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眼中閃過了一抹猶豫,隨後點了點頭:“吃,吃了。”
安諾萱把他表情收入眼底,若有所思,卻是沒有說什麽,直接拿著木牌走進了善堂。
比起昨天下午的嘈雜來說,此刻的善堂有些安靜。
路上,偶爾能夠看到穿著衙役服裝的男子們把人從那簡陋的布置中拖出來,扔到了驢車上,隨後去了善堂後面,那裡有座山,樹木茂盛,之前的地動並未對這山林造成什麽影響。
安諾萱看的清楚,那些病人都是已經死了的,而衙役們做的,大概是去山中埋人吧。
“這裡地方還挺大,怎麽不見人呢!”旬鷹好奇的張望著四周,他昨天只在外面看著了,倒是沒有進來,不知道裡面的情況。
宋本松在一旁嘲諷道:“連個人都沒有,你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大概是燒不起來咯。”
閆太醫不悅的看著他:“宋太醫,怎麽說話呢!”
宋本松聳了聳肩,攤手道:“我說的事實啊,話還不讓人說了啊,閆太醫,你是不是收了安平伯的錢了,怎麽對她和對我天差地別的啊!”
“宋本松!你胡說什麽!”閆太醫冷眉一豎:“你都而立之年的人了,孩子都要比安姑娘大了,怎麽還這般說話沒輕沒重的?”
宋本松見他真的有些生氣,忙笑道:“哎呀,您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張嘴啊,一不小心就禿嚕了,自己都管不住,哈哈哈,你就當我放了個屁好了!”
閆太醫斜睨了他一眼,哼了聲,沒在說話。
安諾萱則領著張陌旬鷹琳琅等人直接進了草屋。
昨天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這裡打探的差不多了,這些草屋都是郎中們住的,還有一些是雜役住的。
郎中們過來這裡治病可不是心腸好,大發善心,而是因為知府給出的價格極高,每個人每月能有二十兩銀子,像是王成壽那種,更是高達五十兩!
這點錢在京城或許不算什麽,但在明城,已經相當高了!
要知道,便是明城知府,每年的俸祿換算成銀錢,也不過才一百五十兩而已,要是按月算的話,則只有12.5兩!
明城物價不高,尋常人從出生到成親生子死亡,一輩子花的也就二十兩而已,換做偏遠地區的百姓,更是比這還少!
而五十兩,尋常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郎中也分好多種,有名望的自然診費要高一些,但也絕對超不過一月五兩!
這翻了好幾倍的月俸,足以令全城郎中心動了!
這些錢都是明城中幾家大戶女眷們捐贈的,上次知府圍堵也要了些出來,全部都用在善堂內病人和城內百姓身上了。
安諾萱推門進入的乃是最好的那個草屋,煙囪上還冒著嫋嫋炊煙,應當是在做著早飯,一打開門,正好見到幾位醫者圍坐在桌子上。
“趕快出去,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嗎?”劉玉花呵斥著;
陽光刺眼,站在門口的安諾萱幾人背著陽光,令她一時沒有看清,下意識便以為是善堂內的病人闖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