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剛要解釋,不少百姓衝進了院子。一進門罵罵咧咧,“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多管閑事,你們得罪了山賊,之後你們拍拍屁股走人一了百了,我們呢。你們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婦人哭鬧起來。“誰讓你們多管閑事了,我們用不著你們幫忙。有本事你們就將那般殺千刀的全部殺了。要是沒本事,就別打草驚蛇,最後倒霉的還是我們。”
唐詩洛不解,怎麽好心還辦壞事了。慕景逸忙活了大半晚上,眼眶都紅了。他們沒有絲毫感激就算了,還幫著山賊說話,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大叔,這是怎麽回事,聽大家的意思,我們不應該幫忙救人。”
漁夫再次歎氣,“姑娘,你們是外地人,你們有所不知,這幾年我們村子,幾乎每隔十天就會遭山賊搶劫一次。若是反抗,他們就會殺人,若是不反抗他們頂多搶了東西,打罵我們一頓,也就沒事了。但是昨晚……你家夫君,殺了不少山賊,這會大半山的山大王肯定知曉此事了。他們都是不要命的匪徒,殺人不眨眼。我們就是平頭百姓,如何與他們抗衡?”
漁夫歎氣,婦人哭鬧。不一會小院就熱鬧起來
慕景逸換了衣服,出門時聽到這些,皺著眉頭來到院子,“你們被山賊打劫這麽多年,為何不報官?”
“報官?”村長氣憤的說道,“我們去了幾次官府,官府不是推脫,就是說管不了。什麽做官的都會為民做主,根本是胡說。”
“你們這裡屬於泗水。泗水的縣令應該是姓丁,”見村民點頭,慕景逸心裡有了主意,“你們別擔心,既然事情是在下惹的,在下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現在大家先回去,等我們從縣城回來,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吃完早飯,慕景逸帶著唐詩洛去了縣城。村子裡太窮,別說馬車連牛車都沒有。
聽漁夫的意思,早幾年是有,但是自從那些山賊經常出沒之後,家家戶戶窮的叮當響。有些勤快的男丁,見不慣怎麽努力家裡也剩不下銀子,乾脆什麽都不幹了,漸漸地村子裡越來越窮。
“王爺,你可聽說過泗水山賊橫行一事?”唐詩洛扭頭詢問。
“你是想說,丁大人故意隱瞞不報,怕是與大半山山賊有勾結?”慕景逸見他點頭,笑著繼續說道,“十有八九是真的。自從皇兄登基,幾十年來兢兢業業,但凡是官員呈上來的奏折無一例外,謹慎認真對待,丁大人的上峰於大人是皇兄的人。若是丁大人上報,於大人必定不會阻攔,所以,根源必定在丁大人身上。詩洛等下進去,咱們要謹慎小心,以免丁大人耍什麽陰謀。”
“好。我知道了。”
一個半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縣城。一路問人很快找到縣衙。
“你們是什麽人,縣衙是何等地方,豈容你們放肆?”衙役將兩人攔下。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慕景逸沒有時間與他們周旋,掏出令牌遞過去。衙役看清楚令牌上的字,臉色大變。景……景王。
皇上的親弟弟,他怎麽會來泗水?
衙役跪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景王贖罪。”
慕景逸懶得理會他們,拉著唐詩洛進了衙門。衙役見狀,趕緊通知縣令。縣令正在後院與小妾尋歡作樂。慕景逸進去時,丁大人正在給小妾梳頭。小妾見外人進來,立馬不高興了。
“大人,他們怎麽能隨便闖妾身的閨房,若是此事傳出去,妾身哪還有什麽顏面活下去。大人……”
小妾扯著丁大人的袖子,要丁大人對兩人治罪。慕景逸冷笑不語。這時,衙役進來。支支吾吾匯報,“大人,景王殿下來了。“
“什麽?”天偃國只要一個景王,那便是皇上的親弟弟,天偃國的戰神。這樣的人物,怎麽會來泗水?
縣令著急準備出去接人時,衙役補充,“這位就是景王殿下。”
咣當一聲,小妾沒有拿穩茶杯,茶杯掉在地上,瞬間碎成幾瓣。縣令嚇得雙腿發軟,挪動許久,才來到慕景逸身邊,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下官不知道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下官知罪。”
小妾回過神,跑過來跪在縣令身邊。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眼下,說什麽都晚了。
“丁大人,皇兄派你來泗水,就是為了讓你大上午的不辦公,躲在女子閨房梳妝打扮?”
慕景逸看似隨意,但是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刮在縣令身上。
“下官知罪。還請王爺責罰。”
慕景逸拉著唐詩洛來到桌前坐下,神色不滿的掃了縣令一眼,轉移話題,“大半山山賊的卷宗在何處,現在立刻拿來。”
大半山山賊?王爺怎麽突然問起此事?縣令納悶不解。遲遲沒有動作。
慕景逸見狀,眼底的冷意加深幾分,“怎麽,丁大人聽不懂本王的話?”
“不是,不是,下官就是好奇,王爺怎麽突然來了泗水,還……”
“什麽時候,本王要做什麽,需要與你一個小小的縣令交代了?”慕景逸嘴角泛起一抹殺意,“你們去將卷宗拿來,若是沒有就提頭來見。”
慕景逸擔心他們以找不到推脫,乾脆以性命威脅絕了他們的後路。衙役離開後。慕景逸尋人送了一些糕點過來,“娘子,來,嘗一嘗泗水的紅棗糕,若是不好吃,等下本王再帶你去買別的。”
唐詩洛笑著接過,嘗了一口發現。泗水的紅棗,比其他地方都要甜。吃完一個又去拿第二個。慕景逸搶先一步阻止,“這個糕點太甜了,少吃一點,等下忙完,本王帶你去吃燒雞。”
“不礙事,最近餓的狠了。多吃幾口不礙事的。”唐詩洛一手拉過他一手去拿糕點。兩人濃情蜜意時,縣令內心翻江倒海,懷揣不安。等待的時間最是煎熬。不過一刻鍾,他卻覺得,比幾年都要漫長。當衙役帶著卷宗進來時,縣令額頭滿是冷汗。密密麻麻像是得了重病一般。慕景逸掃了一眼,冷笑道,“眼看就要入冬了,丁大人還能滿頭大汗,火氣可真是旺。”
伸手拿過卷宗,打開之後,快速看起來。半響之後,慕景逸直接氣笑。
“大半山的山賊,幾年來,時不時騷擾上下百姓。百姓為此,苦不堪言,你身為泗水的父母官,這就是你對這個案子的解釋?什麽叫官府無能為力?即便泗水的官府對付不了那些山賊,還有州府還有朝廷,丁大人,你將州府將天偃放在何地?”
“王爺饒命,不是下官不願管,實在是……下官真的是無能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