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聞人公公還是不願意幫我?”岑嘉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不管是寶藏還是皇位,有聞人深在,就多了一分勝算。
“我不過是一個依靠著皇權的奴才,幫不了殿下什麽。”聞人深客氣疏離,但是岑嘉發覺他說的是皇權,而不是皇帝,也就是說此事還有希望。
橫豎他一時半會不會離開京城,有的是機會說動聞人深,何況還有岑姝在,岑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關於官職的事,殿下可以考慮到軍中歷練一番。”聞人深態度曖昧,給了岑嘉希望,“軍中歷練太久,只怕來不及。”
“現已入秋,北方的韃子想要中原肥沃的土地,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殿下的機會。有殿下的外家在,立軍功是很容易的事。”聞人深見他有所動搖,繼續說道,“陛下既然防著殿下,肯定不會輕易給你官職,唯有軍功,才能讓殿下服眾,即使是陛下也無法拒絕。”
“我明白了。”岑嘉恍然大悟,“多謝聞人公公的提點。”
“聞人公公真的不願幫我?等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無上的榮耀,還有數不盡的寶藏。”自從聞人深說了他想要娶妻生子之後,岑嘉就以為他是一個俗人,只要用錢權就能收買的。
聞人深神色微動,岑嘉心說有戲,趁熱打鐵,“而且我可以讓公公收一個身體康健的義子,讓他綿延聞人家的香火。”
聞人深眼神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大義凜然拒絕了,“我只能幫到這裡,以後要如何,只能靠殿下自己。其它的事,我不想參與其中。”
岑嘉被他明確拒絕了,也沒有氣餒,他剛剛看到聞人深動搖了,只不過還要給一個猛擊,才能讓他想清楚,誰才是明主。
他在心裡狂傲的笑了起來,不管現在的皇帝是誰,只有他才是最合適坐到皇位上的。
岑姝估摸著他們商討的差不多了,就端著點心進來,笑盈盈說,“點心來了。”
她忽然出現,打斷了岑嘉心裡的宏圖大業,眼中閃過不悅。只是他隱藏的很好,猴急猴急的將點心丟進嘴裡,隨即就大呼,“燙……快給我茶水。”
冒冒失失的,哪有剛才野心勃勃的樣子。聞人深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岑姝將茶水送到他面前,“六哥慢點吃,是要是你的東西,始終都會是你的,沒有人能搶走的。”
這話取悅了岑嘉,口中的熱氣散了之後,就讚同說,“小七說的對,我不該這麽著急。”
“多謝聞人公公和小七的款待,點心我就帶走了。”岑嘉卷了點心走了。
岑姝坐在那裡看著豆蔻收拾,一言不發。
“大人答應了六哥什麽?”岑姝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聞人深抬眼,只有簡短的三個字,“沒什麽。”
“大人是怕我告訴陛下?”岑姝笑了笑說,“要是我真的有那個心思,大人覺得六哥今天能順利到公主府嗎?”
盡管她這麽解釋了,聞人深看著還是不相信她。岑姝甚至不知道他那張永遠都冰雕似的臉,什麽時候才能有裂痕。
岑姝很清楚岑嘉的心思,她本來不想卷入皇位之爭,然而再倚竹園偶遇岑嘉的時候,就注定了她不能獨善其身。她沒有自保能力,必須要找一個合作者才行。她看中的是聞人深。
先不說他們本來就是合作關系,單憑借皇帝和岑嘉都想拉攏他的架勢,岑姝就覺得以後只要沒有發生需要砍頭的大罪,聞人深都能保住她的性命,所以她才拚了命的想得到他的信任。
然而聞人深就和一塊木頭似的,無論岑姝怎麽解釋,他就不信,認為自己是皇帝派來的眼線。
岑姝的直言不諱讓聞人深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面色平靜問,“公主和我說這個做什麽?”
“豆蔻,你出去。”岑姝將豆蔻支走了,才滿臉擔憂問道,“大人是答應六哥的請求?”
“沒有。”聞人深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自古以來,皇位都是由無數人的性命鋪墊出來的,要是可以的話,公主還是不要問太多,以免有性命之憂。”
岑姝苦笑一聲,“大人以為六哥和我走的近,陛下會不知道嗎?我已經深陷其中,沒辦法逃離。”
“所以公主是想繼續同我合作?讓我庇護你?”聞人深很快就想明白她的目的。
岑姝點點頭,說得非常快,“俗話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們雖然不是夫妻,不過兩人合作,總比大人一個人要好,不是嗎?”她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閨閣小姐,不會拖後腿。
“公主不是習慣午後小憩嗎?”聞人深避而不答,岑姝猜測他還是不夠信任自己,於是也沒有強求,順著他的話就說道,“確實有點疲憊了,剛剛我說的事,還希望大人能好好考慮,有我在,至少大人不用擔心宮裡那位。”
岑姝打著哈欠走了,也沒看到聞人深是什麽表情。不過也沒什麽好看的,他即使有再大的事,也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所以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
聞人深在她走了之後,露出一個難得的笑,不過眼睛中帶著探究的意味。
當初岑姝同意和他成親,後來又頻繁進宮,他懷疑過她是岑陽派來的人。因此只是將她供在府中,態度不冷不熱。
聞人深沒想到岑姝會主動挑破了窗戶紙,讓事情赤裸裸的呈現在他面前。然而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相信她說的幾句話。
要知道岑姝是不是皇帝的人,還需要試探一番才行。
於是在岑姝小憩的時候,聞人深故意露出了破綻,只要等岑姝醒來,她就會發現。
如果他將那些事送到了宮中,以後在聞人深的心裡,岑姝也只能是一個公主,再無其他的關系。
片刻後,一個黑衣人回來了,出現在聞人深面前,拱手說,“都安排好了,大人放心。”
“等公主醒了,將人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