帶過去的,沒被人看到。”王婆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安瑩嵐想到接下來的好戲,沒忍住,露出了笑容。
卻被陳婉柔掐了下大腿,眼淚瞬間飆了出來,笑容也消失不見。
陳婉柔瞪了王婆子一眼。
隨即擦了下安瑩嵐臉上的淚痕,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嗓音道:“眼睛都腫了,嵐兒,你去歇息會兒吧,都跪了三個時辰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呀,順便去勸勸你姐姐,就算孝服不合身,也不能躲著不見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