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左佳安心中的那種感覺再次湧上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被選中呢?
左佳安低頭沉思著,雖說血靈族很稀少,可血靈族裡有能力的要比他們兩個多得多,還有那個道士,以及有著多重身份的王安,還有眼前這些
只見她微微皺眉,再次抬頭後開始打量著周圍的幾個人。左佳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陌生,一定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收拾一下,我們得出發了。”蒼垚聽到幾個人的話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眼下也不感再拖下去。
“天快黑了,你快一點。”芸娘站在樹杈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隨後對著不遠處氣喘籲籲的然顯明喊道。
“我也想啊!你也不背我。”
聽到這話芸娘真想將樹根旁的背包砸在然顯明身上。“要不我背你,你背這個?”芸娘一臉陰沉,伸手指著兩個人的裝備,這些可都是她自己背上來的。
然顯明拄著拐杖趕到她站著的樹下吞了下口水,“我們還差多遠才能趕到?”
見然顯明走到自己面前,芸娘乾淨利落的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對方面前。
“就這裡。”芸娘說著掏出包內的索繩,找了幾個比較粗壯的樹乾系了上去。
“這?”然顯明看著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這哪有一點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主婦的樣子?
“是。”芸娘拽了幾下確定繩子牢固之後,將剩下的部分甩下了斷崖。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之後然顯明雖然表面穩如狗,可內心慌得一批。這種程度還不如用符咒,但是現在用符咒,萬一一會出了什麽問題可不好跑路。
“好了。”芸娘調試好兩個人的設備之後,拍了下還在發呆的然顯明,示意他可以跟著自己向下跳了。
然顯明順著繩索向懸崖下望去,還好下面有河,摔下去的話應該.應該死不了吧?
雖然他之前也上山下海過,可從來沒玩過這麽刺激的,徒手墜崖
芸娘見他猶疑不決沒再理他,先借助著繩子滑了下去。
“哎?你怎麽會這些的?”然顯明踩著懸崖壁一點一點的滑下去,而芸娘都已經快下跳到一半。
“在你家保鏢那裡學的。”芸娘說著頓了一下身形,轉頭看向懸崖下,尋找著方位。
然顯明有些好奇,這活屍不用睡覺,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學習,但為什麽會學這些東西?
“哈哈,我到沒發現我那些保鏢倒是藏龍臥虎。”
“誰讓你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芸娘說著又向下滑了一些,借助壁面彈了一下將自己甩入洞口。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之後當我保鏢?”這麽能乾又好忽悠,又不用睡覺可以二十四小時上班的人可不好找了。
“再說吧。”芸娘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她也不是沒考慮過。畢竟想出去玩是需要錢的啊,可她沒那麽多錢。
但當這位道士的保鏢?算了還是再說吧。
“芸娘?芸娘?”很久沒聽到對方回答自己的聲音,然顯明略顯慌張的大喊著。
“活著呢,你快點。滑下來我接著你。”芸娘探出頭看著離洞口不算遠的然顯明伸出了雙手。
然顯明見對方的姿勢,深吸一口氣,屈膝,看準芸娘的位置用力一蕩,精準的將芸娘撲倒,兩人又向洞口滾了一滾。
“不過你們為什麽要住在這裡?這麽麻煩?”然顯明戴好防護面具之後看著黝黑的洞內,收腳,站回芸娘身後。
“注意用詞,我們是葬在這裡。”芸娘說著扔給他一個手電筒,“一會跟著我走,這裡有機關,觸發我很難保證你能活著出去。”
“這麽厲害?那你又怎麽知道機關的?蠱術不是傳男不傳女嗎?不然也不能滅絕吧?”然顯明借助手電筒的光四處照著,這跟他以前探險過的洞好像沒什麽兩樣。
“也不是很厲害,就怕身死後有人打這蠱王的主意,拿這東西出去害人,所以才設置了這麽個禁製。”芸娘打開手電筒向洞內照了兩下。
“趴下。”然顯明飛身一撲將她按在了地上,隨之洞內的那些蝙蝠蜂擁一樣的衝出了洞口。嘰嘰呀呀的聲音聽在心中讓人不禁有些發毛。
大約過了幾分鍾之後聲音漸漸有些消減,兩個人才緩緩的起身。
“你不是很了解這裡的嗎?”然顯明起來後正了下防護面具,有些懷疑的看向芸娘,這人到底熟不熟路?
“我來這裡的時候沒有這些的。”芸娘說這話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不是代表她的家族真已經落敗了?
下來之前她是不願意相信的,古家那麽厲害,多半會迫於生計出去謀生,可眼前看到這番情景,想必有十幾年沒人來祭拜過了。
芸娘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酸楚,那是回來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傷感,還是蠱蟲的感應,芸娘分不清。
“行了,小心點吧。”然顯明說完就要往裡走,可剛抬腳就被芸娘拉了回來。
“等一下。”芸娘說完向後退了三步,隨後向前走了四步,又左走一步後退一步。
最後伸出手在牆上敲了兩下,又從懷中拿出一塊豆子大小的血色玉石放進了一個小洞中。那洞口剛好是玉石大小的形狀,拴著玉石的繩子被留在了外面。
“你這是什麽?”然顯明不知道這活屍身上竟然藏著這東西。
“生前用我的血泡的,是要平安進去的重要一步。”芸娘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然顯明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想必你剛剛走的步子也有講究吧?”
芸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看爺爺他們那麽走的。”
“你們這裡是誰都能進來的嗎?按理說一般家裡不是都有什麽傳男不傳女的風俗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僅在不算太寬的甬道上走著。甬道上方的岩石上還是不是滴落著水珠,地面和石壁也都滑滑的,手感像是浸了水的毛皮。
連著聽了兩邊傳男不傳女,芸娘想自己有必要開口解釋:“確實有這樣的風俗,可到我那一輩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孩子,所以就備受關愛。”
“而且那些兄長們資歷不佳。”芸娘頓了一下,本來不想揭那些人的老底,可誰讓這個小道士一直追著問。
這話的意思就是那些人都沒有她天賦高,可這話聽到了然顯明的耳朵裡就有點吹噓的意味了。
“祖宗墳前你這麽說不怕他們出來?”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過了甬道。然顯明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竟然照不到山頂,光束就這樣被吞噬在黑暗之中,這倒是讓然顯明有些新奇。
芸娘閃身從包裡掏出熒光條,掰斷之後逐一放在了燈托裡,一連擺了二十多根這洞內才隱約有些光亮。微弱的光亮產生後沒多久整個洞內如同白晝。
然顯明抬頭看向頂部,卻被那如太陽般的光芒晃住了雙眼,遂低頭閉上眼睛休息了一下,“怎麽突然間這麽亮?”
“這個洞被先祖們鑲嵌了一些反光的石頭,只要有一點光,就會讓這裡如同白日,你見過有人拿眼睛直接看太陽的嗎?”
“靈位?”緩過來後然顯明借著光亮看向四周,看著牆壁上一層一層鑲嵌上去的靈位,場面甚是壯觀。
而在洞中央赫然吊著一個巨大的石棺,剛剛被光晃得也沒注意,現在看這竟然是整個洞中唯一的石棺。
“怎麽就一個棺?”然顯明對著四方拜了拜,隨後又掏出一點紙錢灑了出去,嘴裡還叨叨著:“洞內不宜焚香,這些當做是晚輩叨擾的歉意。”
“這個石棺是古家第一任先祖,也是他研製出蠱王,帶領著我們古家壯大。”芸娘說完在前方的蒲團上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
以前都是在洞口守著爺爺們祭拜,能學到如家塚的方法也已經是莫大的榮幸,誰能想到她竟然能夠在幾百年後親自進來祭拜先祖。
“這是這是什麽?骨灰嗎?”然顯明很好奇,為什麽每個排位的旁邊都放有一個瓷罐。
按照這個洞的情況來說,這裡至少有幾十年沒有人來過,那個時候不應該有火葬吧?而且又沒有在洞內看到其他人的棺材,難道那個時候古家已經有了這麽先進的思想?
“不是,罐子裡是蠱。族人有一個傳統,人死之後會將自己培養出來最優秀的蠱放在罐子裡,排位後會寫這蠱的使用方法。”
“那這不是簡單多了?你們家誰做過蠱王,找到他不就行了。”然顯明關掉手電筒,躍躍欲試。
“想得倒美。”芸娘從蒲團處退了回來,“這些罐子裡裝的都是蠱王,可卻沒人能拿的走。”
“你不是人,應該能拿得走吧?”然顯明本來是想緩解一下氣氛,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個白眼。
“我不知道先祖用了什麽方法,這些蠱都是受他控制的。”芸娘說著仰頭看向半空中的那個棺。
這裡畢竟埋葬著她的祖先和後輩,讓她親手毀了這裡,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