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婦人,安諾萱這才看向了劉玉花:“我可在胡言?”
劉玉花沒有說話,眼睛看著地面,直接的有些難看和惱火,不就是診斷錯了一次嗎,至於這麽不依不饒?
安諾萱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冷笑道:“這就是杏林神婆的能力?把風寒硬說成瘟疫?還是,你當真分辨不出?”
王成壽也很是生氣,這麽簡單的病症都看不出來,劉玉花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老兵在一旁冷聲道:“也不一定是硬說的,畢竟,給人接了二十來年的生,這些年看病也是婦科問題,風寒和瘟疫分辨不清楚,情有可原啊!”
滿滿的嘲諷,聽的劉玉花十分刺耳:“夠了!不就是看錯了一次嗎?我道歉,道歉還不成嗎!我錯了!”
“這就是你的道歉?”安諾萱怒極反笑:“毫無誠意的道歉,不要也罷。”
“劉玉花!”王成壽拔高了音量:“好好道歉!”
劉玉花癟著嘴,臉色有些漲紅,看著安諾萱的眼中帶著一絲的恨意。
“罷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道歉有什麽用?”
安諾萱涼薄雙唇微啟:“何為醫者?醫者,始以“醫”字,上為殹,下為酉,無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之分別,治病救人,以醫技普濟眾生。
醫技不精。如何救人?
醫乃仁人之術,必具仁人之心。
生命在你眼中如同兒戲,又何談仁心?”
劉玉花被說的臉色爆紅,想要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麽好,安諾萱這句話沒毛病,可是之前說的實在氣人!
王成壽眼眸複雜,看著安諾萱的臉色也鄭重了不少,未曾想到,他竟看得如此透徹,且伶牙俐齒,劉玉花,看樣子是真的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王郎中,我說的可對?”安諾萱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成壽。
“對極,醫者,必俱仁心,醫術也要卓絕。”王成壽連忙附和。
安諾萱又道:“善堂內病患眾多,知府下令,所有大病之人都要被帶過來,忙中出了岔子,可事關人命,到時候要追究起來,可不是我的責任。”
王成壽瞳孔倏然一縮,隨後深深的看了安諾萱一眼,道:“劉玉花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已經不能擔任這郎中一職了,等會兒,你帶著包裹回去吧!”
“王成壽!”劉玉花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麽被辭了!
知府令他們前來照看病患,可是出了大價錢的,劉玉花錢包都還沒有焐熱,這時候離開,十分不甘。
安諾萱忽然道:“城中郎中不多,如今又是忙碌的時候,劉婆婆離開了也是一大損失。”
話說了一半,王成壽便明白了她的心思,略一思索道:“既然安公子要你留下,正好,分揀藥材那裡還缺人手,你去那邊吧!”
劉婆婆陰沉著臉。
老兵道:“藥材也事關重大,萬一看錯了.劑量不對也是要出人命的,我看,還是去煮藥吧,那個簡單,只要看著就行。”
周洺!
行,老婆子記住你了!
劉玉花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啪啪啪。
宋本松拍手鼓掌:“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去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