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不出唐詩洛所料,派去跟蹤後廚的人已經查出了誰是犯人。秦玥派人把唐詩洛接到了金麟酒樓,她被帶到了一間隱秘的屋子中。
秦玥站在中間,眉頭緊皺。在他的前面,一個瘦小的男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的眉眼之間皆是驚懼,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家中有個重病的老母親,急需用錢。他們又威脅我,如果我不做的話,他們就會殺了我的!”
說罷男人的面頰流出兩行淚,唐詩洛心裡已經有數了,面前這個男人肯定就是下毒之人。
一個箭步走上前,她質問道:“是誰在威脅你?”
瘦小男人被突然闖進來的唐詩洛嚇了一跳,抬頭茫然的看著她,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秦玥渾身散發著怒氣,強大的氣場讓人都退避三舍:“唐姑娘問你什麽,老實的回答,不要耍什麽花樣!”
瘦小男人已經經不住這樣的壓力,還是說出了實情:“我說,我什麽都交代。是,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柳素心讓我這麽做的……”
“果真是她!”
慕景逸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外,一身青衣,臉上怒氣橫生,恨不得現在一掌打死這個男人。
唐詩洛並沒有發現慕景逸的身影,乍一聽見聲音還有些詫異,這個男人還真是神出鬼沒的!
慕景逸沒有給瘦小男人再說話的機會,轉頭對張管家說道:“給我綁起來,送到尚書府。”
“哎,你等一下,我還沒有審完……”
唐詩洛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看著慕景逸一席人離開了這裡,她伸直了自己的右臂,又失落的放了下來,這人實在是很性急。
她回頭看著秦玥,有些擔憂的問道:“王爺性子這麽急,不會出什麽事吧?”
秦玥這時候反倒沒了剛才的怒氣,臉上一片平靜,搖著自己的玉扇,語氣輕松的對唐詩洛說道:“沒事的,你別看他那副樣子,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現在犯人已經被他抓走了,姑且也就只能這麽相信了。唐詩洛覺得自己頭上飛過無數隻烏鴉,這人怎麽比她還要著急。
“王……王爺,你不能進去,我還沒有通傳尚書大人……”
“你這奴才趕緊給我讓開,否則對你不客氣!”
在兵部尚書的門口,侍衛想要阻攔慕景逸,張管家一把推開了侍衛,幾個人走了進去。
“大……大人,不好了!”
柳學文正在屋子中喝茶,被下人的喊聲驚了一下,一些茶濺了出來。
“慌慌張張的,喊什麽喊!”
下人馬上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大人,慕王爺帶著人闖了進來,不知何意!”
“什麽!”
柳學文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嫁給慕景逸,可是無奈對方對自己的女兒並沒有什麽想法,不知又發生何事。
等到柳學文到院子裡的時候,慕景逸一把把瘦小男人扔在了地上。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柳學文身穿藏青色衣袍,大腹便便,臉上留著絡腮胡子,中年發福的身材讓她看起來更加油膩,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很狡猾。
他剛想要作揖,慕景逸馬上打斷了他:“行了,近日我來這裡是抓到了這個犯人,他在金麟酒樓的飯菜中下毒,想要陷害種菜的人。大人,你可知這幕後黑手是誰?”
柳學文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還是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慕景逸諷刺的笑了出來:“說來也巧,這人說指使他人就是您的千金,柳素心小姐,希望劉小姐可以給酒樓和被陷害的人一個交代。”
柳學文當即非常不悅:“王爺,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裡聽信的讒言,不過這都是小人汙蔑。我女兒常年在家中,不參與外面的事情。況且我們並不認識那等種菜的小人物,又何必去害她呢?”
慕景逸知道眼前的人奸詐狡猾,不過他也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今日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尚書大人,你又怎能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做這樣的事呢?”
“王爺,今日我就要證明我女兒是清白的!”柳學文對慕景逸說完這句話就叫來了劉管家。
“劉管家,去把小姐叫出來,要他們當面對質。”
柳素心聽到劉管家大概解釋了一下事情,嚇得手中的刺繡也掉了下去。畢竟還是小女孩,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旁邊的丫鬟秋霜此時卻來了主意:“小姐,你莫要怕。等一會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你就不要承認,他也沒有什麽證據。”
“可是,那個人見過我……”柳素心很怕自己在慕景逸的心中有不好的印象,認為她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秋霜此時兩眼冒出金光,眼睛轉了轉:“哎呀小姐,光憑他的一面之詞能說明什麽?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你就是唆使他的人,只不過一會兒你一定要不要緊張,自己亂。了陣腳,什麽事情都沒有。”
在秋霜的鼓勵下,柳素心見到那個瘦小的男人,一口否定和他見過面,也不承認自己唆使過他。
“小姐,你怎麽不承認呢?明明是你讓我做的呀!”瘦小男人不可置信,沒想到柳素心現在竟然翻臉不認人。
“你在說什麽我不清楚,我也從未與你見過面,請你不要汙蔑我。”
柳素心強裝淡定,其實內心很緊張,她怕讓慕景逸看出什麽破綻?
柳學文面部表情很生氣,態度也變得不好。他看著慕景逸:“雖說你是王爺,但是也不能這麽汙蔑我的女兒。她的清譽都被你給毀了,如果你今日不好好給我們一個交代的話,王爺,我女兒也不是隨意可以讓人欺負的!”
語氣中的威脅顯而易見,可慕景逸又哪裡是吃素的,他肯定是有備而來,已經胸有成竹了。
可是還沒有等他說話,外面侍衛又跑了進來:“大人,有位姓唐的姑娘求見,說是來當證人的。”
柳學文一聽便知曉,應該是那個種菜的丫頭。