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走後芸娘看著面前一口沒喝的水淡淡的說道;“你說無生老母真的存在嗎?我活著的時候也曾聽過。”
難道護靈石還有其他的用途?不然以然顯明的能力掩蓋住人氣防止屍氣入體那簡直是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了。
“不知道。”然顯明搖搖頭,腦海裡又想起師父的話。
“你說他們不會被殺人滅口了吧?我覺得著二柱多半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想想都開始托夢了。”
然顯明這次沒有再回答她,起身走到了外面車子前將行李箱裡的登山包拿了出來背在了身上。
轉頭看著芸娘如入定一般的坐在那裡,然顯明問道:“你還在那裡坐著幹什麽呢?”
“村長不是讓我們睡覺嗎?”芸娘看著杯中的茶不知道該喝不該喝。
“你一個活屍睡什麽覺?”然顯明說著又將包裡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你難不成要去找劉二柱?”芸娘詫異,她是不用睡覺眼前這個也不睡嗎?
“不然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現在精神的很,先下手為強不然指不定出什麽變數。
“村長不是沒給你錢嗎?”
“他不給不代表有人沒給。”然顯明隨便扯了個謊,繼續補充道:“我不是已經給過你錢了嗎?你的錢拿到手不就好了。”
芸娘想起來銀行卡的事情沒再多問,從後備箱掏了個扳手跟了上去。
沒辦法誰讓她一個活屍根本用不到這些專業的裝備,她已經是這世間的往生魂了,陰兵不會來收他,惡靈也對她造不成傷害。
可這也並不是說她沒有任何弱點,一旦種在她身體裡的蠱王母蠱被毀,她就會立刻飛灰湮滅。但要說這蠱王藏匿的地點嗎?嘿嘿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而且眼下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兵器,就這扳手還挺沉,看著不錯。
“所以你這次來不單單是為了護靈石的事情?”
芸娘跟著他不知道翻過了幾座小山頭了,雖說不累但也著實無聊。那邊的道長到沒有她這麽氣定神閑,已經開始穿著粗氣。
“你別看這村子氣運不好,可這矮頭坡上卻有好東西。”不然這劉二柱也不會到這裡來,單單為了賣具女屍還不足以讓他來這裡冒險。
“你看到這裡埋得墳了嗎?”然顯明說著又扶著樹喘了幾大口空氣。
要不是然顯明提醒芸娘還真沒注意到這些墳,畢竟這些不是她擅長的。
“你再看看這地勢。前方靠水,後背是山。雖說這裡比不上八封山那邊有氣勢,可也算是個風水寶地。至少啊,比下面那村子的氣運好。”
然顯明並不想跟芸娘多聊風水上的事情,這些解釋起來反而麻煩索性轉移了話題,“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麽會被葬在八封山?”
然顯明用劉二柱的八字算過,這個人陽壽已盡,要盡快把自己要的東西拿到手,不然會多生事端,然顯明覺得有些好笑,一個挖屍體配陰婚的人,生前窘迫死後倒是一大堆人惦記。
“夫君家也是有一點地位的大戶人家,我又是個陪葬的自然就葬在那裡了。”芸娘三言兩語蓋了過去,她並不想深入的談論這個話題。
氣氛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甚至還能聽到蟲子的叫聲。走著走著東南方向突然出現了若有若無的紫氣。然顯明見到後開始奔跑起來。
“紫氣東來,瑤池西望,偏偏青鳥庭前降。”
“這是《長生殿·舞盤》?”芸娘淡淡道,雖說她不精通此道可生前還是略有所聞。
“沒錯。”然顯明還是一刻也不停歇的向紫氣的方向奔跑著。
“可這跟我們來這有什麽關系?”
然顯明沒有說話把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也不要出聲音。一把手拽過芸娘,兩人一起躲在了一顆大樹的後面。
只見剛才還空無一物的草叢上突然出現了一座墳墓,這墳有蒙古包那麽大,看樣子是用石磚堆砌的。饒是芸娘這種比較見多識廣的都比較驚奇。
可道長卻好像已經知道了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邊。芸娘看著那奇觀想說話不能說,饒是有一些憋得慌。
這時紫氣散去,那座墳更加清晰起來。眼尖的兩個人看到了跪在墳前的男人,如果沒猜錯那人應該就是劉二柱了。
芸娘拍拍然顯明,用手勢問他,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那邊要不要過去?
然顯明搖搖頭,示意對方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見他掏出一張符緩緩的向墳的方向移去。
芸娘自然跟在了後面,她一個活屍這些東西自然是用不上的。
二人繞到墓碑後面正對著劉二柱。看到劉二柱手中捧著的玉盤時道長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
然顯明低頭看了眼手表後倚著墳頭坐了下去,他只要保證在墳墓消失的時候沒人來搗亂就好。
不取?芸娘用樹枝在他面前的地上寫了兩個大字。
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搖頭後芸娘也跟著坐了下去,兩個人就這樣守在墳前,直到聽到了一聲雞鳴。
芸娘頭轉了一圈也沒有尋找到聲音的位置,再回過頭便發現然顯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劉二柱面前。她沒有去幫忙只是遠遠的看著著這一切。
只見然顯明先是將二柱身上翻了個遍,不過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變亮,身後的墳墓和二柱逐漸變得縹緲起來。
然顯明肉眼可見的開始有些著急起來,畢竟錯過這一次這墓下次在哪裡出現了就不好說了。
就在然顯明手足無措的時候芸娘突然衝了過來將二柱的嘴扒開,伸出兩根手指頭將護靈石夾了出來。
然顯明看到已經到手的護靈石,一手拿起二柱手裡的玉盤,並將之前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拽著芸娘飛快的逃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座墳墓裡好像出現了些奇怪的響聲,像是有什麽東西隨時準備出來一樣。還沒等芸娘看清,隨著太陽東升,劉二柱和墳都通通消失不見。
然顯明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扶著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在他跑得快不然他就是下一個二柱了。
“你要這東西做什麽?”芸娘把護靈石給然顯明後,回手把玉盤拿在手裡在太陽下面觀看著。
“不是我要,是有人要我不過欠人家一個人情。”然顯明說著舉起手中的護靈石“這才是我要的。”
芸娘覺得無趣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便把玉盤還給了然顯明,“那劉二柱的事情我們怎麽交代?你也不跟我說一聲,要是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應該順手把他拽出來。”
然顯明沒有回答芸娘,拿起手機找了個信號好的地方撥通了電話。“玉盤已經拿到了,會盡快給你郵過去。”
掛了電話後然顯明見芸娘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淡淡開口道:“放心,劉二柱我會給他們交代的。”
“不是,我不是在說劉二柱。”芸娘說著搖搖頭“你不覺得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嗎?”
然顯明把電話收了起來攤了攤手,他也覺得不對,但是還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可能是進展的太順利了?眼下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拿到了?”
秘書看著自家老板那男女不分的妖孽臉點點頭“玉盤已經到手了,過兩天就會郵寄過來。”
兩個人站在實驗室二樓觀察口透過玻璃俯視著下面忙碌的研究員。
秘書有些晃神,雖然自家老板有些奇怪,也可能是特別奇怪,但是看在高薪的份上他也從不過問什麽。
不過這麽多年了他還是很好奇自家老板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現在看著是像男的更多一些,可幾年前他還見過自家老板長發的時候,分明就是個女的。
而且自家老板惜字如金,開口的次數少得可憐,更可怕的是聲音低沉到不看臉也是分不清男女的地步。
秘書甩甩頭,算了算了,這事情從他在這剛上班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到如今也已經上班好幾年了還沒想出來.
一樓白色的研究室中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所有人都在為躺在中央的遺體忙碌著。秘書隻當眼前的老板是心血來潮想要搞點古玩文物。
可只有它知道這玉盤並不是關鍵,在它眼裡可謂是一文不值。
醉翁之意不在酒,它要的是然顯明手裡的那到符,他們符錄派的符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解。
二樓的老板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具躺在床上的屍體,這第一道封印也已經除去,後面的事情也會容易許多。
“前面的隧道廢棄了很久,車子能不能過去也不知道,你看我們怎麽辦?”計彥秋將車子停在了備用車道上,伸手從後座把背包拽了過來。
“沒辦法了徒步過去吧。”左佳安撇了撇嘴,計彥秋不就是這意思嗎。
兩個人背著包站在深不見底的隧道口,雖說現在是白天但裡面又沒有燈光怎麽看都比較瘮得慌。
左佳安伸腿將腳旁邊的石子向隧道裡踢去,咚咚幾聲便沒了動靜,左佳安有些害怕的躲到計彥秋身後,“要不我們還是等芽兒自己回來吧?她不是讓我們安心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