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萱不知怎麽竟看到了往日和男人對峙時的場景。
蕭懷瑾那人脾氣陰晴不定,性格喜怒無常,上一刻還把酒言歡下一秒便六親不認,沒人知曉他究竟在想什麽。
可他卻能準確無比的猜到她在想什麽。
安諾萱開始還懷疑晉王府有他的細作,清洗過無數遍才發現他是真的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有這種敵人無疑是十分可怕的,可在關鍵時刻,卻是這個被她當做心腹大患的敵人救了她
安諾萱有些頭痛,也不知道景兒有沒有入地府輪回,希望閻王爺能夠網開一面,所有罪孽都安在她的身上,景兒是無辜的,讓他順利投胎轉世,幸福過一生吧。
迷蒙中,安諾萱耳畔再次浮現起了一道清越的“娘。”
不是被壓在虎籠前的害怕尖銳,也不是被老虎所食的那種恐懼撕心裂肺,而是在一切都為發生之前,他剛學會說話不久,那種開心的,雀躍的,發自內心的“娘”。
安諾萱眼角溢出一絲淚痕,卻感覺手腕一痛,像是有針在扎一般的刺痛,讓她倏然睜開了眼睛。
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
安諾萱眨了下眼睛,迷茫褪去,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她坐了起來,揉了揉手腕,卻見到手腕處一道青光,耳畔還有輕聲的“娘”。
“景兒,是你嗎景兒?”安諾萱失魂落魄的看著那青光。
沒有回答,青光也消失不見了。
安靜的廂房中,隱隱傳來了一聲公雞的打鳴聲。
而後,天際破曉,黑暗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第一縷光亮在天邊照耀下來。
即使天還未亮,卻不似之前那般黑暗了。
安諾萱怔了很久,才發現手腕上有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青色的小點,卻又帶著好似能把人吸進去一般的魔力,令人不敢多看。
天光還未曾大亮,安諾萱卻再也睡不著了,起床的動靜不大,沒有驚醒外面的琳琅。
她沿著院子跑了好幾圈,熱了下身,而後撿了個樹枝當做長劍,練了起來。
現在的身體還是有些孱弱,勝在年輕,生機勃勃,只要多練習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上輩子練功,一開始是她沒事自己琢磨防身用的,後來外公回來指點了她一番,才改了過來,為此,受了好一陣苦。
現在,一切重新開始,倒是不必走彎路了。
她練的專注,連琳琅什麽時候醒的都不知道,沉浸在劍法中,能夠暫時忘卻一些煩惱。
“小姐!好厲害,你什麽時候學會這功夫的?我怎麽不知道?”琳琅站在門口鼓著掌,一臉的崇拜。
只是,心中還是疑惑,她和小姐往日裡形影不離的,竟然不清楚小姐啥時候會這般功夫了?
安諾萱笑了笑:“想學嗎?”
琳琅點了點頭,又遲疑了下:“我,能學嗎?”
安諾萱把樹枝給她扔了過去:“我能學的,為何你不能學?來,我教你。”
琳琅的遲疑她明白,不過是怕這是什麽高人傳授給她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